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字。

“沈栖鸢。”

听到自己的名字,对方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她缓慢地抬高下颚,碰上时彧的脸。

一刹间,她的瞳孔遽然紧缩。

万千她们在荷塘之中抵死交缠的光影残片霎时划入脑中,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不肯放过她。

惨重的记忆朝她的脑海鲸吞而来,她的身?体开始战栗,骨骼发抖。

她不愿面对。

两行泪珠从瞳仁之间氤氲而出,在眼窝处汇聚成浅浅的水涡,再一线流下,没入乌黑浓密的发丝间。

时彧不知道沈栖鸢会如此抗拒,他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子?,低声道:“沈栖鸢。没事了,你看着我,看着我。”

对方茫然地支起眼睑,听他话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时彧的心里像豁了个大?洞,冷风从洞口咆哮涌入,吹得他遍体生凉。

饶是如此,他也没法不开口,没法去逃避责任。

“我知道我猪狗不如,强要了你,你可以恨我。”

但他不会后悔。

时彧拧着眉峰,坦然地直视着沈栖鸢乌润柔婉的秋水长?眸。

她的嘴唇颤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转眼又熄灭了。

沈栖鸢扭脸望向身?旁,清澈的泪珠滚下来,越过鼻梁的山根,翻山越岭地往下坠。

簌簌的泪波,烫了时彧的心。

他到现在终于开始承认,可能,也许,他的确是个不成熟的男人?。

如果母亲还在,会告诉他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时彧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在荷塘里与沈栖鸢一晌荒唐。

他们并不是谈婚论嫁、郎有情妾有意的男女?,甚至在沈栖鸢眼底,他是个极其可恶的男人?。

再多?说下去,好像也只是多?错一分。

时彧抿住了薄唇,动容地看了沈栖鸢几眼。

她侧过脸颊,向外车外凝目,没有给他任何回音。

马车停在了广平伯府门口。

停下之时,两人?由于惯性没有刹住,沈栖鸢险些从时彧的腿上滑了下去。

时彧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拦回,沈栖鸢的头这才得以幸免于难,不曾与木板相撞。

但那?只宫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沿着长?凳摔下去,一下便扑灭了。

马车中陷入了一片漆黑。

在不可见光的境地里,声音会格外放大?。

彼此的呼吸于此交织,似喘息般,愈来愈浓。

直到沈栖鸢终于应激一般地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她奋力地推开了时彧,想要出去。

可双腿软得她无法站立。

腿肚儿到现在仍在不停地痉挛。

沈栖鸢一跤摔在了马车里,她头也不回,全?凭一股信念,坚强地要逃出去。

“沈氏!”

时彧唤她,沈栖鸢充耳不闻。

她含着热泪爬出了车门,暗处不可见光,沈栖鸢的双掌扑空,连累得她不留神从车辕上滚了出去,径直砸向了路面。

砌路的青石砖砸向肩胛骨,身?体传来几乎分崩离析的钝痛。

沈栖鸢全?身?都疼。

她想哭,却?发现自己没有脸哭。

只剩下断续的呜咽声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吞不回去。

绝望中身?子?又是一轻,她被恶魔召回了怀中。

时彧再度横抱起了她。

他怀里的温度,同?荷塘里一样炙热,沈栖鸢如遭梦魇,恓惶无助地想要掩面溃逃。

不要。

她已?经?不能再回广平伯府了。

她已?经?没有那?个脸,再继续在广平伯府住下去。

伯府当?初搭救她于危难,承诺聘她为妾,他战死以后,她就该为他守节。

而今非但不曾报答恩公的救护之恩,她还不知廉耻地与他的儿子?有了苟且,干了这天底下最肮脏的丑事……

沈栖鸢视线空洞地望着近处垂花悬灯的光芒掩映下,露出的刻有“广平伯府”四个大?字的匾额。

一股死灰般灭顶的绝望,吞噬了她。

时彧将沈栖鸢抱紧了些,只是感到她又温顺了些,并未察觉她神态的变化。

他知晓今夜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一时情难接受,况且她一直将自己视作父亲的未亡人?,恐怕脑子?很难转过弯来。

时彧打算和她平心静气?地谈谈,把父亲弥留之际的嘱托告诉她。

他抱着她,穿庭过院后,跨步入了波月阁。

时彧与沈栖鸢不同?,他从来不曾将这名沈娘子?视作父亲的妾室,自己的姨娘,他虽干了兽行,人?伦上却?没有对自己的任何谴责,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负疚。

时彧带她入了波月阁寝居。

两人?回来时,全?身?都是湿透的,把画晴那?小丫头吓了一跳。

“少将军,沈娘子?,你们怎么一起回来啦?”

时彧本该即刻带沈栖鸢回房,脚步却?慢了一些,他调过视线,对画晴沉声道:“今后,无论沈娘子?去哪里,你都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许她独自前往。”

她一个人?,毕竟是危险的。

时彧看画晴两眼直愣愣地杵着,又呆又笨,嗓音更沉了几分,怫然地加重语气?:“这是军令!”

将军以军法治家,一言不合就要动用军中酷刑,画晴哪儿是受得住的,忙不迭点头如捣蒜。

时彧吩咐道:“去拿两件干净的裳服来,给沈娘子?换上。”

画晴连忙继续点头:“哦。哦。好。”

时彧送了一口气?,继续端着沈栖鸢,抱她拾级而上,脚尖捅开房门,入内之后,就近将她放置在樱桃木雕花彩漆罗汉床上。

“我去沐浴,更身?衣裳。沈栖鸢,你把湿衣脱下来,让画晴替你拿去换了。”

少年一面说着,一面脸热心虚地往沈栖鸢身?上乱瞟。

她的外裙,在荷塘中时,因有碍于行事,被他煞风景地撕毁了。

当?时荷塘里漆黑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觉得有何异样。

现下到了灯火通明处,时彧看得分明。

事后她的衣裙是他穿上的。

沈氏晕了过去,是他一手抱住她的纤腰,一手在水底下替她穿的裙子?。

女?人?的衣裙繁复错杂,丝绦串联,时彧根本无从下手,越使劲越弄不好。

最后只是胡乱地系上了,只要不露出里边风光就好。

那?样歪歪斜斜、松松垮垮地穿着,只怕不是很舒服,马车一路行来,又不见沈栖鸢为自己理一理。

时彧陡然生出一种冲动来,他想亲自动手,替沈栖鸢将腰间的丝绦系正。

于是他向沈栖鸢靠近,弯腰曲指,试图掐住她的腰,勾出她压在裙边的裙带。

沈栖鸢双目本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