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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口。”

应珑走出他的影子:“我可没你占地方。”

“是是。”他给她打开车门,“小心头。”

秦淮河有点儿远,开了二十分钟才到,游客依旧很多,夫子庙灯火通明。

应珑推开车门出去,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冷了吧?”他在后座翻翻,找到一条披肩,扯断标签兜她肩上,“别吹感冒了。”

应珑裹好自己,连连点头:“牛X。”顿了顿,礼貌改口,“谢谢。”

“牛X在哪里?”他明知故问,“这又不是我织的。”

应珑懒得搭这茬,装什么傻。

秦淮河两边都亮着灯,河流漆黑,只有船只装饰彩灯,辉煌明亮。两人走了会儿,遇到一个码头,许图南问她:“能坐船吗?”

她抬头看向票务表:“我晕船。”

“风景还不错。”他弯腰,小声道,“就是有点臭。”

应珑:“……很好。”完全没有遗憾了。

她漫无目的地四处闲走,东看看,西瞄瞄,然后走进一家纪念品店,买了一对情侣手机壳。

“你手机是这个型号吗?”许图南问,“这是iPhone的壳。”

“谢谢提醒,我看得见。”她付款,完成任务,“走吧。”

转得太快,一头撞他胸口,被眼镜怼得生疼,“嘶。”

“抱歉抱歉,没事吧?”他把她拉到旁边的光源下,捏住镜腿,小心从她脸上取下眼镜,“眼睛疼不疼?”

应珑摇摇头,从包里取出酒精湿巾擦擦手,这才揉了揉眼眶,幸好幸好,只是鼻托处微微发红,没伤到眼睛:“应该没事。”

揉完仰头,才发现他的脸孔近在咫尺,眉毛瞬间皱紧,眼神逼视:离这么近干毛?

许图南站直,后退半步,眼镜还她。

她戴回眼镜,世界重新清晰。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若无其事地问,“那边有位置可以坐会儿。”

秦淮河连着夫子庙,路比想象中远,应珑走半天是有点累了,点头同意。

两人进了一家带露台的酒吧,人多位置少,只能拼桌,对面是对情侣,两人并排坐着腻歪,他们俩也只能坐一块儿。应珑终究对水景好奇,坐在靠里的位置,披肩裹紧,点了杯去冰可乐。

他也是。

“你也不喝酒吗?”许图南问。

她摇头:“你也不喝?噢,要开车。”

“平时也不喝。”环境嘈杂,还有时有时无的乐声,想要对方听清楚话语,要么大嗓门喊,要么凑近,他选后者,和她咬耳朵,“虽然退休了,也尽量保持一下状态。”

应珑怀疑耳朵:“退休?”

他点点头,手机打开网页,搜了个视频给她看。

视频像素一般,背景配音不知道是法语还是西班牙语,听不懂,字幕倒是英文的。应珑看见一个身形和他肖似的人,穿着滑雪服,从银白的雪道一跃而下。

名字是TuNan Xu

许图南。

第109章 晚风

就着秦淮河清凉的夜风,喧闹的人流,不咋灵光的音乐,应珑安静地听着许图南介绍他自己。

高山滑雪的运动员,从小喜欢滑雪,很早就被确认天赋,因为父母离婚后母亲在国外,考虑到以前的条件限制,经常两边跑,父亲这边读书考试,母亲那边训练,等到大学出国才好一点。

比赛成绩就如同他曾经说的,不能说没有,决赛总有一席之地,可因为雪地项目的冷门性,冠军都鲜为人知,更不要说冠军之外,除非专门了解这项运动,否则毫无名气。

他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形容:“知道许图南的人没有知道北崖的多。”

“然后呢?”

“然后……我决定去作一个死。”他言简意赅,“去年上半年作完,下半年退役,《九州》开服的时候我正好没事干,就过去玩玩,结果无缘无故就被你——”

许图南看向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应珑提醒:“你抢我的怪。”

“我以为你要被打死了。”他时隔一年一个月澄清,“想帮你打一下。”

“真是谢谢啊。”

“不客气。”

她大翻白眼。

“到你了。”许图南道,“你多大了?”

应珑伸手。

他递过手机。

“身份证。”她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同名同姓,这还只有英文。”

许图南再次服气,掏出钱夹中的身份证给她。

姓名、照片、籍贯都对得上,连年龄都有,比她生理年纪大两岁。

“比我大两岁。”年龄可以透露,她不好意思啥都不说,就随便交待点儿,“年纪轻轻就退休啊?”

“还行,我今年考了两个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挑自己想知道的问,“你全名叫什么?”

应珑抬头看看他,半晌,无奈道:“我姓应。”

“应玲珑?”他说,“蛮好听的。”

“没有玲,原因和甄嬛没有玉一样。”应珑面不改色地撒谎。女孩子很少只取一个珑字,叫玲的才多,她之所以叫应珑,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男孩名。

母亲怀孕时,爷爷专门去问了瞎子,测出适合“龙”字,那会儿他们开心坏了,以为是男孩,没想到生下来没把,老人差点气死。亲戚们劝他,正好堂姐叫“玲”,她就拿“珑”好了,姐妹俩玲玲珑珑,将来不愁嫁。

许图南信了:“比玲珑特别点,家里人怎么叫你?”

她平静道:“大姐。”

“噢。”他懂了,“叫你珑珑可以吗?”

“不可以。”

他又笑,往后靠住椅背。

霓虹灯光照过来,如此光怪陆离,应珑有些困倦,但心神又无比清醒。

她看着河面灯火通明的游船,听着桨声“咕咕”摇过水波,酒吧里有歌手在唱过时的歌,地方很挤,背后是一个女孩子浓郁的香水味,对面的情侣在交头接耳,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肩膀,热量穿透,很暖和。

可乐已经没有气了,玻璃杯外挂满了水珠,一滴滴融化在桌上。

有人在吃薯条,好香。

她微微侧头,忽然看他一眼。

“怎么了?”许图南问,“困吗?”

她摇头,转开了眼神。

是有一种如在梦里的恍惚感,但这不是困,只是意识到了此刻的珍贵:穿越十年的光阴,两辈子的心事,经历跌宕起伏的波折后,现在终于迎来了结局。

北崖不是许图南。

许图南很好。

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又有些惆怅。

终非少年人,即便拿到彩票,也没有精力去兑现。

爱恨纠葛都太累,心跳一下都是要费力气的,三十岁后,她心率过百不是焦虑症发作,就是咖-啡-因摄入过多,于是只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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