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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闻到腥臭的味道,朝着滕香咬去。
“巫蛇.噬!”
滕香已经再次冲到祈生面前,下意识便拿手中?枯枝拦斩。
但不等她的枯枝剑斩下去,在那条巨大白色蛇影堪堪碰触到她的瞬间,风从滕香脚底盘旋而起,一条比白色蛇影大三倍的巨大金蛇忽得出现在滕香面前。
通体金色的巨蛇,连瞳孔都是金色的,蛇尾虚虚揽着滕香,前半个身体高?昂起,蛇头张大,瞬间吞噬了?那条白蛇。
金蛇居高?临下地低头蔑视着地上的祈生,金色的竖曈冷冰冰的,似在无声嘲讽。
祈生脸色一变,竟是下一瞬使了?道遁影咒,瞬间化作烟雾消失。
其余巫族也在视野范围内迅速消失。
滕香抬头看着面前那条巨大金色蛇影,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金蛇似察觉到滕香的注视,偏过脑袋回头朝她看来,那双竖曈一柔,大脑袋低下来,虚影蹭了?蹭滕香的脸颊。
又在滕香生气之前,化作细碎金光,消失在空气里。
滕香缓缓落地,地上周围都是湿漉漉的,水和冰将草木都变成了?碎屑,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噗——”
一口鲜血终于压不住,经脉里翻涌的灵力?沸腾上来,滕香一下脱了?力?,拄着的枯枝在灵力?消散后,瞬间碎裂成粉末。
她微微弯着腰,白着脸喘了?好几?口气,头依旧很疼。
心口处也很疼,呼吸克制不住地急促。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直起身体。
周围已经被破坏了?个彻底,就算这里还有?圆叶洗露草,也早就不能用了?。
滕香冻着小脸,抿着唇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回头,抬起腿就往前走。
脚踝上的铃铛叮铃铃的,不停作响,她只走了?一步,便被烦得不行,索性停下来,弯腰解开乾坤月铃,重重丢在地上。
“你就这样走了??”
滕香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道虚弱的男声,懒散又带着些恼意。
她一下停下步子,拧紧了?眉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
陈溯雪倒下的那一小块地方?是唯一草木还完好的地方?,一片废墟狼藉里带着生机的绿。
他就缓缓撑着地坐起来,另一只手用力?掰了?一下他的脖子,将扭曲耷拉的脑袋掰了?回来。
这一幕很诡异。
滕香抿着唇,苍白的脸上神情难辨。
陈溯雪的脸色同样苍白,刚刚缓过劲的他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他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滕香,静静凝视着她,随即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犯人死之前还能有?一次审问?辩白的机会,我都死过一次了?,是不是这机会你得补给我?”
滕香的情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气血翻涌了?,见到陈溯雪诡异地活过来也没有?太?多压抑。
刚才和祈生打了?一架,力?气和情绪都消耗掉了?,她此时只胸口被什么堵着一样,脑袋里的血雾嗡嗡嗡的,依然摆不出好脸色,冷笑一声,道:“你还想?说什么?”
她语气里的冷意与杀意丝毫不减。
如此蛮不讲理,只凭直觉和那点记忆就要杀了?他。
陈溯雪此时太?好奇了?,好奇滕香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也收起了?一切散漫,撑着腿缓缓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我们好好谈谈。”
滕香却一点不想?谈。
她错了?,她以为?自己?的情绪与力?气已经消耗光了?,可当她看到陈溯雪朝自己?走来时,胸臆之间那股火气又冒了?上来。
滕香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走到面前的瞬间,抬起手又放在他脖颈里,以极快的丝毫没有?犹豫的速度再次拧断了?陈溯雪脖子。
陈溯雪:“……”
他瞪着滕香,缓缓倒下,仿佛都没来得及挣扎。
第二次拧断陈溯雪的脖子了?,可滕香心里却一点没有?舒服的感觉,她依旧暴躁得想?发泄。
可是能让她发泄的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想?要背过身去,身体却没有?力?气,只面无表情看着地上脸色惨白如死人的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地上躺着的男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脖子扭曲着,躺在地上以奇怪的姿势看着滕香。
滕香以为?自己?是面无表情的。
可陈溯雪抬眼看着她,却看到她的眼皮通红,眼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珠。
不知道是被经脉爆裂疼哭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看着她,很想?知道她曾经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承认对她有?些好感,但这仅仅只是好感,他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点好感付出自己?所有?,可偏偏,独属于他的巫蛇印在她身上,偏偏,她遇到危险时,他留在她身体里的星辰之力?替她挡厄。
当恢复了?一点力?气后,陈溯雪再次将脖子掰正,坐起来缓了?几?口气。
这次他的目光一直在面前的滕香身上,显然比起之前,多了?几?分防备。
毕竟这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谈谈?”
“你想?谈什么?”滕香冷冷说道。
如果在离恨墟是她和陈溯雪的初遇的话,那么就算回溯时光之前她与他有?仇的话,这个时间线的陈溯雪是不知道的。
她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谈什么?
“谈谈到底是哪个我在你身上烙下了?巫蛇印,谈谈你是我妻子这件事,谈谈你到底来自哪里,谈谈你和我到底有?什么非杀我不可的仇。”
陈溯雪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身体还没有?从“死亡”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的舌尖抵了?抵牙齿,才将妻子两个字直白地说给她听。
滕香胸口起伏:“谁是你妻子?”
陈溯雪顿了?顿,笑了?,目光瞥过她脖颈,一字一顿:“你身上的那条金色巫蛇只有?我能给你烙印,我族只会将此印烙在宣誓过将会守护一生的妻子身上。”
滕香冷笑:“绝不可能。”
陈溯雪唇角笑着,他慢吞吞道:“你不想?承认也没用,我只说我自己?,我只会把此印给我的妻子。”
“立即解除。”滕香似乎很难忍受。
解除的办法是有?,虽然有?些麻烦,但可以解除。
可陈溯雪看着滕香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他就不想?这么随了?她的意。
“那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
滕香全然不配合:“你在要挟我?”
陈溯雪笑:“……不是,我在恳求你。”
吃软不吃硬,哪个敢要挟你?
滕香不说话,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