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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胸口的起伏,怕会让人误会出了?意外。
睡着时分外安静乖巧,纤长软翘的睫毛垂下,红唇微开能?看见洁白的贝齿,少了?浓艳下的张扬。
想来生前?定然?是哪户被娇养着的公子?,沦落到?只能?依附着入梦交谈,不免令人心生唏嘘。
世上悲苦之人何?其之多,千百般言不由衷。
待到?明年?回京述职再为他好好找寻家人,倘若人世已?无牵绊,她可以为其立个碑在清河县,每年?清明时节替他扫去碑上落叶,祝早日脱离苦海。
熟睡的男子?睫毛颤了?颤,寻着味道鼻尖亲昵蹭上宋观清手腕,缓缓睁开了?眼睛,瞬间像是被泼上了?浓墨的美人图。
赤色的眼睛像是剔透的玛瑙石,倒映出宋观清的影子?,眼低翻涌的情绪如?惊涛骇浪。
扭了?下,没动?,再扭一下,还是没动?。
青九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而在宋观清的视角看来,刚睡醒的男子?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贴着她身侧扭着腰晃着屁股,还表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别,别扭了?。”宋观清当下掀开被子?裹住了?蹭的薄纱挂肩的青九,顶着红透的耳朵,抿着唇给人扒拉出脑袋。
耳畔传来了?屋外金佩低声嘱咐家仆,传来了?院中叽叽喳喳的鸟鸣,传来了?仓鼠吃东西的咔嚓。
梦中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场景。
宋观清侧头看向光线明亮的屋外,哪里有半点做梦的迹象。
探出脑袋的青九顶着炸的毛茸茸的脑袋,眼巴巴等着宋观清注意力回到?她身上,片刻后青九忍耐不住的抻了?脖子?,伸出舌尖舔了?下宋观清指腹。
嘭——
连人带被子?一起掀下了?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被子?散开,青九水灵灵又滚了?两圈。
宋观清攥着衣裳大口喘息着,微颤的瞳孔瞪着脸着地?趴在地?上不动?弹的人。
梦里的人出来了?,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小蛇呢?
榻上胡乱摸着,枕头帘子?掀开半条蛇影没看见。
“小蛇?”
趴着不动?的人突然?抬起脑袋,皱了?皱磕红的挺翘鼻尖,下意识扭了?两下。
“吱吱——”
仓鼠小爪子?扒拉着棉窝,只露出一对半圆的耳朵和黑漆漆的眼睛,忍不住出声提醒。
青九恍然?大悟般低下头,入目是错开的衣领下大片结实的胸膛,是属于人类的修长四肢和灵活的手指。
突然?消失的蛇令宋观清陷入了?沉默,静静看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满脸愉悦来回摸身体的青九。
“小蛇。”
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呼唤。
青九骤然?抬头,瞳孔竖起又放大,干脆四肢并用快速爬到?床边,下巴搭在了?宋观清膝上,唇角弯起露出两侧尖尖的牙齿。
当了?几年?县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宋观清以为再大的事发生她也不至于失态,直到?……
宋观清闭了?闭眼,问道,“你?真是小蛇?”
大概是上一次短暂的人形没能?将宋观清探索完全,这次青九不浪费一分一秒,点着头呢,手就伸出去圈住了?宋观清脚腕。
“你?是妖?”宋观清只能?那么想,话本里修炼成精的动?物都能?变成人的模样,“入我梦里来的也是……你?别蹭了?!”
说话间青九的侧脸已?经贴上了?宋观清脚掌,嘴巴被挤的嘟了?起来,眯起眼睛很是惬意。
被凶后上挑的眼尾拉拢下几分,恋恋不舍盯着抽走的脚,胳膊一撑坐上了?床,“我叫青九。”
一句正经话说完,又凑到?宋观清脖颈间轻嗅着,呼吸扑打在敏感脆弱的颈侧,带起一阵酥麻颤栗。
“你?是妖。”抵着青九肩膀保持距离的宋观清蹙起眉头,看向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往门口走的仓鼠,“那小鼠也是?”
哗啦——仓鼠怀抱着的坚果洒了?一地?,僵硬着身子?转过来,毛茸茸的鼠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两颗板牙格外明显。
宋观清眯起眼睛。
眨眼间那日庙中的白发小道士凭空出现眼前?,当即光着脚丫子?撒腿扑过来抱住了?宋观清大腿,两行清泪甩成了?一条线,干嚎道,“宋大人!我是好妖呀!我从来没干过嘬你?的事,都是这条蛇干的啊!”
“你?个蠢东西活的不耐烦了?!”青九一脚踹仓鼠精脸上,怼着它松开抱着的腿。
奈何?蹉跎之下仓鼠精早锻炼出抗揍的体格,死死箍着不放手,势必要和青九争夺出个谁去谁留。
宋观清扶额叹息,一早醒来发现养的两只宠物都是能?变成人的妖精,话本都不敢写?的桥段偏偏在她身上发生了?。
一手一个强行止住了?打架,宋观清洗漱出来青九和小鼠正规规矩矩站着,扭着脑袋谁也不看谁,分外嫌弃对方。
宋观清一出现,两道视线齐刷刷落在了?她身上,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小鼠,我先问问你?。”宋观清软榻上坐下,窗外透出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浅色光晕。
小鼠点了?点头,两手揣在身前?紧张地?攥着。
宋观清,“村子?里粮食消失的事,是你?做的吗?”
小鼠僵硬了?一下,头顶冒出了?一对半圆毛茸耳朵,拧巴在一起的手指快能?打结了?,支支吾吾解释道,“太饿了?。”
没见识过其他仓鼠的食量如?何?,但小鼠的饭量宋观清是亲眼见证过,不克制能?一直嘴不停的吃,胃跟个无底洞似的。
宋观清,“可你?把粮食还回去了?,村民说并没有少。”
提到?这儿仓鼠顿时委屈了?起来,黑亮的眼珠泛起了?泪花,“他们把米磨成粉,太累鼠了?,磨一整天才能?揉出几块饼来。”
敢情仓鼠不会做饭,就偷偷去山下学村民怎么吃米,恰好看到?哪户人家磨面做饼,以为米只能?那样吃。
村民用牲畜拉石磨简单方便?,仓鼠在山上拿石头砸米成粉,可不得?累的哈赤哈赤,一年?下来昧的粮食可怜见的。
宋观清转而看向一旁随时待命的青九,仿佛只要宋观清一声令下,立马把仓鼠赶的有多远是多远。
“青九,那日我身上的痕迹,你?是…弄的?”
青九瞳孔竖了?下,看不出宋观清是生气还是喜欢,倒是被她望向自己的视线看软了?身子?,挪动?着想凑到?女人身边。
被宋观清警告地?瞪了?眼,撅了?撅嘴,乖乖站直了?。
问不出什么来宋观清也不强求,胳膊搭在扶手圆枕上,墨色长发挽在脑后,金灿的阳光照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