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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有领兵之能,因着陈皎的关系,也直接晋升成兵曹从事。像胡宴、宋青、刘大俊等人则提拔成都尉。
文官这边也集体晋升,形式上还是按州府,实则干的是朝廷的职务,不一一细说。
陈皎没有指定实职,赐封了长平郡主,陈贤乐则是永嘉郡主。
二人于惠州有功,赐了府邸,算是开府。
陈皎胆子大,挑了谢氏府邸自住,她一点都不怕里头死过人,反正她煞气重。
背着手在偌大的府里闲逛,马春啧啧道:“这么大的宅院,得请多少家奴打理啊。”
陈皎肉疼道:“我魏县那点食邑,只怕经不起这般折腾。”
裴长秀咧嘴笑道:“这般大的宅子,得给我留一处院子落脚,万一我穷的时候就来打秋风。”
陈皎嫌弃道:“出息!”
现在陈恩进京,裴长秀知道她不会插手政事,怕引陈恩多心猜忌,问道:“待京中局势稳定之后,九娘又当作何打算?”
陈皎歪着脑袋看天儿,“推科举有崔郎君他们,无需我操心。我若一直在京中待着,只怕又会跟大房他们冲突,回数多了总会惹爹心烦。”
“你要离京?”
“奉州的官绅还未清理,现在朝廷被我们掌控,清理起来就更容易了,我自不会闲着。”
裴长秀沉默了阵儿,说道:“说起来,这两年惠州能有如今的茁壮,全靠九娘扶持。”
陈皎:“那也离不了你们的协作。”
裴长秀:“你是掌舵人,指到哪里,我们便打到哪里。若论起打仗,你自比不得我们这帮武将,可论起大局,无人能走到你的前面。”
陈皎似笑非笑,“这般抬举我?”
裴长秀点头,“打心眼里佩服。”
陈皎笑了起来,耐人寻味道:“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在外奔波也就罢了,若还把手伸进家里,我爹会如何看待我?”
裴长秀没有吭声。
陈皎:“所以我不能在家里,我若在家里,便没法把你们带出去,明白吗?”
裴长秀试探问:“那要一直不停吗?”
陈皎:“我会一直推着惠州往前走,就算那许州不易打下来,至少也得把朱州灭了。”
裴长秀目露精光,“灭了朱州以后呢?”
陈皎笑了笑,“那便去中原,把南方作为后盾,我去中原。”
裴长秀严肃道:“你阿娘定不允你冒险,毕竟北方的胡人跟南方的汉军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
陈皎眺望远处的楼台,一字一句道:“中原是我的出路,唯一的出路。”又道,“我要离家远远的,才能把你们带出去。”
当时裴长秀并未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她能明白陈皎眼下的困境。她就像一个流浪者,不停地开疆扩土,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家。
因为只要在家里,兵权就永远也落不到她手里。她唯有出去,才能得到徐昭裴长秀这些武将和士兵。
而中原,是陈皎唯一的出路,亦是她翻身做主的绝佳机会。
那里的胡人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政权,他们野蛮凶残,南方的汉人无人敢与之抗衡。
可她陈皎不怕,因为她有历史这个巨人在身后俯视人间。
得知她打算外放清查奉州官绅一事后,崔珏平静说道:“这些事无需九娘亲力亲为,你可以歇一段时日。”
陈皎跪坐于榻上,“对于某些人来说,我在京里太过碍眼,还不如放在外头,至少我爹会安心许多,因为我从不插手他的政事。
“要用兵的时候,他放心放权与我;不用的时候,我老老实实归还。他心里头舒坦,我也不会落下诟病,大家都舒坦。”
崔珏沉默,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收放自如,若是某些人,只怕是做不到像她那般洒脱的。
毕竟她为惠州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得到的却少之又少,但从未生出过抱怨。
崔珏知道她在等什么,也未多说,只道:“惠州,我替你守着,该是你的,谁也拿不到。”
陈皎抿嘴笑,抱拳道:“谢了啊。”
崔珏抱拳,“不谢。”
那时无需多言,二人心中所想便知其意。这种默契是一路扶持过来累积而成的契合。
没过几日陈皎就向便宜爹请命去往奉州各郡清理官绅。陈恩颇觉诧异,看着她道:“清理官绅这等小事派其他人去就行了,无需九娘操劳。”
陈皎正色道:“爹此言差矣,我们虽入了京,但地方上的民生尤为重要,唯有百姓能得安定,王府才坐得安稳。
“京中有你们坐阵,儿愿下放到地方上探民情,毕竟日后咱们还得跟朱州和许州一战,若是地方上发生民乱,府里才打了几场仗,可经不起折腾。”
陈恩点头,欣慰道:“你比府里的兄长们都有远见,处处为府里着想,实在不易。”
陈皎:“儿的荣华皆系在爹的身上,自然盼着爹能得安稳,只是这次出去,还请爹多加照料着些阿娘,省得她念叨。”
陈恩点头,“且放心,没人敢动她。”
看着这个识大体的女儿,在某一刻,陈恩都不禁有些惋惜,她为什么不是儿子呢?
如果是男儿,他这个做父亲的铁定偏心。她知晓进退,懂得自己的位置,行事有远见,绝不无端生事惹他心烦。
只是遗憾,是女儿。
这世道容不下女儿继承家业。
陈皎树敌太多,裴长秀等人跟着一起离京,崔珏把谢必宗派了出去。
她离开后,郑氏不禁感到奇怪,同陈贤戎道:“九娘愈发叫人看不懂了,夺取奉州她可是立了大功的,明明风头正盛,却下放到地方,这是因何缘故?”
陈贤戎被收拾后也比以前精明许多,忧心忡忡道:“这便是九娘的可怕之处,能屈能伸,现在爹对她是言听计从,且你还挑不出毛病来。”
郑氏眼皮子狂跳,“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贤戎不答反问:“阿娘,你若是九娘,甘心这般卖命为惠州开疆扩土,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郑氏看着他,没有答话。
似乎到现在他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陈九娘是个可怕的对手。以往总觉得她是女儿身,只要大房不出错就能安枕无忧,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因为她极有可能会掀锅。
大家都是在一口锅里舀饭吃,以陈九娘那杀伐决断的性子,哪天把锅掀了也没什么意外。
她又不是没干过。
郑氏莫名觉得心神不宁,仔细回忆起在惠州被陈九娘欺辱的过往,曹婆子赔上一条性命还未能让她醒悟,而今天,她忽然悟了。
依赖的世家背景被陈九娘灭了,论起才干,大房二房都比不过;论起精明算计,陈九娘无疑很有专长;论起讨淮安王喜欢,她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