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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薄薄一层冷汗,撑着男人的手臂才能勉强站起来,音量很低:“麻烦你了。”
周围没有营业的药店,Alan再三提议带她去医院处理,迟漪没回答,淡定拧开矿泉水直接清洗血肉泥沙,接着问他?要车里?备着的酒精,喷上一遍,整套动作下来Alan是没见到她皱一次眉头。
“你……”气结之余,Alan很想告诉她,一个女孩其实没必要这么倔,话?到喉咙口,却只听?她清凌凌的一声,说了个目的地,然后闭上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拿她没办法,Alan把这个位置输入进导航,凌晨时分不堵车,二十分钟就抵达。
迟漪缓过了那?阵刺痛劲,下车时,向?Alan投去一眼:“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第一次,有了乐队之外的接触,可时机却错过了。
男人失笑一瞬,看着她说好。
车门阖上,那?道修长纤细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公寓楼入口。
Alan重新点燃汽车的引擎,SUV驶出街道,他?彻底放弃了和迟漪date的想法,吸引他?的是Anna的固执,让他?放弃的也是这份过分的固执。
明知是错误方向?,还要坚持向?前,是一个成熟理性的男性所认为很没必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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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迟漪忍着痛在淋浴间脱衣,擦一遍身体?,回房间沾枕就睡去。
消耗掉全身精力,睡眠质量的确有所提高,这绵长一觉里?没再惊醒过。
再睁眼,拉满遮光窗帘的卧室很黑,迟漪望着天花板失了会神,不知现在几时。缓过来,去捞手机,摁一下发现是黑屏,她才慢慢收神想起睡前忘充电,手机关机了。
穿衣洗漱,打开冰箱t?倒一杯牛奶,迟漪喝得猛,大半杯就下去了,总算缓冲过体?力,她才慢悠悠地去客厅拉开窗帘,玻璃透照着大片亮光,巴黎今日无风无雨。
充好电量自动开机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时,迟漪正?窝在沙发上给自己抹酒精包扎膝盖上那?块破皮烂肉的伤口。
第一通没接,她刚剪开纱布,用棉签擦药时,疼得龇牙。
第二通是过了两分钟又响起来的,迟漪刚包扎好,一瘸一拐往卧室里?冲,不懂到底是谁催命式地给她打电话?,刚握稳手机,她神色微顿,视线定在屏幕上闪动的备注上——Amy。
迟漪眼睫稍垂,划了接听?。
“漪漪,怎么一晚上都没联系上你?”
“手机忘充电,没接到。”
Amy闻言似松口气,犹豫了下,问她:“你在15区的公寓,还是在学校里??”
语境不对?。
Amy是会时不时绕弯子去提醒她,可是接触了这么多年,Amy从没在她面前表现出纠结徘徊,她是个语言逻辑条理很清晰的人。
除非她要开口的事和她关系不浅,并且能够预料到迟漪情绪可能会有所失控,所以Amy才会思量又斟酌。
电流静默的一刻,迟漪想起昨天学校里?,Sarah同她说过的话?,而?后按了扩音,去翻昨晚到现在手机里?是否有收到什么留言。
一边不紧不慢回应着:“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家养着。”
“摔得是不是很严重?”Amy关心?道:“漪漪,我雇个护工先照顾你一段时间吧。”
WhatsApp确有几条新留言。
“Celia,明天来学校,你真的入选了。”
是Sarah,还有一条是Helen,留言很官方,也是通知她乐团入选一事,并附带一长串注意事项与安排,结尾还有一句鼓励的话?。
迟漪一刹那?有些?懂了,同她话?重点:“不严重,Amy姐,你想和我说什么?”
“漪漪,我确实有事想告诉你。你的导师Helen说,你不想参加这次活动,可是漪漪,你现在必须参加,如果你愿意抽时间看一眼校园网,应该能知道,是蒋太投了五百万的赞助经费,她在欧洲人脉算是不错。”
刚包扎好的膝盖不小心?擦过床角,碰撞出痛意,迟漪扶着床边坐下来,她想摸杆烟止痛,但家里?暂时没囤货,忍下心?底燥意,问:“说重点吧,迟曼君是和她谈成了什么条件?”
“Mandy希望我告诉你,蒋少爷会来巴黎观看你的演出,提前预祝你演出成功。”
“凭什么?”迟漪下意识地问,语气冷而?沉:“她凭什么要一直操控我的人生?我以为做不好一个母亲,至少也到不了卖女儿的地步吧?”
“漪漪,别这样说。”Amy试图安抚她:“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Len也许会成为一个还不错的伴侣。”
“蒋绍恩是个瘸子!”
电流沙沙一声,Amy的声音被迫中止了,窸窸窣窣的动静里?,像是在交换什么,迟漪捏紧手机的指尖一点点泛白,听?到了那?端传来迟曼君的声音。
“让我和她说。”
这回声音更?分明真切了。
“那?你也清楚这并不会影响他?正?常生活,更?何况,他?再如何也是个有钱的算得上英俊的瘸子,足够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别不懂事了,港澳多少千金都想做Len的女友。”
“和Len在一起,是你赚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迟曼君在告诫她,别再不识好歹。
迟漪听?完她长长一段劝诫的话?,气得冷笑,一字一顿道:“您知唔知,蒋绍恩他?根本看不上我。”
“那?是以前,因为你故意得罪他?。迟漪,你的美丽在男人们的眼里?是硬通货,他?们总会对?足够漂亮的女人心?软一次,这条定理还需要我反覆教你吗?”迟曼君缓缓说着:“Len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你得学着好好把握。”
“您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送给蒋太?”迟漪深呼吸,顿一顿,浓长的睫毛轻敛投下小片阴翳,藏住了眼底冷意:“您不是口口声声说为我好,想要我能一生富贵无忧吗?我现在告诉您,蒋绍恩目前所能分到的产业,根本不够我挥霍的。您也放心?,我一定会劝他?和蒋太的亲儿子争一争家业,反正?蒋董不是也老了吗?要我同他?在一起,那?我就一定不辜负您,尽我所能去闹得他?蒋家鸡飞狗跳,以后保管蒋太会很感激您,教养出我这样的女儿!”
迟曼君原本悠然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沉声笃定:“你不敢的。”
“您都这样逼我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乖女儿,你是不是忘了6岁之前的事了?”
维港的夜多漂亮,华灯璀璨,海水荡漾倒映出满目的纸醉金迷,迟曼君想起那?年她是怎么逃离厦门那?座最偏僻的小村庄,花了多少年,才能一步步站上中环大厦顶层,俯瞰着她脚下的一切,得到的一切多么不容易,她为此又割舍掉多少?
数不清,可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