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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紧紧黏在裴煦颈侧,半晌后,还是没忍住凑了过去,一个吻轻轻落了下来。

很轻的触碰,像一只蝴蝶的栖息停落,但还是引得裴煦一阵战栗。他下意识用指尖碰上姬元徽刚刚吻过的地方,忍不住问道:“我们感情很好吗?”

“男子孕囊深,有孕的可能比女子要小得多,如果不是……”话说了一半,姬元徽意识到现在的裴煦可能听不了太露骨的话,他及时收住了下半句,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感情不好的话,怎么会有孩子。”

裴煦点头,又发觉不对,他似乎迅速意识到了姬元徽下半句原本打算说什么,手下意识捂上肚子,咬着嘴唇脸颊通红。

看裴煦的反应,姬元徽就知道他想明白过来了。

“啊……本来不想这么早把话说得这么露骨的,抱歉,是不是有些吓到了。”姬元徽立刻道歉,很体贴的握着他的手,额头在他颈侧蹭了蹭,“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从前我们都是这样相处,一时有些改不过来。”

裴煦嘴唇嗫嚅了下,小声道:“不用改……”

他声音太小,姬元徽没听清:“什么?”

“不用改变什么。”裴煦道,“从前怎样,现在怎样就好。”

“好,那就一切照旧。”姬元徽又想起了什么,“你不要害怕麻烦我,需要我做什么马上告诉我。”

“再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我们是夫妻,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理应照顾你。有哪里需要我马上告诉我,好不好?”

裴煦嗯了声。

姬元徽知道他哪怕应下了,也还是会放不开,于是主动问:“要不要抱?”

裴煦犹豫了下,点头。

他以为只是刚才那样的拥抱,却不想姬元徽直接抱着他让他侧坐在了自己腿上,裴煦因为惊愕抬起手臂,姬元徽将自己的脖颈递了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圈住。

“你喜欢被我这么抱着。”姬元徽抱到了人,心里很舒服,“看你一直很紧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确实很舒服,裴煦将脸靠在他身前:“没有紧张,只是因为看不到,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姬元徽下巴蹭着他的头发,和他商量,“我有些别的事要做,白日里可能有些忙,不能时时陪着你。你想见我了随时让人去喊我,我马上就来。”

裴煦说好,又问:“我们家是做什么的的?”

姬元徽想了想,说:“我外祖往上数三代都是打铁的,从我外祖开始,打铁打一半参军打仗去了,后来挣出来了些军功,就做官了。”

“我应该也差不多吧,也是靠军功,大概也算做官的?”姬元徽捏着他的手,“融融也是做官的,只不过你是文臣,我是武将。”

裴煦一滞,抬头,有些焦急:“可我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

“不用害怕误事,你是京官,但京城早乱成一锅粥了,咱们现在在成州。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回陇西老家,你小时候也在那里待过几年,不知道回去之后能不能记起点什么。”

这边的事,自然是东边被突厥攻下的阳州。现在已经不指望段家军能帮忙了,姬元徽打算硬打,打完直接在阳州驻军。

“万一……”裴煦性格里似乎悲观是底色,不论什么都喜欢先想最坏的结果,“万一记不起来呢。”

“那也没关系,忘记的东西重新再学一遍就是了。”

裴煦过去的十九年里,遇到的好事远没有坏事多。如果能全忘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裴煦低头:“可是我也……不记得你了。”

“有什么关系呢。”姬元徽贴着他的指根,和他十指交握,“可是你不是,依旧记得爱我吗?”

裴煦怔怔的,姬元徽低头吻在他额间:“如果来的人不是我,你可不会让一个刚认识的人带你走,更不会让人牵你的手,甚至抱你亲你。”

“什么也不记得,可是还在爱我呢。”姬元徽声音带着笑,爱惜的拥抱着他,“这就够了,还要什么呢。反正老了也还是要忘的,你又不是因为记得那些事才会爱我,是因为爱我才想记起来。”

“忘了也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姬元徽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只要还记得爱我。”

裴煦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到这极温柔的絮语和耳边声声不止的心跳。他试着抬起手去摸姬元徽的脸,姬元徽就闭上眼,任由他从眉心摸到鼻梁,然后是眼睛,嘴唇,下颌……姬元徽被摸得笑起来,歪头亲了下他的手指。

“好好摸一摸,试着想想我长什么样。”姬元徽亲着他的手背,“等眼睛好了,看看我和你想的是不是一样。”

裴煦收回手,摸索着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摸摸孩子。”

“我总觉得,我等这件事好像已经很久了。”

第46章

最初的几天, 两人保持着一种虚伪的疏离。

分明是想要更多靠近一些,可都还顾忌着什么。

姬元徽怕太唐突会让他害怕,接触仅止于拥抱和亲吻脸颊头发, 目光几番落在他唇瓣上, 喉头滚动, 然后故作镇定移开眼。

裴煦心里忍不住想亲近依赖姬元徽, 但却不太清楚从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如果过分黏着他,会不会让他厌烦?

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少,拥抱亲脸都是常态, 这对旁人来说或许已经是极亲密的关系了, 但对他们来说显然不够。

渴求着来自对方肢体上的接触似乎已经成了习惯,难以遏制。

他觉得他需要知道裴煦现在在想什么,但从他彻底记起前世开始, 这能力就完全消失了。

从他隐隐开始做那些梦起, 这能力就在渐渐减弱, 从能听到全部,到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句,再到现在彻底消失不见。像是一种交换, 二者只能保留其一。

于是姬元徽只能暂时收敛些, 这样克制着相处了几天,他不得不短暂的离开些时日, 去指挥战事。

再回来已经是已经是十几日后, 所有事情一结束, 他就风尘仆仆连夜赶了回来。

自从想起前世之后,他一直在掩耳盗铃的竭力不去回想,自欺欺人假装只是一场梦, 人总是喜欢通过遗忘痛苦来保护自己。可一旦分离,这些堆叠的痛苦就会翻倍,只有相见才能将滞塞在心头的这口郁气消解一二。

赶回裴煦床边时已经是深夜。

他匆匆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潮湿水汽上床,将被裴煦紧紧抱着的被子小心的从他怀里抽出来,换成自己给他抱着。

裴煦仍睡着没有醒来,时间已经进入五月,天气渐渐暖和,姬元徽体温高,虽然裴煦穿得不厚,但被他抱着还是热腾腾的。

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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