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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若是能继任千鸿宫,你也愿意对我使那些手段?”

羡泽:“哪些手段?”

宣琮掐着嗓子:“哎呀这句诗我不会你教教我,哎我走路不稳——”

羡泽恼羞成怒,作势要掐他:“我才没那样!”

宣琮被她勒住脖子,反而又笑:“哎呦,我瞎猜的,这手段我我也是愿意吃的哦。”

羡泽看了他片刻,摇摇头:“那我估计不会对你用。”

宣琮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所以还是分人?”

羡泽:“确实是,要对你可能会使一些别的手段。或许也会直接与你说。”

宣琮:“说什么?”

羡泽笑了笑,道:“或许你做了少宫主就知道了。”

宣琮深深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我可不是那块料,看来这秘密我这辈子也不能知道了。喏,新学的编法,很好看吧。”

羡泽垂头看着他拿她几缕头发编的小辫,其实她跟宣琮在一起很放松,这个人看着弯弯绕绕很多,实际上却并没有口是心非。

他对权力不感兴趣绝不是伪装,而是有种淡淡的厌倦放逐。

羡泽有时候也不用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发呆,他像一只犀牛背上的鸟儿,时不时哼两首戏歌,或自顾自地给她扎两个小辫。

她知道宣衡可能以为她与宣琮在背后做些什么,但偏就什么都没有。

往往只是在丹洇坡一坐便是一整个傍晚,二人看着晚霞美的惊人,转瞬即逝,突然几乎是同时骂了感慨的脏话,然后相视一笑。

羡泽想想,丹洇坡也像是这群山与宫殿之下迷你的泗水,如果她是千年前的真龙,说不定真会叫这人间的乐师作伴同游。

他歪着头,耳坠长长的流苏搭在肩上:“我感觉以后我要没用了。你应该都已经吃到手了吧。”

羡泽笑:“什么叫吃到手了?你觉得他对我有那么深的心思?我觉得没有。”

宣琮懒懒道:“那你们每隔五天一见,是为了什么?你别看他那么古板的样子,他也是活人,也是不情不愿被塞进壳子里的蚌肉。”

羡泽托腮:“不告诉你。”

宣琮:“你不说,我可没法当军师。再说也没我这样的军师,我都把自己给献祭出去了。”

羡泽笑了:“你献祭什么了啊?我是让你脱衣裳还是让你跳舞了?”

宣琮瞪大眼,故意道:“你这人可真不正经,说献祭你就只能想到这?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挨了他多少针对,说是连我的青鸟使位置,他都想给撤了。”

羡泽不信,他又道:“那看来你还是没把握,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若是亲我一口,他必然要大受煎熬的发狂了。”

宣琮说着,将手搭在她腰边的阶梯上,她只要一个暗示,他便会搂上来。

羡泽笑起来,侧过身将手肘压在台阶上,俯看着他:“真的有用?”

宣琮屏住呼吸,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可是日日都涂了口脂的,喏,你看。”

羡泽微微低下头来,像是真的在观察他的口脂,跟他鼻尖始终隔着两指的距离,她轻笑道:“鲶鱼公子,真的把自己当摇出你兄长的铃铛了啊。”

宣琮微微仰头,他腰间玉琮滑落,轻轻撞击在阶梯上,人也仰过头去,眯起眼睛,轻声道:“我不就是这种地位吗?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羡泽沉思片刻,道:“一开始或许有,但现在只是因为跟你待在一起很放松,很快乐。像是为数不多能松懈下来的时刻。”

“不是鲶鱼,不是铃铛,你像是……梧桐枝。歇脚的梧桐枝。”

宣琮怔怔地望着她,嘴角想要落下来又抬上去,反反复复,他都不知道自己面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这时候,羡泽垂下头来,轻轻亲吻了他嘴唇一下。

宣琮一震,直到她抬起头,才微微挣开黏在一起的唇:“……啊。”

她弯起眼睛:“我尝到了口脂的味道,好像是加了花蜜。”

宣琮声音轻得不像平时:“……嗯。”

羡泽这时候才回过头去,她听到了一连串快步离开的跫音,心里了然,也大概明白宣琮故意设这个花招的意味。

可她不以为然:“好像是你兄长。”

宣琮双眸没有看她,而是微微挪开来,似乎也不在意是不是宣衡:“……或许吧。羡泽,你要在这里留多久?”

羡泽觉得他口吻有些怪,但仍是道:“我不知道。”

宣琮许多言语在自己唇边,但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笑了笑:“多留些时候吧,我这枝梧桐也会一直在这里的。”

……

羡泽走出翰经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霞光都仅剩下一丝在遥远的山那边,她在露台上看到了宣衡等着她的身影。

这距离刚刚让他撞见可过去很久了,他一直没走吗?

是要问什么?

为什么亲宣琮?

还是昨天死了几个人?

但宣衡转过脸来望着她,面上并没有她常见的那股克制与拧巴,只是平静的望过来:“羡泽,我有件事想与你谈谈。”

羡泽应声也走到围栏边。露台上一片灰蓝夜色,俯瞰下去,层叠的琉璃屋檐下,千鸿宫的弟子们正用法术点起灯来,还有些日常映照着群山的孔明灯,缓缓升起,孔明灯上绘制的群鸟栩栩如生。

宣衡口吻有些严肃:“虽然这样说有些冒昧……”

羡泽一只手背过去,在芥子空间中握住武器。多冒昧?

太冒昧了我可就要插你一刀跑路了。

宣衡转过脸来:“你愿意与我成婚吗?”

羡泽握着短刀的手一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宣衡面色在缓缓升起的孔明灯下变得柔和些,可双眸却藏在眉弓下的阴影中:“我深知以凡人之身求娶鸾仙,算得上妄想。但倘若羡泽打算长留在千鸿宫中,需要个身份,如今只如宾客般,出入各处都不方便,连去往知音阁都需要我伴行……若是成婚后,燕佩玉印皆有权限,出入各方也不会惹来麻烦。”

他不等她回答,继续道:“对于少宫主而言,成婚后便能有办法接过父亲手中许多权力,也能独当一面,接触到一些过往难以接触的辛秘和要事,我也可以帮羡泽继续搜找。”

羡泽果然有些心动,但也了然:“懂了,你想对外宣称与鸾仙结缘,来巩固你少宫主的位置。”

宣衡摇摇头:“不,羡泽作为鸾仙的事不会传开,否则会遭来各方觊觎,你如今伤势未愈,反倒被动危险。不对外声张就好。”

羡泽有些惊异了。

他知道眼前的她,杀了多位长老,甚至是来杀他父亲的吗?

他要跟她成婚,她可没异议,反倒更能深入千鸿宫。而且凡人的婚姻对她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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