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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滑进了被子里。

等到门被完全关上,她立马爬起来翻找手帕,试图将手背上黏糊糊的奶渍蹭掉。

她的“丈夫”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人,看出了她的介意,甚至没有用“夫人”来称呼她。一切都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莱安的体贴或多或少给了她一点慰藉。

但要是奶妈在就更好了……

时安扁扁嘴,重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床上有两个枕头,她把另一个抱在了怀里,光明正大地睡在了中间。

大床万岁!

另一边,莱安走进卧室时沉默了。

为时安准备的房间充斥着女生会喜欢的东西。桌上摆满了化妆品,衣柜满满当当,床品点缀着华丽的蕾丝。当他躺下时,整张床都震动起来,无声地抗拒着他的重量。

莱安将扑腾到他身上的玩偶拿开,静静地盯着床帏中透过的朦胧烛光。

得好好跟侯爵商量一下关于时安的事了。

在确认结婚前,他回了一封很厚的信件,里面详细地说明了他的情况。外界的传闻有真有假,有人说他被恶魔占据了身体,也有人说他在战场上被诅咒,才总是以盔甲的面目现身。

无论如何,这些猜想都有些道理,以这样的身躯去和一个正常的人类女性结合是欺瞒的行为,他不屑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莱安这辈子都不会有后代,他嫁过来的女儿会成为梅赛德堡的管理者,和他共同治理领地。出于身份和立场考虑,他也不会给侯爵提供任何助力。除了明面上的姻亲关系,侯爵永远都别想染指他领地内的矿产。

大概是这一举动引起了侯爵的不满,认为是将他的女儿当成仆人使唤,因此没有将原本说好的人选派到这里。不过他暂时还不清楚,侯爵到底有没有尽数地将情况和时安说明,并且为何不退婚,而是硬要加塞人选。

莱安于第二天去了信,由他最为忠诚的副官快马加鞭赶去,在夜色降临之前收到了侯爵的亲笔信。

恰好到晚餐时间,时安小心瞄着他,被抓包以后快速收回视线,装模作样地用刀扒拉着牛排。

她那点力气根本切不开牛肉。莱安将她的盘子端过来,帮她一块块切好,再重新放到她的面前。

他面前没有放任何东西,连光着的盘子都没放一个。

侍女站在十步以外的地方等候,在餐厅进食的只有时安一人,她小口地咬着东西以免进食的声音过大,吸引莱安的注意。她总觉得现在的场景诡异至极。

她需要收回昨天的话。结论还是下早了。

就算公爵大人没有一后院的莺莺燕燕,他还可能有别的特殊癖好!比如说穿着沉重的盔甲到处跑什么的——

而且她的脚就是不小心踢到了他才断的!

恐怖故事里经常有出现的画面,古堡盔甲的出现频率要排第一名。

她不仅幻想了一下公爵大人半夜三更举着刀站在她床头的场景,小小地打了个哆嗦。虽然她不太愿意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但是从外表看,他就是有可能!

时安的脸越来越低,到最后都不敢抬起来,几乎贴着盘子吃饭。

“时安。”

她忽然被叫了名字。

时安颤巍巍地抬起了头,露出看着就在害怕的勉强笑容,“怎么了?”

莱安深呼吸:“你的父亲……”

——真是个无耻的混账。

当着人家面骂她的父亲非常失礼,于是他修改了即将出口的话,委婉道:“是不是很爱喝酒?”

大白天的,只有喝多了的人才能写出这种胡话。

侯爵用了极大的篇幅赞美他的领地,和他不凡的战绩。然后,他轻飘飘地略过了“时安”的部分,只说了一句:“这孩子和您的名字里都有个安,这样说来,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看到这里,莱安已经无法描述心中的怒火。

“……她的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恐怕无法满足您的需求,时安是个好孩子,只要您一声令下,她一定会拼了命达成您的期盼。”t

总的来说,侯爵丝毫没有告诉时安梅赛德堡的情况。

到底是什么人在当父母。

时安丝毫不知莱安的意图,乖得不像话:“他有一个很大的酒窖。”

莱安轻叹一声:“真是荒唐。”

接着,他问道:“是餐点不符胃口吗?”

食物已经冰冷变硬,错过了最佳赏味期。

时安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肉:“……我吃不下了。”

光是这一盘肉,足够她吃两天了。

莱安:“有什么需要可以和赛琳娜说,她负责主理城堡的内务。”

他伸出手:“想和我出去走走吗?”

时安撇了撇嘴。想起自己的伤脚,她连害怕都忘记了,皱着眉不满道:“我的脚趾断了。”

“你可以坐在我的手臂上。”

莱安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展示手甲的构成,“这一部分打磨得很光滑,不会硌到的。”

他指的是从掌根到小臂中的部分,往后是一截断层,相比于手甲宽阔夸张的造型来说,臂弯的处理更加贴合他本身的□□。

看出来时安满脸的抗拒,他放轻声音哄:“农庄里的孩子都很喜欢坐上来玩……”

时安涨红了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提起裙角,用没断的那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怒气冲冲地坐了上来。一做完这个动作,她就开始后悔了。莱安坚实的小臂托住她的臀部,手甲扣合在她的大腿上,金属被弯曲成贴合的弧度,尽管她察觉不出一丝暧昧的因素,时安还是有些慌乱。

莱安站起身,时安紧紧地扒住他的上臂。犹豫的拒绝即将出口,但很快,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梅赛德堡被打理得很漂亮。月色像是给庭院的草木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霜。

从高处往下看的感觉果然很好,空气似乎都新鲜了不少。甚至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指挥莱安往哪个方向走,像是拥有了一台崭新的玩具。

“往东走一点,我想看月亮。”

“能再往上托一点吗?我想要那朵花。”

理直气壮的命令像是幼鸟的啾啾声,在耳边回响。

莱安忽然发现,时安和那些孩子还是不一样的。

黑发蜷曲,猫一般的双瞳如新生的嫩芽一样翠绿,脸上带着天真的神情,笑起来时全然不顾所谓的社交礼仪,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他从未这么接近过一个女孩。

她还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他许久没有动作,时安手上的花掉在了地上,“嗯?”

盔甲的缝隙已经被她塞满了采摘的鲜花。然而在前半个小时,她还在害怕面前的怪人会把她杀掉。时安不由得有些心虚。

莱安沉默地跪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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