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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鼠萌萌的外表哄的江知然团团转。
“爹爹您开心就好,只是……”宋观清有些为难地看着体型大了一圈的仓鼠,“只是得控制点,不能让它吃那么多。”
宋观清话音落下,江知然什么反应没注意,倒是小仓鼠撒开手,两爪子捧着食物往嘴里藏,生怕晚一步就没得吃了。
莲花镇和西岭距离不远,西岭的山路未全面开发,马车到半山腰就得步行,路上宋观清碰到了不少结伴前来的工匠。
为方便表明身份,宋观清穿的是便于辨别的官服,与不同地方赶来的工匠一起步行上山,夹杂在灰扑扑的麻衣中格外醒目。
工匠们起初和宋观清维持段距离远远观望不敢上前,不知道歇脚的时候是谁先试探跟宋观清搭了话,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谈论着有关清河县的事。
周围县的百姓或多或少听说过清河县县令宋观清的事迹,这群工匠更不用说了,当初洪灾后清河县修建河坝其中不少工匠召来出力,有些连工钱都没要。
那时候清河县内一片混乱,宋观清每日能睡上两个时辰都得庆祝一下,忙碌的脚不沾地,时常来工地看一圈就得赶去其他地方。
“宋县令啊!咱们一听说是您要修复河坝,立马招呼老伙计就赶过来了,当年的惨状可不能再发生。”
“是啊!是啊!当时周边的大家伙跑来协助救灾,那几晚我天天做噩梦,生怕洪水再冲下来。”
“我看说这次还要修建河堤,真是好事啊!就是按照时间咱们恐怕不能在梅雨季节之前完成。”
“宋县令为人可真情切,半点当官的架子都没有。”
“你不知道啊,当年灾后援救,宋县令还不是县令呢,放弃了入京赶考留下来帮助家乡呢!可真是个好人啊!”
“看的出来,看的出来,我还是当初修建河坝时来的清河县,一晃两年过去,差点认不出来。”
“……”
无趣的上山路因为结伴同行的人变得有趣起来,这群工匠大多做了大半辈子,经过手的物件说不定比宋观清吃过的饭还多。
宋观清安静聆听着她们谈话,能从中学到不少书本中未曾记载的技巧,属实是难得的机会。
袖中的小蛇睡的香熟,似乎只要呆在宋观清身边,周边不论多嘈杂也无法影响到它。
宋观清时常伸进袖中打扰小蛇,半点起床气没有的小蛇只会用柔软的信子舔舔扰蛇清梦的手指,挪动身体换个姿势继续睡觉。
蛇往往捕猎过后会通过睡眠消化腹中的食物,宋观清既觉得小蛇的行为符合常理,又隐隐察觉小蛇似乎比冬季贪睡许多,其中缘由宋观清琢磨不透。
上游河坝处聚集了不少工匠,大家不介意地席地而坐,听鱼琦对着施工图讲述具体流程,时不时会有几个老工匠提出自己的见解,气氛轻松愉快更像是互相交流切磋。
戎卿云带着官兵奉命暂时驻扎在清河县监工,等工程结束就能回京复命。以免有心存不法之人从中作梗,也方便施工过程出现人员意外好方便施救。
她袖子半撸到臂弯,露出结实的手臂,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见宋观清来了主动迎了上去,“鱼县丞说下午就能动工了,修补也快,两天的时间就成。”
“能撑过今年的梅雨季,等雨季过去立马动工修建河堤,快点明年雨季前就能完成七七八八。”
宋观清点头的功夫鱼琦那边已经交代完毕,工匠各个摩拳擦掌拿着工具向河坝走去。
临时搭建起的简易棚内放着桌凳,搭建起来就是为了给宋县令休息,奈何宋观清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卷起裤腿换了靴子跟在工匠身后折腾,具体的请教不懂的事。
宋观清的学习能力向来卓越,往往说一遍就能动手尝试,弯腰一忙活就到了日落时分。
为了工匠们晚上有夜宿的地方,西岭周边的几个村子联合起腾了不少屋舍,热情用自家种的饭菜招待前来帮忙的工匠。
地方就那么大一点,几个县来回跑的做工,不少都互相认识,省去许多麻烦。
宋观清蹲在河边洗干净沾满泥污的手,掬了水喂给睡了一天的小青蛇,小蛇腮帮子一鼓一鼓大口喝着。
喝着喝着一头栽水中,咕噜咕噜冒了一连串水泡。
吓的宋观清连忙揪着小蛇脖子捞了起来,扯着袖子擦了擦覆盖水珠的鳞片。
浸了水的眼珠懵懵的,小蛇似乎不知道刚被水淹了,甩了甩尾巴蛇脑袋顺着力道搭上宋观清手背,闭上眼睛又要睡觉。
太阳半藏进山头,风起搅的林中沙沙作响,凌乱的发丝飞舞擦过脸颊,挡不住宋观清蹙起的眉头。
敏感的小蛇艰难睁开眼睛,慢吞吞爬上宋观清肩头,用吻部蹭了蹭她被夕阳染色的脸颊,无声地安抚。
第二十一章 “大人,我看它挺生气的……
鱼琦、戎卿云等一行人跟着宋观清歇脚在西岭村,由相对较熟悉路的宋观清在前头带路。
下山有处狭窄小道,两侧茂密的灌木几乎快蔓延到石子路,走的要时分小心以免有蛇虫出没。
嚓——嚓嚓——嚓——
每当宋观清停下脚步灌木中响起的细微声响就消失了,似乎有东西一路跟着她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后宋观清跟鱼琦打了手势。
多年跟随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鱼琦点头拽着戎卿云继续往前走。
嚓嚓——
宋观清抽出腰间胳膊长的木棍拨开了响动的灌木,一条成年人手腕粗壮的青蛇赫然出现在眼前,被发现后速度极快的钻入了灌木深处,宋观清只看清楚那条蛇和小青蛇一样是焦褐色的尾巴。
不知何事起打瞌睡的小蛇从衣领处探出了扁扁脑袋,一双赤色的眼睛盯着某一处,歪了下脑袋。
蛇一般不会跟随人,难道是小青蛇的家人?
可蛇有这种概念吗?
宋观清捏了捏眉心,越想越迷惑。
余光注意着还望着离开方向吐信子的小青蛇,宋观清眼神暗了下来,不动声色握住了小蛇后颈,将蛇塞回了胸口处。
次日周边三个县的县令风尘仆仆赶了来,眼巴巴瞧着忙的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大家伙陷入了沉思。
都是远离京城的偏远县城,处境和清河县差不多,每年的拨款和工程款运过来就剩下三瓜两枣,想要给县里添点什么物件,还得自掏腰包贴补。
“子舟啊。”其中一位县令拉住宋观清手腕,就像是拉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嘴唇抖了抖问,“真是去一趟京城,对陛下哭哭,就能拿到全部工程款?”
其余两位县令眼睛顿时亮了,紧张搓了搓手等待宋观清回答。
“只需向陛下说明情况即可,陛下是明主,只是京城官员中存在蛀虫。”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