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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一场噩梦，”钟离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荧因为对噩梦印象深刻所以有些情绪激动。”

“那一定是很可怕的噩梦吧。”孩子们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脸上带着关切。

柯南和安室透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在他们询问之前，钟离已经找借口离开了，纳西妲和影非常无辜地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波洛咖啡厅的荧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空和派蒙跟在她后面，静静地陪着她。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荧将派蒙抱在怀里，看着不远处其乐融融的场景，如果她看到的那些只是一场梦，荧尚且可以接受，毕竟她的伙伴没有真的遭遇了那种残酷的事情，可是，钟离他知道，他记得，他经历过！

也就是说，当初看到的七神陨落的场面，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哪怕祂们现在不记得，可不记得不代表不曾受伤。

一罐汽水突然出现在眼前，荧怔怔抬头，钟离手里拿着四瓶饮料，分明背对着太阳，他的眼睛却比太阳更明亮，将汽水分给三人，还顺便帮派蒙拉开了易拉罐拉环。

“钟离先生，那些事情，”荧顿了顿，“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吧？”

“过去的因成就如今的果，”钟离见荧握着汽水不打开，用自己手里刚刚拉开的汽水换了那罐快被捏爆了的汽水，语气温和，“天平的一端是提瓦特所有生灵，旅者，你觉得要在另一端放上什么样的筹码才能让天平恢复平衡？”

荧愣愣地看着远处，生活在提瓦特的不止是人类，还有妖怪、鬼、精灵、仙人、龙……有太多太多的生灵，要以什么样的筹码才能撼动？

“我们只是七个人，换取这么多生灵的平安无事，很值。”钟离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公园的一角，也在看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一切生灵。

“可是那样的事情，太过惨烈了。”荧喃喃自语，祂们又何止惨死了一次？每一位神明都伤痕累累，却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站在最前面。

“总要付出些什么才能赢得今天的局面。”钟离淡然笑道。

荧突然反应过来，这次的天理之战，分明是反抗世界的规则，却损失这么小，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伤亡，原来在久远的过去，在虚幻与真实的交界在线，神明们已经替这次战斗支付了代价，整个世界的创伤让祂们一次次惨死，祂们曾经承担了全世界的伤痕，于是，这次的天理之战大获全胜。

这就是温迪为什么会陷入漫长的沉睡直到子民的哀嚎将祂唤醒，这就是钟离为什么离开神位让璃月彻底成为人治之国，这就是伊斯塔露为什么在天理之战后再无踪迹。温迪因为风与时间的联系而隐隐有所感觉，钟离铭记着所有的真实，伊斯塔露则是将梦境中的时间线与现实中的时间线交错重迭，将伤痕留给神明，将希望留给世界，又在一切结束之后，将伤痕永远流放。

所以，温迪他们不能问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钟离不能将历史全然告知，因为这是足以令世界毁灭的伤痕。

第99章 放松一下？

荧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天平的另一端是你们的命？”

“对。”但对于他和巴巴托斯来说又不仅仅如此，钟离没有说后半句话，其他事情就没必要让旅行者知道了，初代七神付出代价让后来者有时间去改变结局，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特殊一点，既要完成初代七神之间的契约，又要和后代神一起大战天理。

如今初代七神全部死亡，世界迎来新生，这是无数结局中代价最小获益最大的结局。

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现在虽然活着，但这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缘故，理论上祂们在提瓦特已经死亡，由于天地不承认下一任风、岩神，所以无主的神之心承载的权柄回归天地，导致风、岩神之心熄灭，而世界法则的变动导致了整个提瓦特的异变，这就是各地发生风暴、地震的原因。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在控制范围内，既然现在还活着，到了合适的时机，祂自然会去处理相关问题的，从来没考虑过自己能活到现在，那个并不完整的契约居然真的能尽数完成。

钟离稍微分神思索了一下，在那之后，摩拉克斯就可以真正意义上“无事一身轻”地退场。

“可是也不一定需要这样。”荧干巴巴地说道，钟离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吧，能让七神避免一次又一次经历那些惨烈至极的结局，但是荧又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真的有更好的办法，祂们不会选择这条路。

钟离似乎笑了一声，他拿汽水瓶在空中碰了一下，看着空欲言又止以及派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表达的表情，“很感谢你们能为我们共情至此，但是不必纠结于过去，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况且，”钟离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淡然，仿佛是拂去肩上的一片落叶一样将过去经历的一切伤痛轻描淡写地放下，“百年于我，不过须臾。”

摩拉克斯存在了太过漫长的岁月，漫长到那数百年的黑暗在他的生命中也不过占据了一小部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沉重到派蒙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怎么插话。

“听闻群马县那边新开了一家露营基地，我打算明天去看看，”钟离见气氛过于低迷，很干脆地换了个话题，“你们要一起去放松一下吗？”

“露营？”派蒙见话题终于转移到轻松的方向，连忙配合钟离接话道，“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吗？”

“自然可以。”钟离站起身将已经空了的易拉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据说那里有一家很受欢迎的糕点。”

“糕点？！”派蒙的注意力瞬间被食物吸引了，满眼期待地看向双子旅行者，“荧，空，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荧也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无论是钟离还是温迪，在发现他们见证了那些事情后，都一直很注意他们的情绪，明明祂们才是受难者，却还要反过来照顾他们的心情。

……

“哇！”派蒙飞到前面，一脸惊奇地看着周围的场景，一座座木质的房子整整齐齐地排成几排，路上随处可见家长领着孩子、亲朋好友、男女情侣的露营团队。

“好香啊！”派蒙在半空中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其他人在烧烤架上烤肉。

“这里会提供食物，可以选择自己制作，也可以找厨师。”钟离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

“咦，这不是钟离先生吗？”熟悉的声音响起。

“博士，久违。”钟离看向刚从房子里出来的阿笠博士，随后博士身后又冒出几个小脑袋。

孩子们又惊又喜：“钟离先生！空哥哥！荧姐姐！派蒙！”

“钟离先生也是来这里露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