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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的底气。
这场战役足足打到开春才消停,借助□□的力量,但凡遇到险要关口,直接投放火药轰炸,总能事半功倍。
陈皎不畏严寒,随军而行。她虽不懂兵法布阵,但能稳定军心,好似定海神针,只要她在哪里,将士们就会感到心安。
那种心安很奇妙,因为她手里的东西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许州境内已经安稳了好些年,当地百姓的日子过得比外头要稍稍舒坦些。
他们打进去后军纪严明,只针对许州兵,并未扰民,甚至连地里的庄稼都不会随意践踏。因为陈皎告诉他们,那些庄稼是养兵的饭碗,要抢夺就去抢胡人的财物。
隆冬时下过一场大雪,京中接到捷报,许氏拿陈恩寻开心,坐在病榻前夸赞自家闺女有本事,说最迟年初应该就能把许州拿下。
陈恩不想理会,心中却不是滋味。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除了许氏外,甚少有人能进出。他成日里昏昏沉沉,不知时光为何物。
这是他一生中最煎熬的时期,却是许氏最快活的时光,因为宫里头她就是主子。无聊了便与苏氏闲聊逛御花园,要么磋磨陈恩消遣,无需仰人鼻息,小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苏氏经常说自己沾了光,前半生谨小慎微,后半生倒是轻松多了。她打趣日后市井里都得鼓吹生闺女才是,可比儿子管用多了。
陈皎一行人在外闯荡,给她们创造安稳。而陈贤盛为了避嫌,不再任职,他一生没甚志气,只想做个闲散子弟。
因着身上流淌着陈氏血脉,不想被人拿捏利用,自个安分守己,吃吃喝喝,只想护佑一双儿女。
崔珏是个多疑谨慎的人,陈贤盛知道氏族子弟都是他杀的,不愿去触霉头。余家后辈亦是如此,他们好不容易才从陈皎的屠刀下苟活,不愿作死。
京中太平安稳,一切按部就班。
待到年底时,大军攻到州府江宁。这场围堵持续了半月之久,最终州牧赵乾领百官投降,从此许州被划入版图,成为最重要的后勤补给。
相较而言,攻打许州可比当年攻打朱州要容易得多。一来这边的兵力比不上朱州兵力,二来有火药开路,大大的减少了时间成本和人员伤亡。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许州投降的消息传至京中,百官无不振奋叫好。
吴应中情绪激动道:“好!好!好!攻下许州粮仓,挥军北上驱逐胡人指日可待!”
外头阳光明媚,崔珏却怕冷,跂坐在榻上,腿上盖着羊绒薄毯,笑盈盈道:“照这般神速,只怕两三年就能把中原夺回来。”
吴应中捋胡子,神采飞扬,“如今兵力物力都有,就该一鼓作气。”
崔珏:“待九娘回来再商议。”顿了顿,“那边的官绅清理也得提上日程了。”
吴应中点头,“这差事我熟络,交给我去办就行。”
二人就目前南方的局势议了一番,他们跟方家不一样,可以说是陈皎白手起家一路前行过来的人,关系自要紧密些。
提及往后的宏愿,两人无不兴致勃勃,对未来充满着憧憬。
现在许州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京中派人员过去清理官绅。
陈皎从许州收拢了五千兵到手,当地物资丰富,不仅有煤矿铁矿,还有硝石产地。她跟老鼠掉进了米缸似的,高兴坏了。
这边多年太平,州府里累积着不少粮,陈皎跟土匪似的,把那些粮草给惦记上了。
人们把南方的所有兵丁整合,有三万出头。
裴长秀野心勃勃,掰着手指头算,说道:“倾尽南方所有国力去屠中原的胡人,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猖狂。”
陈皎点头,“许州物资丰厚,只要这边的供给不断,拿下中原应用不了几年。”
徐昭也是摩拳擦掌,“我恨不得现在就到那边去与胡人打一场。”
为了确保南方不再出现分裂,各州的军政被收走,州牧只有行政权。因为要北上打仗,兵器作坊日夜忙碌,徐昭负责兵器监管,沈乾敏则负责练兵。
等京中的吴应中一行人过来了,首要任务是从许州筹备粮草运送出去,为北伐做准备。
人们各司其职。
约莫到三月初时,陈皎回了一趟京城。崔珏送了她一份礼,是一套由精铜打造的铠甲,二十多斤重。
那铠甲极其精美,既有护身作用,打造的鸟兽纹也好看。
裴长秀酸得不行。
这是崔珏第一次送给陈皎的礼物,知道女郎家爱美,就算穿铠甲也得体体面面。
陈皎兴致勃勃试穿,裴长秀替她整理,酸溜溜道:“崔郎君倒是个心细之人。”
她艳羡地抚摸铠甲上精美的兽纹,陈皎道:“你若喜欢,待攻下中原后,我也给你打造一套。”
裴长秀眼睛一亮,“九娘可莫要食言。”
马春也啧啧称赞那铠甲漂亮,胸前的兽头威仪而不失精巧之美。
待她穿戴整齐,往衣冠镜前一站,陈皎整个人像斗志昂扬的公鸡,她问道:“我俊不俊?”
裴长秀笑道:“俊!”
马春拍马屁道:“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穿这身去训三军,气势十足。”
陈皎:“你可莫要哄我。”
马春忙道:“不哄你,这身甚好看,威仪霸气,比任何华丽的衣袍都要好看!”
裴长秀接茬儿道:“那是当然,能上战场的女人,光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光。”
陈皎也觉得甚好看,贼威风。这套铠甲显然是符合她审美的,崔珏那厮还挺会做人,她对这份礼物很满意。
翌日进宫探望便宜爹,碰到崔珏在门口等候,二人一同前行。他们走在长长的甬道里,陈皎道:“崔郎君有心了,你送的铠甲我甚是满意。”
崔珏微微一笑,“九娘子喜欢就好。”
陈皎歪着头问:“你以前是不是经常送女人物什?”
崔珏:“???”
陈皎调侃道:“拿捏女人的心思你倒是学得不错。”
崔珏颇有几分无语,怼她道:“崔某若有这个本事,那九娘子可曾被我拿捏?”
陈皎笑道:“那还欠缺点火候。”
崔珏撇嘴,“兰花螳螂的教训崔某时刻都谨记着,不敢有丝毫忘记。”
陈皎背着手,那时阳光洒落到甬道里,两人沐着暖光而行,她说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崔珏:“崔某跟九娘子行事这么多年,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只怕早就被你做掉了。”顿了顿,“九娘子重权欲,不好珠宝华服,喜欢掌生杀大权之乐,我说得对吗?”
陈皎丝毫不避讳谈论她的野心,回答道:“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
“说对,是因为掌生杀大权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