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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我有很多。”
连慕眼中笑意愈深:真是上道啊,长生。
第327章 雪人 吻
外头风雪逐渐变大, 连慕见他肩头又落了些雪,于是说道:“要不进我屋里坐坐?”
应游:“……可以吗?”
连慕把扫帚丢到一旁,转身开门进屋:“你在外面站了许久, 玄武北的风雪大,你进去喝杯热茶, 暖暖身子。”
应游跟在她身后,一进屋, 老老实实地坐下,坐得非常端正:“多谢。”
“你如今在玄武北, 不太方便吧。”连慕说着,倒了杯茶,推过去, “实在不行,我不着急, 只是多熬几天而已。”
应游:“那荷包里的安神枯荷,师父让我随身备着许多,不用回去取。”
他说着,便解下腰间的淡蓝荷包,送给她:“这个, 你先用着,明天我再给你缝些新的。”
连慕有些好奇:“缝?你自己做的?没想到我们听舟还会做针线活。”
应游笑了笑,眼中倒映出她的影子,随后垂眸:“小时候从街坊邻居们那边偷偷学的,绣十个漂亮荷包卖出去, 就能填饱一天肚子。”
“原来如此……你以前过得这么辛苦,幸好遇到了青玄宗长老。”连慕说。
应游:“不算太苦。至少每天晚上都能做个好梦。那时候,我最期待的便是夜晚, 睡一觉,梦里有很多东西,能见到我想念的人。”
连慕:“……现在呢?”
应游摇头:“现在不做梦了。或许这世间有些事情,注定不能两全。在青玄宗吃饱穿暖,却再也梦不到想见的人。”
“自从我进入青玄宗后,师父便发现,我身上的一道邪印,和那梦境有牵连,为了压住邪印,他将我送到清荷水榭居住,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做过梦。”
“你师父也是为了你好。”连慕说,“谁都不想看自己的徒弟承受痛苦。”
“不一样。”应游认真地说,“早知道再也梦不见她,我就不会去清荷水榭住,就算是痛,我也可以忍。”
毕竟,从小他已经痛习惯了,比起这道印记带来的痛苦,他更恐惧失去灵魂依靠的感觉。
应游说完,便看向连慕:“不过幸好我的运气不差,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算她不记得也没关系。”
连慕恰好撞上他深邃的墨眸,她手指微蜷,面不改色转移了话题:“你身上寒气太重,喝杯茶暖暖。”
应游眨了眨眼,抬起茶杯,送到唇边时,却忽然犹豫了一瞬。
连慕疑惑:“怎么了?”
“……没事。”
应游深吸气,当即一口闷完,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发出明显的声响。
连慕:“?”
她掀开茶壶,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奇怪东西。
然而就在下一刻,对面的应游突然向前倒去,额头“砰”地一声磕在桌面上。
连慕惊诧一瞬,下意识看了看绿豆的方向,还以为是绿豆在壶里洗澡,往里面投毒了。
然而绿豆躺在床上,睡得像死了一样。
当应游的脸颊变成粉红时,连慕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醉了。
玄武北的暖身茶水,其实是一种酒,不算烈,但喝起来有股茶味。
连慕:“……”
居然一杯就倒了,这简直也太脆弱了吧。
不知为何,连慕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挪到应游身边,拍了拍他:“真醉了?”
应游一动不动,只能听见他略为低沉的呼吸声。
她又戳了戳他的眼睫,没反应,确实是不省人事了。
连慕只感觉有趣,对靠在床边的发财说:“看来以后得多用酒洗剑,免得你以后也变成这个样子。”
应游伏在桌案上,散落的白发遮住了半边脸,眼睫在光下形成蝶翼般的阴影,唇上微红,像是被酒辣的,整张脸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红。
连慕笑着帮他将散发别至耳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毫无防备,比他醒着时更加软绵。
“长生啊,你还得多练,从前跟着我那么久,怎么还是一副呆傻样。”连慕摸摸他的白发,“以后再如此没防备,小心别人对你图谋不轨。”
“……”
连慕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毕竟他已经答应了要送她枯荷,她也没必要太着急,若是今天趁人之危办了他,反而会破坏两人之间的信任。
连慕正准备把他扶起来,床边的发财忽然动了两下,下一刻,它直接出鞘,朝应游刺来。
连慕皱了皱眉,将桌上的茶杯飞掷出去,那茶杯竟然未碎,反而将发财弹开。
发财在空中转了两圈,直直插入墙中。
“别在我屋里闹事。”连慕冷冷说,“平时不听话,御剑都不让我御,现在闹什么脾气?”
发财一直都看不惯应游,或许是因为她和他之间的剑契,让它本能地排斥第三者。
毕竟它是单剑,无法接受主人身上有和其他剑的契约,更何况,它是连慕亲手打造的。
虽然它是自己的剑,但再怎么说,应游现在是一个大活人,他要是被她的剑刺了,以后完全没法解释。
连慕让它老老实实待在屋里,随后搂着应游的腰身,想将他扶出去。
直到扶起他时,连慕才发现,他居然偷偷把那精致雪人藏在袖子里,用水灵力维持着,醉了也不肯断开灵力。
连慕有些无奈,也无法阻止他,只能扶着他继续走。
应游的住处离她这儿不远,没两步路就到了,在归仙宗分配住处时,他们很有缘分,两次都住得十分近。
好在附近没有其他人,她顺利地进了应游的住处,将他放到床上,他依然抱着雪人。
这雪人在水灵力的维持下,捂了许久也没有化,但抱着肯定会很冷。
连慕想了想,动用火灵力,强行压过了他的灵力,将那雪人烧化。
他腰间的衣裳被打湿,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连慕顺手把衣服烤干,俯下身,再次摸了摸他的脸:“其实我也该谢谢你,长生。”
她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不带情欲,而是宛如爱抚自己珍藏多年的宝物一般,轻柔又珍惜。
……
应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比他以往做过的梦都要长。
在这个梦里,没有母亲,没有青玄宗人,只有他和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在空旷苍白的雪地里,他沿着山路走了很远,大雪掩埋了他来时的脚印,压住他的肩膀,仿佛顶着一座山岳。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直到每走一步,双膝快要跪磕在雪上。
他只感觉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距离母亲所说的青玄宗还有多远,他只能继续往前走。
在最后一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