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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视线,如同自认实力弱小的兽类,不会以直视的方式刺激比他强大的对手。场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过于看低罗仇魔的实力。他敢制定出这种宗门大比的规矩,就一定是有哪怕宗主出手,他也能全身而退的把握。”

江载月指了指一直默不作声,仿佛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像一般站立在原地不动的卢容衍,还有在研究庄长老位置的易无事。

“甘长老,你的这些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和我说过了。你还能透露点什么更有价值的消息吗?”

甘流生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他思考了一会儿,方才在江载月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说道。

“我有注意到一件事。从前罗仇魔外出,只会带着他自己的墓碑,除了他的弟子以外,其他人的墓碑都会放在他的洞府中,可是这次他闭关出来后,他把所有人的墓碑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我与郑阳羽来到他的洞府时,看不见一座墓碑。”

江载月原本正准备继续听下去,却看见甘流生闭上了嘴。

“……你说完了?”

甘流生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我能发现的唯一一点异常之处了。”

江载月:……这点异常之处,真的好异常啊。要不是卢容衍之前告诉过她,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当务之急还不是讨论怎么打boss,他们现在连队友还没凑齐……不对,就算找到了庄长老,如果卢容衍说的是真的,庄长老已经在濒临失控的边缘,他们找到的该不会不是队友,而是另一个要打的小boss吧?这么恐怖的事情不要啊……

收回过于蔓延的思绪,江载月回头看了还在望着她的薛寒璧一眼。

“薛公子,你应该知道,我这个长老一穷二白,也不可能给你什么法器宝物,修炼秘籍吧。”

虽然她在白竹阁的密库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梅晏安听到她每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也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可江载月明白,她用的毕竟是历代白竹阁阁主的存货,而梅晏安的宽容,不仅是为了报答她曾经救下所有白竹阁弟子的恩情,更是因为相信她能和他们一起走下去。

而在梅晏安没有成长到卢容衍这个高度前,白竹阁里的这些高级法宝和丹药,乃至原料都只会越来越少,直到梅晏安自己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程度,所以她也不可能真将白竹阁密库当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

如果薛寒璧是不知从何处探听到了她与白竹阁几乎一体的关系,所以想要假借她的弟子身份,从她这里拿到白竹阁里的法宝丹药,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然而听到她这番话,薛寒璧完整的半边面容上,不顾另一侧血肉牵动痛楚地勾起一个更大的笑意弧度。

“我不需要什么法器法宝。”

“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安。”

第136章 师尊

薛寒璧轻咳了几声, 方才察觉到唇齿间越发弥漫开来的浓重血腥味道。

是因为他说的是违心之言,所以这具身体的血肉已经经受不住他太多的情绪波动了吗?

浓密眼睫垂落的阴影下,薛寒璧的瞳眸是死水一般的沉黑之色。

他的声音仍然轻柔而平缓。

“所以, 就让我作为你的弟子,去参加宗门大比。你只需要, 看着我……”

难以克制住的疼痛与痒意撕扯着他的喉咙, 薛寒璧用力地捂住唇,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心中回荡着的是这些天翻涌着,完全压抑不住的疯狂念头。

看着他, 只看着他……

不要看其他人, 不要被任何事牵绊走心神……

不要让他再如同一个疯子一样空守在死寂漆黑的屋中,寂静无望地等着下一次不知何时的见面,成一个连他自己都怀疑的傀儡……

江载月必须爱上他,就如同她曾经向他编织的每一个虚伪又可笑的谎话里的那样,不可自拔, 付出全部身家与性命地爱他!

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抛弃了师门,抛弃了家族,抛弃了自己的前途, 甚至抛弃了“姬明乾”这个名字, 才从头到脚都变成了一个完全虚假的, 与原本的他完全相反的人。

如果连做到这一步,都得不到她真正的爱意……

喉咙涌出的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血液,而是掺杂着肺腑血肉碎块的,让他闻之作呕的“姬明乾的血肉”,可他不能呕出来, 不能露出一丁点可能被察觉的破绽,只能把那些隐匿在温良假象之下,喧闹癫狂的本性一寸寸咬碎了,重新吞咽回去,表现出她喜欢的样子。

很快了,很快了……

薛寒璧的瞳孔颤栗地放大和缩紧着。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就能等到……

…………

看着薛寒璧一副重病在身,连和她说话都说不流畅的模样,江载月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真心实意地劝道。

“薛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的身体撑不住宗门大比,我也不至于心狠到让一个重病之人做我的弟子,帮我挡下宗门大比的地步。你放心吧,我不会为一场比试去送死的。”

江载月轻松道,“实在不行,我便不当这个长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罗仇魔真的赢了宗门大比,当上了宗主,难道我还真的会与他硬抗不成?”

开什么玩笑?她是那种为了一个所谓的长老名头和气节宁死不屈的热血漫主角吗?

如果找到了庄长老,庄长老和他们在宗门大比上联手,也赢不了罗仇魔,那她大不了就跑路呗。

反正祝烛星是宗主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跑了,如果罗仇魔登上了宗主之位,那她就更加没有留在观星宗的理由了。

如果不是界膜那层屏障打不开,她现在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么一想,比起找齐庄长老打最后的boss,她现在好像更应该直接去找突破界膜屏障的方法。

江载月漫无边际地发散着思维,薛寒璧慢慢放下了手,他的唇瓣已经咬出了斑斑血痕,却格外平静道。

“我的身体还撑得住,这些不过是旧疾而已。”

“载月,给我一个为你而战的机会吧,我不会让你失望……”

江载月正思索着该怎么穿过宗门与外界的界膜,她懒得听薛寒璧说下去,索性摆了摆手道。

“行行行,想当我徒弟是吧?你要是能在宗门大比前把异魔化实,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子。”

她现在也不过是异魔刚刚化实的地步,薛寒璧要是没进宗门多久就能做到这地步,他还不如把这长老之位让给他来……

薛寒璧却难以克制地提了提唇角,声音仿佛缠绵在唇齿般低沉柔和道,“师尊。”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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