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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闭目养神呢?”

陆杨听得心窝软软的,他突然有了倦意,本就疲累,身子暖了,心也热乎着,还被谢岩抱着,他很快就想睡觉了。

老郎中说他杂思多,他不听。这事没法听,他控制不住他的心和他的想法。

比如现在,临到要睡觉了,他还去想之前为什么睡不着。

他跟谢岩咕哝道:“我怕是做梦呢。”

睡了就没了。

谢岩摸黑,找到他的嘴巴,亲着亲着咬一口。

陆杨吃痛,问他做什么。

谢岩说:“痛就不是梦。”

陆杨彻底放心了。

半夜里,他感觉被人搬来挪去的换了好几个窝,迷迷糊糊将醒未醒的,听着朦胧的男声哄两句,又继续睡了。

隔天清早,谢岩起早,出来跟赵佩兰一起,到灶屋里把馒头和花卷蒸上。

谢岩学习力强,手上功夫不准,手艺活还要练,早上就揉面,赵佩兰做馒头和花卷。

头三笼蒸好,到了早间开门的时辰。

到这时,谢岩就去喊陆杨起来。

店铺开门,可以挂上幌子了。

这是陆杨很期待的事,他揉揉眼睛,难得对被窝有了眷念,稍眯一会儿,就睁眼穿衣。

新幌子第一次挂出来,还是新年开市挂出来的,他非常重视。

早上洗漱完,收拾齐整,才跟谢岩一块儿卸了门板,开门以后,头一件事,就是到铺子外头挂幌子。

新年开市,这条街在缓慢的苏醒。

隔壁丁老板敬业,初五一早就来了,他盯着伙计挂幌子,瞅见隔壁的卖吃的开张,小小惊讶了一把。搭话拜个年,才知道陆杨搬到县里了。

家里没梯子,陆杨原说踩凳子挂,这下好了,借用一下丁老板的梯子,他亲自把幌子挂出来。

冬季还没过完,风呼啦啦的吹,幌子迎风飘,等把坠着的绳子绑到木桩上,就吹不动了,只刮出声响。

这面幌子实在气派,丁老板看了又看,隔壁几家老板出来瞧见,也来看。

陆杨给乌平之介绍几个小生意,就说是在乌家裁缝铺定制的。

“十来天就做好了,你们瞧瞧,我这儿卖的吃的,他们都给我绣上了!那包子,那馒头,哎哟,跟真的一样!我家山货还没摆出来,他们也给我绣出来了,别的不说了,你们瞧瞧那些兔子、山鸡,怎么绣个蛇也不觉得可怕,瞅着怪香的。想吃。我昨天一看就喜欢得不行,可惜没能开门,馋得我一晚上都没睡!”

知道他后半夜睡得香喷喷的谢岩笑而不语。

丁老板照例,找他买包子吃。

“你馋不馋,我不知道,我好几天没吃着酱肉包子,我是真馋了。”

不巧,陆杨起晚了,包子还没蒸上。

丁老板看着他,陆杨绷不住笑了。

“行啦,叫你一声老大哥!别拆穿我,我待会儿亲自给你送包子!”

开门第一单,丁老板要让他成交了,包子没蒸出来,就先买两个花卷垫垫肚子。

他可太够意思了,陆杨跟他说:“今天我弟弟和弟夫要过来送山货,别的不说,就冲您是我老大哥,我一定给你送去尝尝鲜!”

丁老板笑呵呵应了。

年前,陆杨问他想不想野味,他回家问过,家里都不馋。

现在他馋了,萝卜白菜吃腻味了,山货也买了一些尝过,到底是普通货色,解不了口腹之欲。

他才去下了两次羊汤馆子,贵得很,他做生意的都舍不得常吃。

他就问陆杨:“你那弟夫能猎到羊吗?给我弄一只尝尝,这个季节就得吃羊肉。”

黎峰是黎寨数一数二的优秀猎户,陆杨不用问,直接应了:“能,必须能!”

外头聊两句,还了梯子,陆杨抓紧去灶屋包包子。

他打出的名号是酱肉包子,皮薄馅厚。练手做的包子能有,不能太多。通常还是他来包。

陆林手艺还要再练练,赵佩兰想搭着学,万一陆林不能来了,她也能包。

而且他们搬到县里以后,店铺开门早,不能干等着陆林过来。

陆杨就在后面教她,谢岩在前面看铺面。

陆林两口子起早,没偷懒混时辰,和以往差不多的时辰到铺子里帮忙。

谢岩见状,赶紧让陆杨回屋补个觉。

陆杨站到地上,就活蹦乱跳,大白天的,他不可能睡觉。

他空闲出来,刚好整理整理铺面,给山货腾位置。

等会儿,黎峰就要拉来两车山货了,他的好生意等着呢。

弟弟一定会跟来,兄弟俩见一面不容易。

陆杨早前没给谁包过压岁钱,别的亲戚算了,亲弟弟嘛,他给包一份。

临时去拿红纸折小红包,用红绳编了一根铜钱手链。坊间说这种手链驱邪。

都成亲了,是大孩子,少了拿不出手,多的给不起,一枚铜板并根红绳,就很拿得出手了。

红包外头,让谢岩题字。

陆杨琢磨好久,他一琢磨,谢岩就怕。

“郎中让你少劳心,这点事还想什么?”

谢岩提笔一挥,写个“福”在红包外面。

福运当头,做什么都好,随他是家庭还是事业,不管是情感还是身体,都顺顺当当的。

第60章 送货

正月里, 陆柳结结实实忙了好几天。

大年初一,娘跟顺哥儿搬到了山下。

年节走动的时候,娘守着家里, 他们三个出去拜年。

顺哥儿喜欢热闹, 年年都会跟着两个哥哥往外跑,今年就只有黎峰带着他。

陆柳是新嫁过来的夫郎,第一年过年,也跟着黎峰满寨子走走,各家认脸认门, 还去叔伯家吃了一顿酒。

这顿酒开张,他们就跟吃上了流水席一样。

黎峰人缘好, 又是上山的领头人之一,跟着他打猎的汉子们都请他吃酒。

这酒轮着来, 陆柳也要参与进来。

早前黎峰跟他说过的鱼骨菜、猪杂、鱼杂等下酒菜,他都收拾妥当,连着几天,把人吃伤了。

寨子里的下酒菜基本就这样, 凑个数的事,是个荤菜,要吃得慢, 品个味儿就行了。酒菜意思意思,不能大口大口吃,给人吃穷了。

因此年年过年期间, 这帮男人就会扎堆, 说谁家的媳妇夫郎手缝漏、勺子漏,谁家的媳妇夫郎是个抠门小气鬼。

陆柳初来乍到,旁的不懂, 黎峰说话,他都听。在这几天的席面里荣获小气鬼第一名,给他高兴的,自觉给家里省了银子,一天天笑眯眯的。

陈桂枝说他这点很好。农家过日子,比什么阔气大方?自家都没敞开肚皮吃呢,管别人吃什么了。

初二这天,陆柳跟黎峰收拾收拾东西,抽空回门拜年。

先去的陈家湾,也顺道把陈大舅的年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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