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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便会影响自身清誉, 后续引发诸多的问题。
所以她只得讲:“方才见着一个贼人, 背着不少钱财逃跑了,想来都是从大家身上偷窃来的财务,将此人揪出, 自然是对我们所有人都好的。”
“贼人?”蔡观星冷笑了一声,也不反驳,“那首席便找吧,这么多人, 您打算一个一个找到何年何月去?”
观星宫的人数不少,还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工作服。
即便是百米之外射中标靶的弓箭好手,在这堆仿佛复制黏贴般的人群里,也要犯难上好些时候。
更何况黎筝没见那人身上有什么识别性强的标志物件,只记得一双色相浑浊的眼睛。
回想起先前, 仿佛浓痰般落在身上的偷窥目光,黎筝简直恶心想吐的要洗掉自己身上一层皮。
当然,这也是让她怒火重烧地说什么都要将人揪出来的原因。
然而,从整齐排列的第一排找到最后一排,都没见着长了同一双眼睛的人。
那双带着邪色怪气的眼睛, 从未干过偷窥之事的正常人是生长不出来的。
黎筝探头往队伍后边看去。
她所没有检查过的,还只剩下零零散散, 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那家伙难道就藏在这几人当中?
黎筝一个一个找过去。
最后第五个,不是。
最后第三个,不是。
第二个,还不是。
没有去看最后一个,黎筝知道他也不是。
可这偷窥者,竟真的有欺天之能,能在她和系统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
黎筝嘴唇抿得死紧,口中的牙齿都要将颊肉咬出血来。
找不到人,这么个大闷亏,难道她就这么认了?
蔡观星横跨大半个前院,声音洪亮地催促:“白首席,您找着没有?下官等得都快睡着了!”
睡着了声音还这么响?
黎筝心中烦躁,想将这大地犁上一遍。
这她怎么找?
人都插翅膀飞了!
黎筝明显的为难,让蔡观星得意的哼笑一声,他满脸横肉都随着笑意堆叠在一起,冒犯审美的丑带着恶的弧度:“您认不出来,就让所有人把外衣给脱了!既然偷了钱,肯定藏在身上,这衣服一脱,不就藏不住了?”
他准备帮黎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占星宫的人里头,有男有女,有年轻有年老,大庭广众脱外衣,与羞辱无异,其中女子,更是失了清誉。
的确是包庇偷窥者的人做的出来的事情。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回过头来,恳求的目光注视着黎筝。
“首席,那贼应该没偷几个钱,不然我们自己也发现了,不然就别找了吧?”
“首席,咱们都是清白人呐!都在占星宫干了多年了,来来去去的都是熟人,哪里有什么小偷?”
“首席,您这样找来找去,贼找不到,反而弄得人心惶惶的,多不好呀?”
“首席——”
“首席····”
不必说,都是不想在大太阳底下站着找人,也不想被脱去外衣的存在。
黎筝心有恻隐,正要开口,却看台上的蔡观星朝自己的几条鹰犬挥了挥手道:“从第一个开始,抓住他!把衣服脱了!”
那人捂着衣服惊慌失措。
黎筝瞳孔一缩,口中一句“住手”还没喊出,前院右侧放突然传来一道嗓音清润的少年声来。
“慢着!”
“巫女阁下,您要找的贼应该就是这位吧?”
玄衣纁裳的少年站在清朗的阳光之下,俊美的轮廓被光线镀上一层金边,他漆黑的墨瞳错也不错地睨着黎筝,被回望之后,又收回视线,看回他身前的犯罪者。
少年单脚踩在对方的背上,压制着人匍匐着跪在地上,他寒着俊脸,擒着对方双手的铁掌狠狠一捏,引得对方发出一声哀嚎的痛呼。
不,耳朵一动,黎筝眨了眨眼。
高叫的声音一共有两道,一左一右,一前一后。
另一个张着口的人是蔡观星,他面色巨变,眼神在惊慌、害怕、畏惧中来回切换。
这时候他开始像自己麾下的鹰犬了。
刚才跟黎筝呛声时的倨傲神采消失了,他像是个随处可见的小人物,缩着肩膀,快步跑到扶苏身边,脸上是谄媚的讨好笑容:“扶苏公子,您怎么来了?”
扶苏没有看他,好似他根本不存在。
只顾着看一步步走来的黎筝,待女孩走得近了,他松了松脚,让被他压着的男人得以抬起脸来。
“是不是这人?”
黎筝与这跪在地上的家伙一对时,面色猛然沉了下来:“就是他!”
白面童颜,嘴角天生带笑,看上去并非什么坏人样子,偏生一双怪气横生的眼睛,让这张脸违和感满满。
扶苏脚下用力一踩,将对方垃圾般重新踏了回去。
一道紧张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这怎么可能?一定是白首席您认错了,他可不是观星宫的人,他是,他是”
蔡观星有点说不出口。
扶苏却认得此人:“他是蔡观星的儿子。”
蔡观星的儿子,难怪占星宫的人都要包庇他,若是将此人供出来,恐怕是要遭到蔡观星的报复。
也难怪黎筝始终没在地图上找着他,此人的标识并非红色,而是代表中立的黄色。
当真是灯下黑了。
“殿下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扶苏给了侍从一个眼神,将手中的贼人移交,自己则抓着黎筝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远离众人的地方。
“你···无事吧?我搜过此人的身,并无你所说的从各个人身上偷来的钱财,他干了什么事,惹得你这般生气?”
黎筝一顿。
乱盖罪名的事瞒不过扶苏,可要她说出真相···
此刻她面对的可是她的婚约者,她的任务攻略对象,而在这蒙昧的古代,失了清白的女子会落到如何下场,不必言说。
才刚得来的赐婚、太子妃、扶苏,她都会一一失去!
黎筝面色微凝,满脑子的念头都是不能将此事告诉扶苏。
但抬起头,少年垂眸注视着她的眼太过专注,黎筝咽了咽唾沫,掌心里攥着衣角的紧了松,松了紧。
“我、他”
扶苏第一次见她这么吞吐,停了片刻,他恍若不在乎地移开视线,给她留下不被追问的余地:“不想说也无妨,”
少年转身,像是要就此离去。
黎筝望着他背影的目光一直,突然想开,在心里“嗐”了一声,心道自己扭捏个什么劲儿,不就是看了个肩膀,能有什么大事,只要讲清楚,扶苏他,应当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
一把抓住了扶苏的手,黎筝动作间过分的用力却彰显着半分紧张:“他····他偷看我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