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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眨眨眼,一边老实系上安全带:“靳董,你知唔知你提蛋糕的样子好风流倜傥,好有型喔。”

风流倜傥又正直的人不接受谄媚,睨她,“回英盛还是哪里?”

她眼眸明亮:“铜锣湾可以吗?”

十万八千里,没人会信她在铜锣湾有置业的鬼话。

“……”

“不顺路,这位小姐你打车吧。”他态度冷然。

“喔!那麻烦司机先生您啦!请送我回靳家好吗?”

驾驶位上的男人眉尾轻佻,拨转方向盘,Benz驶出中环区域。

车载音乐随着窗外飞驰的街景流淌在车厢内。迟漪听了一会儿,眼睛不禁瞄电子屏,确认以后,她感慨地想:古板严肃的男人的歌单,居然真的只有古典或爵士乐以及……他这款极品,甚至还有佛教音乐之合集。一啲都唔有型……

音乐声平和到有凝神静气的功效,迟漪坐得板正乖巧,时而睇窗,那贴着防窥膜的玻璃映出身侧男人的一点剪影,这一刻的气氛让她无端想起初见时的争锋相对,好奇妙。

第一次归还她打火机,第二次纡尊降贵照顾病号的她,第三次愿意陪她去买蓝莓蛋糕,也许靳向东并不似别人一般厌恶她这个外来者。

甚至这之间他们还心照不宣(如果忽略经过的话)达成一个守密的约定。

他是很好的人。

生出这种心理暗示,迟漪自己也惊觉大事不妙。

“到了。”

仍旧冷然的声音打断迟漪这一刻的胡思乱想。

“哦。”她按捺不动像是电视画面卡顿正在缓冲的三秒,迟漪偏眸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大脑重启,“……到了呀。”解开安全带,她推开车门倏又停下:“蛋糕,谢谢。”

靳向东睨她一眼,随即探身将后座蛋糕提给她。

迟漪一顿手忙脚乱关上车门,背影渐渐模糊在可视范围,山道间一台黑色Benz无声离开。

沿来时路复返。她脑子嗡嗡地只装得下车门阖上前,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细妹,祝你今日好运光临。

经两次验证的结论:他的话是会成真的。

她因此受益得到第一次好运气,盲盒开到中意之物。

迟漪一直给所有人或事设有一个阈值或说期限。任何都只取少少,这样缓慢地去消耗,也算是给一些时间能为她的下一次好运蓄积得更为长久一点点。

这是她延长快乐感的小心思。

她说过只吃一小份蛋糕,就真的只切小块。

蓝莓和巧克力在口齿中爆开,满足腹欲的蛋糕还剩小小块。零点之前她意外从拉菲草中得到加赠‘盲盒’,也许这也是归功于她的延长计划。

——那是一张半叠起的明信片。

打开,言简意赅一行字。



TO 迟小姐:

望,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最后,生辰快乐。



是钢笔的字迹,这个人写得一手好字,一撇一捺控笔极稳可见功力深厚,其笔锋游走潇洒不失风骨,而字体的结构框架里藏着锋芒。若字肖人,她想,心里已然自动描摹出他的轮廓。

迟漪浓睫忽闪,捻着明信片的指尖轻轻蜷起,稍后,她抬眸望窗

——有明月光,照亮地堂。

第8章 08# 想问问你明晚有空吗

自正式进入东寰任职后,靳知恒的局多到昼夜不歇,无一不是商务应酬。东寰高层是个狐狸窝,即便当年的细靳董想干点实绩也少不了被不断搓磨,更何况他靳二公子,谁不知道他的真实出生。

靳知恒最近是屡屡碰壁,接到好友周清安电话时,他为缓解心情在西贡别墅陪母亲陈氏。

“谁在给你打电话?”

“william周,他生日快到了。”

陈秋溶点点头,“乖仔,你知唔知你爸爸最近在忙什么?”

她最近给靳仲琨打过几次电话都没通。

“都给你讲,我这几天和那些老鬼应酬到头都快炸了,我哪里睇得见爸爸影子,他定系和他新太太一起呀。”

这话直接击溃陈秋溶防线,这段时间她已经很努力在避免看见港媒的报道。

她一次都没见过迟曼君,但各有各圈,她这样的外室姨太太也有一个圈。陈秋溶知道那女人生得极好,也比自己年轻,她才三十七岁。也听旁人讲起她是极其细心的人,待人接物修养极好,即便她出生不好,但这女人聪明,很多东西愿意花时间区琢磨,去钻研,很多人都觉得与她相处起来实在舒服,更听热讲过,她竟还带着她的私生女一起进门。

不过陈秋溶知,那女仔就算是进靳家也只是寄人篱下,靳仲琨是不会善良到替别人养女儿的,那女仔在靳家不会有名分。

可陈秋溶的眼泪就是包不住,狠狠睨着儿子,哽咽起来:“仔仔,你一定要伤妈妈的心吗?”

靳知恒最近日子过得浑噩,见她落泪,一时只觉得焦头烂额,心口闷着气烦躁地揪头发:“……你明知他就是这样的人,争又争不过!又何苦要为他守住这一生?”

陈秋溶一愣,伏在沙发里不停抽泣:“你系唔系……怪妈妈冇本事啊?”

“我冇啊……点解你就是不能放下呢?”

“……可是仔仔,你不懂啊……妈妈要是不守了,以后你又怎么办呢?他有东仔这个儿子,你根本不重要呀!为了你,妈妈也要等你爸爸回心转意的……”

好不容易盼过这么多年,晃眼已是半生。

她在极盛时期也曾艳压港岛一众女星风光无两。可以色侍人,安能长久?美貌会随岁月而流失,陈秋溶知道那个女人也不会一直美貌,也不会一直年轻,她也会走到人老珠黄时。待那时,靳仲琨会像厌倦自己一样厌倦她,那她的好脾气也会消耗空。

要知她曾见过他的原配黎小姐,那是她一生中认为最好最艳羡也最妒忌的女人。即便是当初的黎小姐,也守不住靳仲琨的心。

也许,这个男人没有心的,但她还是固执地想再等一等,这么多年都等过了,陈秋溶也不知自己到底还在等什么。

也许,她是真的爱他,才盼他回头一顾。眼泪又掉下来。

靳知恒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算了,随便你。我回公司,过几日再来看你。”

陈秋溶抹着眼泪:“仔仔,路上注意安全。”

走出别墅大门,靳知恒在路边点烟,吁一口,母亲的哭啼在脑中散不去,一声声的为他好,将本就快要濒临到极点的情绪继续积压着。那些不耐,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靳知恒一拳砸在石墙上,鲜血顺着他的腕线留下来,他沉舒口气低咒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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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圣诞过去已经一周多。迟漪为期十五天的寒假临近结束,迟曼君没让她走,又向她的老师Helen请了长假。虽然假期延长了,但是迟漪上次缺的作业却是无法逃避的。Helen非常严肃的要求她重交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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