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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婆子道:“你阿娘为老不尊,骂我们五娘……”
陈皎打断道:“主子说话,下人插什么嘴?”
曹婆子被噎得闭嘴。
陈皎:“据我所知,五姐骂我阿娘是娼妓,那爹不就是嫖客了吗?爹既然是嫖客,那你嫡母跟娼妓也没什么两样。五姐当真好教养,连自己的亲娘都骂,九娘甚是佩服。”
这话把郑氏气煞了,怒目道:“来人,掌嘴!”
家奴们却不敢上前。
陈皎不客气道:“九娘叙的是五姐的话,嫡母若来掌嘴,不是叫人看笑话吗?”又道,“今日我代爹处理曹妈妈,谁若敢来生事,打死论处!”
“陈九娘你休要放肆!”
陈贤乐走到门口,怒目圆瞪。
陈皎回头看她,抬了抬下巴道:“只怕要叫五姐失望了,今日我还真得在金玉院放肆放肆。”顿了顿,“你赶紧去叫爹,叫他回来帮忙,若不然我陈九娘就要杀人了。”
陈贤乐厉声道:“你敢!”
陈皎下令道:“来人,曹妈妈责打主子,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话语一落,马春当即捋起袖子冲上前去拖曹婆子,梨香院的家奴们纷纷去拉人。
郑氏怒不可遏道:“放肆!谁敢动曹妈妈?!”
陈皎二话没说,大步上前一把掀开她,揪住曹婆子的衣领就往外头拽。
曹婆子死命挣扎,却被马春等人制住,她只得连声呼道:“娘子救命!娘子救命啊!”
郑氏被气疯了,破口大骂。
陈贤乐上前阻拦,以为陈皎跟许氏那般好欺负,不曾想陈皎一脚踹到她身上,吃痛跌倒在地。
平时陈贤乐养在后宅,哪里有陈皎的那股子牛劲。她数年跟男儿那般在外奔波,手上脚上有力,比那年猪的劲儿还大。
陈贤乐被激怒上前厮打,陈皎反手一巴掌扇到她脸上,骂道:“给脸不要脸,五姐莫要以为你从交州回来就不得了,这个家还轮不到郑氏做主!”
说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拽到院子角落里的鱼缸前,往里头按了下去。
陈贤乐尖叫,冰凉的水浸湿头面,陈皎把她提了起来,让她好好看看水里的倒影。
“长着一颗草包的脑子白瞎了这张脸,我若是你陈五娘,受了那般屈辱,就仗着爹对你的愧疚到外头去强横!
“一辈子只知道围着后宅那点破事折腾,欺负跟你一样曾经受过屈辱的女人,你陈五娘这样的猪脑子,还想再去伺候老头子不成?!”
这话把陈贤乐刺激到了,尖叫起来,陈皎把她推翻在地,啐道:“当初裴长秀就不该把你从火堆里背出来,她背了个什么玩意儿,是非黑白不分,一点脑子都没长的蠢货。
“爹这般心疼你,把你接回来,你倒好,搅得他的后院鸡犬不宁。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哪个不是盼着府里蒸蒸日上荣辱与共,处处盼着爹把家业做大,你就是这般拖后腿孝敬他的?!”
她拿孝道来欺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训斥,唬得一旁的家奴们不敢动手,皆因对方太过强势。
那种领导者的权威跟后宅女郎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训过兵,见过杀戮,处置过官绅,通身都被权欲浸染,给人的压迫性极强。
哪怕陈贤乐经历过不少挫折,因时代的局限性把她困在了狭小的圈子里,还未跳脱男人附属的根深蒂固。
这是极其可怕的,然而后宅里的这些女人几乎都跟她差不多。哪怕在现代,仍旧有不少女性受困。
陈皎不是救世主,也没有拯救的义务。她的凶悍泼辣震慑住了在场的家奴们,曹婆子被按到刑具上杖打,惨叫连连。
郑氏想上前制止,却被前来劝架的王婆子拉住了,她无奈道:“九娘子受了家主的令责罚曹妈妈,今日娘子是保不住她的。”
郑氏红着眼道:“曹妈妈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啊。”
王婆子淡淡道:“方才五娘受了惊,又沾了水,莫要叫她受了凉。”
郑氏恨得滴血,看向陈皎道:“九娘好歹毒的心肠,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陈皎轻蔑道:“嫡母这话说得好,当初你打我阿娘时,怎么就没想到人在做天在看呢?”
“你!”
“这是陈家,不是你的郑家。现在当家做主的人还健在,若连这个道理都悟不透,那便是白活了几十年。”
“娘子救命啊,娘子救命啊……”曹婆子哭喊连天。
陈皎不高兴道:“你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府里头的主子们还没死呢,哭丧不成?”又道,“当初你命人责打江妈妈时,是什么滋味,现在也该晓得了。俗话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报应不爽。”
二十大板打下去,曹婆子直接被打晕了。然而还有几大板没打完呢,继续施刑。
马春彻底出了一口恶气,想到自家老娘在金玉院受到的屈辱,骂道:“我阿娘被你们打成重伤,如今曹妈妈自作孽不可活,打死活该。”
施刑完毕,陈皎心里头这才舒坦不少。不过许氏挨的巴掌还没完,她的视线转移到郑氏身上,说道:“我阿娘无端被嫡母责罚关押,这事儿,还没完。”
郑氏恨声道:“你还想怎地?”
陈皎拿出三从四德那套来欺压,说道:“当初你借着爹外出,擅自处罚他的妾室,可见心生妒忌。身为当家主母,却无容人之心,仗势欺人,实难服众。”
“陈九娘,你莫要欺人太甚!”
“你是嫡母,我爹八抬大轿请进门的正妻,我这个庶女哪有豹子胆敢爬到嫡母头上作威作福?但敢做敢当,我阿娘的委屈不能白受,嫡母还欠她一杯和气茶,我要你亲自去梨香院送她这杯茶以示妻妾和气。”
郑氏被气疯了,让她跟妾室赔礼,以后在府里只怕连头都抬不起,脱口道:“你痴心妄想!”
陈皎笑了笑,冷冷道:“那甚好,你什么时候愿意来梨香院,我就什么时候回交州。”
说罢扬手,家奴们跟着离去。
郑氏差人去请大夫给曹婆子看诊,方才陈贤乐受到了刺激,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郑氏实在被气坏了,同王婆子道:“王妈妈你也看到了的,那九娘欺人太甚,把金玉院闹得鸡犬不宁,她这般行事,也是郎君应允的?”
王婆子斟酌用词道:“娘子千不该万不该趁家主离家时处置许氏,这到底叫人诟病。”
郑氏拔高声音道:“当初是许氏以下犯上!”
王婆子淡淡道:“那也不该让五娘动手打人,哪怕她是妾,五娘见了她也得叫声姨娘。”又提醒道,“如今九娘在外如日中天,那闵州还是靠她拉拢过来的。她若是不高兴了,让闵州生变,归顺于朝廷,到那时,惠州势必会陷入不安。”
“她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