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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他不耐烦地敲动指节,白衣上的装饰随之发出摇晃的叮当声,衣袖滑下,露出的一截手腕被红线捆绑着。

安螣没有开口。

村长一行人只得先入内,像是朝圣一样下跪,干巴巴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安螣总算来了点兴趣:“提前山祭?”

当初凌迩就是逃掉了山祭才有机会出去的。补上也许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的报复欲没有那么强烈了。凌迩不喜欢的事情,不做就不做了。

村长点头:“正是。山祭是把一切摆正的必要步骤,我们会准备好一切的。凌家的丫头侍奉您是她的荣幸。”

安螣想起脊背上的抓痕,不免有些好笑,他把玩着垂下的流苏,“要是她不愿意呢?”

“这……”村长迟疑了一秒,“凌家不止一个女儿。”

安螣瞬间撕破脸皮,手指抓住垂下的红线狠狠一甩,直冲着村长的面门而去,在他的鼻梁上留下一道深入见骨的血痕:“滚。”

村长吃痛发出惨叫,“请您息怒!”

他抽着气,断断续续地将下面的话补完:“螣村这几年的收成都算不上好,妇孺已经吃不上新米了,光靠着存粮根本我们根本撑不过今年了!我们势必要举行山祭,让上天收回惩罚!”

安螣被气笑。

当初凌迩失踪,他大发脾气,连续好几年都不让人踏足这里。以往的山祭他都躲在侧殿图个清净,现在干脆连门都不让开了。

还有几次他想诱导路过的樵夫给他呈上鲜血淋漓的鹿心和鹿角。蛇想拥有鹿角,那是有了成龙的野心,是违背伦理的。村长发现后果断将门锁了起来,山祭改为了在门口举行。

“既然吃不饱,为什么不去外面呢?”

“我们是您忠诚的信徒!怎么能抛下您呢?”

“我不在意,”安螣一点也不在意把他当成神明的凡人,他只在意凌迩会不会抛下他,“想去就去吧……”

村长错愕,顾不上捂住还在淌血的伤口,“怎么可能!我们不会出去的!祖宗都没走,怎么到了我们这辈就要去外面了!”

“原来是这样,”安螣有些厌烦地说,“你身上的衣服面料好得有些出奇呢,绣娘花了多少工夫在这条衣服上?你再看看你旁边的人,穿的是半个时辰都不用就能赶制出来的麻布衫,可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好村长啊,就这么担心统治被推翻,接受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老头的事实吗?”

村长:“你!”

“你接过上一任担子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安螣无视他慌乱的神情,继续说下去,蛇面映着冷冷的寒光,“你们这一家啊……似乎没有想过把这螣村让给除了子孙之外的人。”

这一串话说得他有些疲惫,挥挥衣袖,不客气地将一群人扇出了门。厚重的大门随之关上,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等到烦人的家伙消失,他回到了侧殿,轻手轻脚上榻。

凌迩已经被吵醒了,乌发有些乱糟糟的,她伸手拉起被子,挡住身上的痕迹。

安螣把被子抢了过来,将自己塞进了凌迩的怀里,他无聊地绕着她的长发:“他们吵到你了。”

“稍微有点。”

凌迩手里是两根红线,“你的腿回来了。”

安螣忽然一顿,慢吞吞地说:“还会不见的。”

他讨好地亲亲凌迩的手。

“阿姐……”

“不行,”凌迩果断拒绝,把人推得远了点,“绝对不可以。”

安螣又追上来压住她,双臂撑在她的脸侧,厮磨她的颈窝。

凌迩费了点力气让他坐好。

“伸手。”

安螣乖乖地伸出手,凌迩把红线放进了他的掌心。

“这应该是原本捆住你的脚踝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身上的红线都会松掉。”她的手指勾住安螣脖颈上的红色。

这是个好的征兆。无论如何,这几天她必须行动起来了。

红线是限制他外出的罪魁祸首。只要他跨出门口一步,蕴含着诅咒的红线就会把他拖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尝试无数次后,他只能接受了现实。

安螣散发坐在床上,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好像只是听到了一个与他无关的传闻,他对凌迩的兴趣远比手上的红线要大。

安螣跪在凌迩身侧,散开的衣襟露出紧实充满力量感的小腹,他遗憾道:“我还以为是阿姐想玩点别的花样呢。”

冰凉的蛇面贴在她的手腕上,他的手指竖在凌迩的唇间:“嘘。只是做点别的。”

第27章 蛇面

凌迩十分关注山下发生的异常, 这让安滕很不满。

“我的父母还在山下,”凌迩说着,眉头紧紧皱起, 神色中充斥着忧虑, “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安滕静心听了半晌:“他们没事。”

现在还离不开凌明翰,他是医生,对村长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父亲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村长的威望之大, 一个村庄都听他使唤, 防不住有人听他的教唆, 偷偷给他使绊子。

老人年纪已经高了, 她何尝不想把人接走。可这次回来她发现, 滕村的周围甚至修建了一人高的栅栏……

凌迩叹气。

不知最好的机会是否已经来临,让她能折断这根腐朽的枯木, 迎来新的生机。

“房子都塌了, 灾民被安置在祠堂, ”安滕继续说下去,有些幸灾乐祸,“有人发现了老头子藏在祠堂下面的金条。”

“啧, 不知是哪家的小鬼。总算做了件好事。”

被安滕热闹的当事者在焦头烂额。

祠堂摆放祖辈的牌位,最顶端是安滕的神龛,往下有当年第一批迁往这里的修墓人,等到稳定以后, 几乎全是历代村长和他亲眷的名字。

几百年过去,祠堂装不下死者的牌位了, 于是村里集资,重修了祠堂。

村长乘机将敛财集来的钱换成金子, 埋在了地板之下。

听到有人撞开了祠堂大门,他瞬间心肺骤停,抛下拐杖,快速冲到了祠堂,气急败坏就要把人赶出去。

木板被粗暴翻开,黄金的光芒闪瞎人的眼球。围观的人面上都有些惊疑不定。他们过惯了贫穷清苦的生活,突然发了横财,总让人有些迟疑。

村长暴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老祖宗的祠堂只能过年开,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凌二伯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拖长音调:“老哥,不要激动。外面都被震塌了,只不过进来避难,祖宗肯定会原谅我们的。只是这些金子……”

他作势要把它捡起来,被村长狠狠打了一下。

“这也是你能碰的?”

凌大伯:“哈,这话我不爱听。这肯定是神仙赐下来,供我们修房子的,见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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