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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询问何事非见不可。

长阳王妃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窘迫,但不得不叉手回话:“回母后,儿媳来,是为了幼薇的婚事。”

脱口而出之后,后面的话就好说许多了,也不顾太后眉间的一丝怫然之色,长阳王妃屈膝下地,便往后说去:“幼薇自小让我们娇惯坏了,性子有些骄纵。但她如今年纪也大了,正到了给她找婆家的年纪,臣妾与夫君左挑右捡,终于寻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太后呵斥:“幼薇的婚事哀家说了自会上心,替她做主,你们这是急的什么!若是糊里糊涂把这事办了,哀家不会饶了你们俩!”

长阳王妃被吓坏了,急忙道:“不是臣妾心急,只是王爷他……”

太后因为愠怒,胸膛欺负得厉害,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太子急忙为太后拍打胸口,为祖母顺气。

缓了许久,太后终于放匀了呼吸,皱起眉心平气和地叹:“你们是嫌我老婆子不中用,活不长了,生怕亏待了你们女儿啊。”

“不……”

长阳王妃急着解释,甫一抬头,谢煜便向其警告道:“婶娘,祖母现今卧病在榻,还请婶母今日慎言,莫惹她老人家伤心动肺。”

长阳王妃憋住了,嗫嚅着:“是。”

太后轻飘飘地瞥了眼长阳王妃,“既如此,你就说来吧,给幼薇相上了哪家郎君。”

长阳王妃顿首,“回母后,是广平伯之子,原潞州刺史,时彧。”

太后因病了多日,修养期间闭目塞听,近来对朝中风向有所疏忽,听到“时彧”二字,她侧眸转向太子谢煜,目光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煜回道:“回祖母话,这个时彧,正是大胜北戎的关键人物,他回京以后,父皇赐了他金印紫绶,还开启了百年未有的骠骑称号。现如今这位时将军在京中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一号人物,孙儿大抵明白了,倘若不早些请祖母将人定下,只怕过不了多久,少年俊才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太后一向知晓长阳王妃林氏目光短陋,与长阳王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才冒了尖儿封了个骠骑,这俩就巴巴来抢了,没有半分身为皇室宗亲的自矜尊贵。

她向来是看不上这上不了台面的林氏的,冷眼乜斜长阳王妃,嘲讽道:“倒是眼不瞎。”

长阳王妃的脸颊一侧赤红,被斥责得汗颜,无地自容。

但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长阳王妃如今面临着两头夹击,只好继续硬起头皮说下去:“是的,这孩子人品才干都好,武艺是压得住幼薇的,若母后也觉得……”

“哀家觉得,”太后打断了长阳王妃的话,“幼薇的婚事,决不可草率。要哀家赐婚,先要把这人带到哀家跟前见一面了再说。”

谢煜趁机在旁敲边鼓:“祖母,孙儿也以为时彧值得祖母为妹妹考虑,但我京中儿郎众多,也不乏佼佼者,不如同看。就让孙儿设一琼芳宴,宴请长安诸位伯侯之子,同来赴会,席间祖母可亲自考察。”

太后心甚满意,朝办事得力、深得己心的谢煜和蔼地眯了双眼,“也好。煜儿就用哀家的名义,把诸位子弟召集起来,官员三品以上,家中子弟未曾婚配者也可无拘。”

谢煜恭恭敬敬地再拜:“孙儿遵命。”

祖孙二人有说有笑,徒留长阳王妃独自凌乱。

说好来请太后赐婚,太后却极不干脆,做什么宴会考察,分明不过是推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筵席间又有旁人相中了时彧,提早下手得逞了,又该如何是好?

太子侧过脸,从宫灯揉散的银炽光晕底下,露出一角覆压了半边阴翳的锋利下颌。

时彧。

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第16章

太子谢煜回到东宫便奏定陛下,亲自拟定琼芳宴请柬人员名单。

时彧是最早接到琼芳宴邀帖的,他对长安诸类宴会殊无兴趣,本想拒绝。

秦沣提醒道:“将军,这是太子的请柬。”

时彧反问:“那又如何?”

秦沣了解少将军为人,他平生最不喜阿党比周、投机钻营,对这些溜须拍马,向他人示好的手段事宜百千个看不上。

但少将军需要知道的是,现如今长安二王争储,太子虽仍贵为储君,但其母族无可依仗,且其自身才华受限无所建树,不过占了嫡长子名号,二皇子有平贵妃母族支持,近来修建灵渠,在百姓中获得了不小声量,朝堂上也开始出现了议论。

皇家兄弟阋墙那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二皇子有争夺大位的想法,太子也不可能不猜忌。

更何况此时二皇子已经被拱火到了高处,骑虎难下,若不引得太子忌惮,除非太子真的蠢钝。

如若两方交战,少将军作为武将之首,必然会成为双方拉拢的对象。

“太子殿下抛出这节枝,也是希望将军能选边站稳,巩固东宫的位置。”

秦沣好言相劝。

在他看来,太子仍是正统,少将军偏向太子更为稳妥。

时彧嗤笑,对此漠不关心,“无聊之事。”

秦沣知晓于少将军而言,最好的状态,最高昂的兴致,永远是留在战场上,而非勾心斗角的官场,但既回长安,有些事不是不愿面对就能逃避得了的。

秦沣将邀帖再一次双手呈递给将军,“还望将军三思。此次太子是借太后病愈的名目做筵,琼芳宴上到时怕是太后娘娘也会出席。将军,我们初回长安,不宜树敌太多。”

太后在储位上态度明确坚决,不容有变。她是陛下和长阳王的生母,曾在七王之乱时短暂摄政,至今余威犹在,在朝堂上仍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太后的态度也是重要的砝码。

时彧陷入了思量。

最终,少年接过了邀帖,蹙眉硬声道:“也罢。”

仔细看了看,这帖子上只说了邀请他一人,没有说携带家眷,看来对其余公侯伯府所下的帖子也是一样。

时彧本想拉着沈栖鸢去见见世面,但转念心忖,沈氏平时目不窥园,别说去参加宴会了,就连让她出去买点儿东西她都再三推脱不情愿,那种人多的场合,只怕她不会去。

“像是鸿门宴。”时彧攥紧了帖子,微垂长目,锐评道。

但既接了帖子,就是拨冗抽空,见缝插针,也要前往,时彧是守约的人,这两日便直接宿在营地里,将京畿大营的军务提前布设,交由秦沣代为主持。

自从那日,买药回来之后,沈栖鸢已经连着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时彧。

波月阁无比清静。

沈栖鸢每每想到自己错买了“壮阳药”,都后悔不迭,懊得恨不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会错买了那种药呢?

回忆起那日买药的情景,那位药铺老板见她是位年轻的夫人,和颜悦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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