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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伸过来的拳头,拧动着将对方的两只手都死死的控制住,黎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跟我打什么架?身上的毒药全都用光了?你的话,还是在使毒上更有天赋!”

辛狐终于想起来跟个从军的人打架不是什么好主意了,他喘了两口气,没好气地道:“明明是你先要跟我动手的,秦军那句话喊出来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先一步出卖你了!”

黎筝目光一暗,捏着他的拳头又往外一抽,看着他的身子在自己的动作下伏倒下去了一截,这才慢吞吞地道:“你这么不老实,我不得防着你为了赵国将我卖了?”

秦军大胜,拿下安国是完全不成问题了,但黎筝这个最高统帅还流落在外呢,万一这药师跟她使什么诈,再次将她迷倒,送到安国手底下去跟秦军谈判,那秦军可就麻烦了!

而她这个人呢,又一向不喜欢节外生枝。

黎筝上上下下地扫了扫这个少年,给出了结论道:“将我卖了,去换你们安国的和平,这是你可能做出来的事儿。”

辛狐倒也没否认,赌气似得别过头,他又突然间想到了能够转危为安的关键:“对了,你还中了我的毒药呢!快把我放开,否则三天之后,你就没解药可吃了!”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黎筝眼中出现了点笑意。

没有直接将他根本没向她下毒的事情拆穿,她装出了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极为率性地道:“不给就不给,我堂堂一国统帅,难不成还缺个给我解毒的人,能叫你个小小药师坏了我们秦国的大事?”

辛狐咬了咬牙,多少有些气馁,他静默半晌,又不信邪地转过了头看回来:“你、你真是秦国人的大统帅?这么年轻?这么····”

这么漂亮?

他们秦国人那么凶狠,总不能是看脸选的统帅的吧?

这人怎么看都没有半分大统帅的威严和气魄啊?

没有统帅威严和气魄的黎筝笑了一声,谦虚道:“确实,统帅的位子本来也不是我的,我只是临危受命,仓促的被赶鸭子上架了而已。”

话音一落,又听城墙那边传来秦军喊话的声音:“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将我们的统帅交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

辛狐又一次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可他那点子三脚猫的功夫,没两下就被黎筝毫不手软的全部镇压了下来。

心累,身体也累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他脸上湿漉漉的,不少汗水从发丝里冒了出来。

偏生他还抱着希望朝黎筝搭话:“没听你的袍泽在找你吗,你不去他们那边,还跟我在这儿耗什么时间?”

秦军给的时间紧,拢共也只有一炷香,辛狐都不知道一炷香够人干些什么事情,可安国城池之中,无数无辜的人,就要在一炷香之后,因为他的一次私自放烟、藏人事件而被牵连死了!

心态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辛狐忽而道:“你别管我了,马上杀死我也行!安国,安国城里的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跟我做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哐当”一声,越王剑被扔在了地上,辛狐一副束手就擒,绝不反抗的摸样,连头都重重地磕在了雪堆里:“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秦军统帅,长相、身高、胖瘦,全都不知道,在一炷香之后,也绝对没办法从人堆里找出谁来冒充代替你,安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难道你就要因为我的过错将他们全杀了?”

黎筝看他的摸样,擒拿着他的手下一顿。

少年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没带出什么鼻音,但说不定,都已经快被逼得哭出来了。

“我——”

正想说自己没有那个借着失踪当借口,大肆伤害安国人的打算。

甚至还十分惜才地想要在摆平了这件事之后,将他收入麾下,再去肥下给他找姐姐。

城楼之上却传出了赵国人回应的声音。

他们说:“伤害秦国统帅的罪人在此,请诸位将士验证!”

此话一出,山坡上的两人具是一愣。

伤害秦国统帅的罪人?

黎筝所知的唯一罪人,就是面前这个激得她爱才之心大起的少年药草师。

可城楼上的赵国人们,又在胡乱地说些什么?

抬头向着上方看去,一个满身尽是伤痕和血污的老人被士兵们推搡着架了出来。

以黎筝能够百步穿杨的极佳视力看去,那老人身上层层血水所浸染的衣服,竟然跟自己身边少年所穿的药师袍一模一样的墨绿深衣!

她惊讶地半张了口,喃喃出声:“这是,另一个药师?”

而辛狐则更加震惊地道:“师、师父?”

远远望着那个低垂着头颅,好似完全失去了意识,暴露在寒冬中的伤口称得上是触目惊心的老人,黎筝压低了声地试探道:“他竟是你师父?”

“师父!”从衣袍细节上确认了老人的身份,少年哪里有心神去回答黎筝的问话,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像是只感受到了疼痛,在捆缚脖颈的绳索里不断拉扯的巨狮,他双眼瞪大,眼瞳里尽是红色的血丝,“他们对您做了什么?师父!师父!”

眼看制止不了少年的行动,黎筝适时地放开了他的双手。

才一获得自由,少年便急得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片刻不停地朝着城门下跑去。

城楼上方的闹剧还在继续,短剑使将这名失去意识的老药师推到了秦军众人面前,大声的批判道:“这便是伤害贵国统帅的罪魁祸首!我们已经在私下里对其实施过处罚,虽未能寻到贵国统帅的踪迹,但期望诸位将士能够和平接手城池,不要妄造杀孽!”

下方完全不懂赵国语言的秦国战士们满头雾水,匆忙的找人询问的空档之间,短剑使再度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为了表现对贵国的诚意,我方会将这名得罪于贵国统帅的药师当场处死!”

短剑使拍了拍手,两根捆绑成“十字”型的木架便被人搬了上来,它高得有两个人叠起来那么长,上头吊着一根粗粗的麻绳,另一头则系成了一个圈,即将套在老药师的脖子上。

即便听不懂城墙之上喋喋不休的赵国人正在对己方说些什么,但看着这个画面,所有的秦国人都明白了过来,这显然是一个行刑架,这群野蛮的赵国人,正要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个受到虐待的老年人给吊起来处死了!

领头的战士当即惊讶地喊了起来:“他们在干什么?这是要向我们示威吗?”

另一个将领也面色难看而愤怒地道:“藏匿了我们的将军,还敢做这种事,他们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眼看着套在老药师脖子上的绳索就要收拢,行刑架后头两名负责拉扯绳子,将人高高吊起来的刽子手也要开始行动,一个黑色的人影猛然蹿入了秦国军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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