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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仆人说他喜爱字画之物,并且平素生活节俭。

这点陈皎是认可的,不管是不是装,温家人的衣着都很寻常,非常低调。

但钱呢,藏到哪里去了?

陈皎自知审问不出什么来,倒也没有为难温县令,他若吐露钱财之处,那便是自证受贿。

温县令被停职调查,理由是柳家告发他受贿。

对此温县令并未替自己辩解什么,文远和审问,他死口咬定自己冤枉,也跟柳司齐一样嘴硬。

陈皎受不了那种泰然,索性把他下了狱。

途中王学华同她说起古氏跟柳司齐的争执,提及吕家。

陈皎的心思活络了,让宋青他们查柳家私盐的来路,定然跟吕家脱不了干系。

因为柳家仅仅只是普通的商户,想要接触私盐渠道,肯定需要门路,他们这般惧怕吕士绅,或许是条线索。

陈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查,不曾想捅了马蜂窝。

她亲自把温县令送到牢里,温县令还是那副死样,镇定自若。

陈皎刻薄道:“这些日就委屈温县令了,当初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周宝雨等人抓来,现在算是一报还一报。”

这话触动了温县令的心弦,忍不住道:“九娘子滥用私权,就不怕报应吗?”

陈皎愣了愣,“报应?”当即便笑了起来,肆无忌惮道,“不妨告诉你们,我陈九娘就是官绅的报应。”

温县令盯着她,没有吭声。

陈皎继续道:“盛县毫发无损,温县令且好生想一想,为何他们能躲过我这个瘟神的清查。”

温县令皱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温某无话可说。”

他这般嘴硬,令陈皎懊恼,指了指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总能抓到你的把柄。”

温县令不想跟她费口舌,闭目不语,陈皎甩袖而去。

角落里一直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的女人似乎嗅到了脱身的机会,在陈皎等人路过时,忽地开口,“陈九娘——”

她的嗓音嘶哑,由于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以至于语调怪异,但依稀能听清是地道的北方官话。

陈皎顿住身形。

那女人激动地冲上前,官兵们连忙把陈皎护到身后,无比警惕。

女人的手脚上都有镣铐,被扯得窸窸窣窣。她蓬头垢面,手长脚长的,个头比在场的男人们还要高,像个怪人。

“陈九娘——”

陈皎扒开官兵,从缝隙中窥探,与那女人比起来像个小萝卜头。

“你唤我作甚?”

女人忽地朝她跪下,隐忍道:“你若愿施救放我生路……”

陈皎不耐烦打断,“我又不是圣人,你身上背有命案,触犯律法就该死。”

女人冷不防道:“我身上背有两百八十一条人命案,你说的是哪一条?”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陈皎和王学华等人全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女人成功引起了陈皎的注意,她再把王学华他们扒开了些,伸出一颗脑袋,上下打量女人,“你会武?”

女人:“略懂。”

陈皎:“从中原逃难过来的?”

女人:“是。”

陈皎:“可有杀过胡人?”

女人:“有,七十三人。”

王学华憋不住了,脱口道:“臭娘们莫要吹牛了,七十三个胡人,那得把你丫剁成肉饼!”

其他官兵也不信。

那女人压根就不理会他们,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性别歧视,目光一直落到陈皎身上,不发一语。

陈皎觉得有点意思,又问:“其他呢,是什么原因杀的?”

女人答道:“叛逃官兵,杀;凶恶仇家,杀;蛮狠衙役,杀。”

陈皎:“那这里的命案呢,因何而起?”

女人:“失手误杀,一猎户以为我是林中猛兽。”

当即讲起她被抓的过程,如果不是掉进捕猎陷阱,差役是没法抓住她的。

陈皎半信半疑,看向王学华他们,说道:“你们打得过她吗?”

王学华自信道:“九娘子说笑了,如果我们连一个娘们都打不过,还上什么战场?”

这话引起了陈皎的兴致,点头道:“有志气,不若我就试一试,看你们的本事。”

严大刚提醒道:“九娘子切莫上了她的当。”

陈皎:“无妨,校场上见真章。”又道,“胡宴和宋青那般厉害,当初他们和徐都尉屠杀十多位胡人,我亲眼所见,若连眼下这位妇人都打不过,那也太没颜面了。”

于是那位女人替自己争取到了求生的机会。

女狱卒找来干净衣物,让她梳洗清理。鉴于她生得高大,穿的都是男人的衣裳。女人一点都不嫌弃,无比珍惜能脱身的机会,把头发规矩束起,指甲修剪干净。

她仍旧在牢房里,不过换了一间单间,有床铺,环境条件也好得多。

女狱卒道:“九娘子让你养两天,倘若你不安分,格杀勿论。”

女人应是。

她的伙食得到了改善,甚至有肉食。

许久未曾沾油荤的人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

马春见她接连吃了好几个粗粮馒头,乍舌道:“这般能吃,当真跟老爷们似的。”

女人视若无睹,把她送来的食物一扫而光。

马春回去复命,说那女人贼能吃。

陈皎不以为意,心想要是她能干得过胡宴他们,那才叫厉害。

接连几天她都进行投喂,待到第四天时,校场上聚集了大量官兵。

为了防止女人逃跑,弓箭手把校场包围。陈皎跂坐到榻上,宋青和胡宴好似两座泰山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戴着镣铐的女人被狱卒带到校场上。她许久不曾见过阳光,似乎不太适应太强的光线,用手遮挡。

陈皎不知其人名字,也没兴致知道,至少在女人未显露真本事之前她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人。

看台上除了宋青和胡宴外,还有十名弓箭手防范于未然。不仅如此,陈皎自己也藏了袖箭防身。

上次跟崔珏跳河让她长了记性,特地练习过袖箭射击,大有长进。

胡宴显然不信女人吹嘘她能杀胡人,抱着轻蔑的态度观战。

事实上在场的官兵都不信那女人的战斗力,虽然她看起来比寻常人高大。

校场上有一排兵器,大刀、长剑、红缨枪、双刀,琅琊棒等。

严大刚出面挑战,挑的是红缨枪。

陈皎命人把女人手上的镣铐解开,她活动活动手腕,马春大声道:“今日比武切磋,勿要伤及性命,点到为止。”

严大刚挑的红缨枪,女人也挑了一杆红缨枪。她似乎不太满意,尝试着挽了几个枪花,无比熟练老道。

宋青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严肃道:“是个练家子。”

陈皎应道:“我看过她的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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