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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掖幽庭大火,摧毁了数间宫室,死?伤四人,引起轩然大波,陛下立刻调了内府的干事去查。

调查结果显示在火起之夜,掖幽庭并无异常。

于是内府将火情归咎于住在东三阁的疯女人深夜发疯,不慎用?火烛点燃了幔帐,引发大火,草草结案。

这案子结得?也服了众,反正死的是那几个疯女人,如此也好,还了掖幽庭清静。

陛下接受了结果,并着内府督造修缮宫室,复原楼阙,安抚人心?。

只有沈栖鸢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掖幽庭的大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死?的疯女人,是被人灭口的。

东宫的嫌疑最大。那晚,盛了桐油的木桶,是从屋顶上被砸下来的,接连砸了三四个,这才引发了火情。

桐油燃烧过后?一定会留下气味,她难以相信内府的人会糊涂到这个地方,连这么大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就?草率了事。

如果不是敷衍搪塞,那就?是与?东宫暗相勾结。

“随氏,”太后?在上首单手撑额,正在听琴,唤了她一声,沈栖鸢连忙收拢思绪,望向凤首椅上的太后?,对方垂下深目,“近来你似有些心?不在焉。”

沈栖鸢掖着双手从帘幔后?走出,柔顺伏地。

太后?问:“是遇到瓶颈了?”

沈栖鸢缓缓点头。

太后?想到了什么,叹道:“时彧的母亲,青田县主,她的琴技倒是高超,比你的还要好,如果她尚在人世的话,哀家就?把?你引荐给她,收作关门弟子,也是不错。”

青田县主以琴而?闻名于世,有广陵遗风,沈栖鸢自叹弗如。

殿外有宫人踮着脚虾腰进来,报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正在殿外。”

太后?一听是孙儿来了,眼神散出光亮,“让他进来。”

已?有多日不曾见过长孙,太后?记挂孙儿,难为太子能拨冗而?来。

沈栖鸢跪伏于地,听到“太子”二字,心?尖微耸。

少顷后?,一道软黄系腰长袍出现在沈栖鸢视线下方,那衣袍上刺绣蟒纹,随步履摇曳间,玄蟒的兽脊宛如会呼吸般,时起时伏,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沈栖鸢将脸埋得?更低了些。

太子就?在她身?旁,向太后?下拜行礼。

太后?道了“免礼”,让人拿毡毯给太子入座。

谢煜瞥过一眼身?旁雪衣鸦发、如烟似雾的女郎,目露惊艳之色。

他东宫有三十?几人,个个夭桃秾李,秀色可餐,但谢煜还没见过,像这个女子一般美得?清丽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

倒是别具一格,另有风味。

他好奇,向太后?多问了一嘴:“祖母,这位就?是父皇寿宴当晚,为父皇抚琴贺寿的琴师随氏?”

太后?向沈栖鸢道:“还不向太子见礼?怎么今日呆头呆脑的,莫不是琴技修炼得?不到火候,人也变憨傻了不成?”

沈栖鸢如今,恨不能抽出袖间的金簪,一簪刺中谢煜的咽喉,将他毙命在此处。

闻太后?训斥后?,她伏在地面,极力调整呼吸,得?以勉强装出坦然之态,缓缓向下行礼:“民女随氏,恭请殿下玉体康安。”

太子根本不在意?面前的女子说了什么,只是觉得?那声音曼妙动听,比她的琴音还动人,勾得?太子心?痒痒的,思绪澎湃。

只是那当下,有太后?祖母在场,太子没有表露分毫,只是笑着揭过了。

待回东宫,太子一路疾驰,脑中垂涎着琴师的美色,腹内难忍燥火,直奔高良娣的屋中。

高良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便已?经被太子压在了榻上,身?娇体软的她无法抵抗太子的攻势,须臾便被攻占,溢出一丝娇呼。

她的声调柔软似水,与?随氏有些相似之处,是谢煜今夜来她房中最大的缘故。

只是长得?就?差了太多,琴师随氏只需露出一双冷雾横波的乌眸,便足以让这些庸脂俗粉黯然失色,太子虽发泄着欲望,却不想看着高良娣的脸倒胃口,干脆从枕头旁扯了一块干净的素帕,一把?扔在高良娣的脸上。

“蒙上。”

高良娣自知,她在东宫的女人当中,只有一把?声音算得?上好听,这张脸生得?实在平平无奇,甚至让殿下感到丑恶与?恶心?。

每每敦伦,她都需背身?向他,就?是为了防止让殿下看到她的脸。

高良娣屈辱地蒙上了绢帕,因为疼痛和羞耻,她的严重泛滥出了水光,那一抹泪痕一出,霎时与?随氏的脆弱破碎之感相映合,谢煜兴致高昂,这一夜连叫了五次水。

太子妃叶想容,独坐深宫重帷的幔帐间,左等太子不到,右等太子不着,心?里枯成了灰。

谢煜固然荒唐,但往日也是守礼之人,依照祖制,每月望日、晦日,太子只可与?正妃敦伦,绵延后?嗣。

她是肚子不争气,嫁给他多年?,也没生下一儿半女,但谢煜这几年?以来,一直也遵照祖制在这两?日来她的房中。

今日是望日,却不见他的踪影。

叶想容气恼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太子,问身?旁的女官崔姑姑:“太子去了何处?”

崔姑姑回话道:“好像是,去了高良娣那儿。”

叶想容气得?扯起嗓子一跃而?起:“怎么可能?”

她嗓音尖锐:“太子不是一向最厌恶高良娣那个丑女么?那个贱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生得?怎生貌若无盐,竟然妄想分我的这一杯羹?”

按说,崔姑姑也觉着奇怪。

高氏的确如太子妃所言,生得?貌若无盐,只有一把?堪比黄莺出谷的好嗓子,当初在后?院吊嗓子一展歌喉,被太子路过后?临幸,之后?便有了名分,她平日里也不争不抢,侍奉太子妃也算尽心?,怎么如此不知分寸,在今天望日之际,将太子留在了自己的房里。

没能理出个头绪,崔姑姑一个没看住,太子妃已?经往高良娣的房中去了。

此时太子已?离去,房中留下了一片欢好后?留下的沉麝气息,腥得?紧,也不知这一共要了多少次。

叶想容的脸色愈发不愉,素手扒开帘幔,露出床帏内瑟瑟发抖的高氏。

高氏未着一片衣衫,身?上遍布淤青、红痕,一双软眸含着惊恐之色,像是受了无穷的虐待般。

可那些遍体鳞伤,不过是胜利的炫耀,是高氏贱人夺夫的宣言。

气得?叶想容抽出了鞭子,破口大骂:“贱人!尔敢!”

说完,那一记长鞭便重重责打在高氏身?上。

叶想容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一鞭下去,高氏尖锐地惨叫着,到处拉扯被子抵挡太子妃的攻势,叶想容岂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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