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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比较乐观积极的。
晚些时候崔珏等人过来跟他们汇合,逃过去的山匪被全部处理掉,三十七人全歼,战绩喜人。
见陈皎无恙,崔珏放下心来。
现在天色不早了,他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双方商定后,陈皎和徐昭,以及胡宴等人继续回魏县。这边的摊子则留给崔珏,他还要处理法华寺。
一行人再次启程。
路上陈皎问起郑县令之死,徐昭说他走的时候还未查出凶手,陈皎应道:“查不查都没什么关系了。”
徐昭不解道:“此话何解?”
陈皎:“只要往士绅身上找,总会有线索。”
当即把那本有关士绅的账簿拿给他看,简直辣眼睛。
徐昭素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此刻竟也被账簿吸引了,翻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谁家的谁爬灰啊,哪家的又偷人啊,简直五花八门。
“这帮孙子玩得可真花,那王震凤都多少岁数了,竟也年少轻狂过。”
陈皎:“你说我拿到这份账簿,该如何处置?”
徐昭理所当然道:“刀都送到手里了,岂有不用的道理?”
陈皎:“那肯定是要捅篓子的。”顿了顿,“那帮士绅,当初还联名上书告我的状呢。”
“主公不是也没管么?”
“他派崔郎君过来,也是心里头有数,若对我不放心,只怕过来的人就是郑家的了。”
徐昭闭嘴。
陈皎意味深长问:“我若照着账簿杀,那帮士绅只怕会翻天,如果他们又联名上书告我的状,那我是不是得把他们的臭嘴给堵上?”
徐昭:“……”
“徐都尉,你敢不敢堵?”
“……”
“这事我想了许久,现在山匪应该灭得差不多了,待崔郎君把法华寺弄清楚,捉到薛良岳,他估计就会规劝我回去,你说我拿着这样的账簿,舍得回去吗?”
“……”
“我想干一票大的,趁着他在法华寺忙不过来时捅魏县这个马蜂窝,你敢不敢赌一把?”
徐昭听得眼皮子狂跳,“万一我脑袋保不住呢?”
陈皎摆手,“有崔郎君扛着你怕什么?”又道,“你是武将,是可以上战场的人,我爹不至于昏庸到把武将给杀了,至多罚你罢了。”
“吴主记应是不允的。”
“那可不一定,来都来了,总得干些什么才行,倘若这一票赌赢了,不仅我陈九娘步步高升,你们也会鸡犬升天,彻底改变往日的处境。”
“若是赌输了呢?”
“大不了我把责任扛下来,被关进后宅,你们受一顿罚。”
徐昭不说话了。
见他沉思,陈皎也不啰嗦。
过了许久,徐昭才折中道:“眼下魏县没有父母官,州府定要派新的县令下来,到时候再处理账簿的事,可两全。”
这话把陈皎逗笑了,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无语,她埋汰道:“徐都尉可真会甩锅,你若是新来的县令,在你还没站稳脚跟之前就跟当地的士绅唱反调,这差事能干得下去吗?”
徐昭沉默。
陈皎继续道:“纵使我爹晓得账簿,落到他手里也会大事化小,维持地方稳定。
“那你说我在魏县的所作所为最后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老百姓的日子丝毫没有改变,他们又跟往日一样,接受新一轮的压榨。
“新来的县令面对士绅那堆烂摊子有口难言,起初他们应该会温顺着些,待时日长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扛得住诱惑?”
一连翻质问堵得徐昭哑口无言。
陈皎无奈道:“徐都尉啊,官场上的那一套莫要用到我身上,我不吃的。我若吃这些东西,大热天的何必出来折腾?
“我坐在家里,享着冰鉴,吃着瓜果,那日子多快活啊,何必跑出来晒成土鳖?
“你也别拿行事稳重计划周全那套来搪塞我,有些事情全凭一股子血性,只有不管不顾闯了,才知道后续该怎么去应对,若瞻前顾后,永远只能是纸上谈兵。”
她这话说得徐昭心情复杂,许久都没有吭声。
之后两人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回魏县的路还算顺利,待他们进城后,吴应中已经查出郑县令之死了。果真如陈皎所料那般,是王家使人做的手脚,买通差役钻的空子。
得知他们平安回来,吴应中匆匆回官舍,向陈皎禀明郑县令一事。
对于这个结果,陈皎没什么反应,她只把那本特色账簿递到吴应中手上,让他好好看一看。
吴应中的三观裂开了。
陈皎有些疲惫,人也被晒黑了些。马春心疼她奔忙,问起她前往法华寺的经历。
陈皎怕吓着她,避重就轻,说此行一共斩杀了四十多名山匪。
吴应中从账簿中抬起头,欢喜道:“这一重击,只怕魏县得清净了。”
陈皎点头,“也不枉我冒险跑一趟,待崔郎君处理完法华寺那边,我们多半就会回去了。”
吴应中愣了愣,“这就回了?”
陈皎似笑非笑,“不然呢,你还想作甚?”
吴应中站起身,不由得急了,他指着账本道:“那帮王八羔子就这么放任了吗?”
见他这般态度,陈皎颇觉欣慰,暗搓搓道:“崔郎君只怕不允。”
吴应中理直气壮道:“他可以装傻。”顿了顿,“那小子比狐狸还精,他心里头清楚。”
陈皎忍着笑,“徐都尉……”
吴应中:“他更不需怕,有崔郎君替他背锅。”又道,“做事得讲求有始有终,来都来了,自然不能白走一趟。”
陈皎:“上回他们联名上书告我的状,万一这次又……”
吴应中打断道:“那便把魏县封了,不要让风声漏出去。”
陈皎乐了,指了指他道:“老东西。”
吴应中也指了指她,“狗东西。”
一老一少看着对方,忽地笑了起来,算是达成了默契。
二人决定从郑县令一案上着手,当初瓦解薛良岳时,陈皎用舆论的方式开路,这次故技重施。
之前王学华失职导致郑县令被毒杀,心里头怂得要命,生怕陈皎追究责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听到李士永来唤,说陈皎要见他们。
王学华露出痛苦的表情,忐忑道:“那祖宗是不是要问罪了?”
李士永:“谁知道呢,你把皮绷紧点。”
他们过去时于二毛也在,王学华是个孬种,陈皎还没开口,他就扑通跪下,哭丧道:“九娘子饶命!九娘子饶命!”
陈皎:“???”
于二毛踹了他一脚,啐道:“出息!”
王学华紧绷着脸,讨饶道:“郑县令出事的那天夜里小的真没离开,就打了会盹儿。”
陈皎无语了片刻,方道:“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