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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依稀有点眼熟,但他们脸都脏兮兮的,其中有个男修惊叫道:“是你!那个在秘境里洗头发的——”
啊。羡泽想起来了。
千鸿宫的大馋小子张师兄。
而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就是曲秀岚和禹笃,她们二人是除了江连星以外修为最高的大弟子,因此也受魔气毒害更深,而且她们应该都为了自保或者保护其他人出手过,调用的灵力更多,她们的经脉受损也就更严重。
山洞内燃起烈火,是因为胡止正在敲打矿石,那些矿石应该是穿山甲们挖掘而出,因为地底太深,靠近凡界,所以那些矿石中混入了一些灵石。
胡止正是将这些灵石锤炼出来,用灵石内蕴含的灵力想要为两位大师姐恢复经脉。
但灵石品阶太低,灵力微薄可怜,此刻提炼出的几块拳头大的充满杂质的灵石,摆在昏迷的二人身侧,微弱的散播着灵力。
真若是羡泽晚几日才找到他们,这两位大师姐恐怕就要死在这脏兮兮的席子上了。
羡泽走近一些,弯腰握住了她们的手掌,先将自身体内灵力缓缓渡过去,而后掌中也再度浮现那半透明淡金色的灵力,如糖浆一般顺着手腕攀到她们身上。
果然,曲秀岚和禹笃上如黑雾般的死气大大散去,二人也从几乎休克的状态缓缓吐出几口气,像是睡着了那般沉静。
羡泽施法之时,也有人好奇的看着羡泽身后的尾巴,还有她头上的犄角;但更多的是被她体内渡出的,好似完全不受魔气影响的灵力而吸引。
所有人也都意识到:她跟江连星一样,能在仙魔两界行走自如。
只是江连星是更偏向魔域的暗面。
她就是更靠近凡间灵力的阳面。
而且她的灵力如此厚重广博,如海浪一般不动声色的荡开,甚至缓解了周围好几位弟子的不适。
羡泽缓缓松开手:“让她俩休息片刻吧,但我看你们都或多或少受到魔气侵扰,恐怕经脉状况都不太好——”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汇聚到洞口处。
刀竹桃、胡止等人只是皱起眉头,警惕的拿起武器,而千鸿宫的几位弟子惊愕不已,几乎是要从地上爬起来。
啊。
她就说自己忘了什么。
羡泽转过头去。
宣衡握着锁链,依靠着一点灵识,顺着声响摸索走至洞口处,他显然感觉到了洞内多人混杂的气息,微微皱眉道:“……羡泽?”
山洞内一片寂静。
明心宗弟子们依稀认出来了,有些恍惚的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宣衡。
而千鸿宫弟子几乎是要倒退几步,目光写满了不可置信。
草。
千鸿宫的心态,如同落魄贵族被迫进入血汗工厂,然后发现工厂院子里拴着他们的国王正在当狗——
她们惊疑不定的看着羡泽。
她一时间也有些尬住了,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羡泽转过头,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道:“我在这里。”
她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手,宣衡却习惯性地将锁链递过去,羡泽手顿了一下,还是握住了锁链,然后牵着他朝洞中走去。
千鸿宫几个弟子看到脖颈上还有着磨伤和……其他莫名痕迹的宣衡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节节后退,尖锐爆鸣:“少、少宫主?!”
“少宫主怎么会掉到魔域来!”
“你你你对少宫主做了什么?!”
宣衡动作一僵,皱紧眉头。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他一直以为掉入魔域已经身亡的千鸿宫弟子,竟然还活着!
明心宗众人目光缓缓在二人之间挪移,直到有个声音伴随着杀意,冷不丁道:“……羡泽,你为什么会跟、跟他在一起?”
江连星脸上满是不可理解与愤怒,黑焰从胸膛猛地窜起,蔓延至双臂,他紧盯着宣衡,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撕碎宣衡。
羡泽刚想抬起手解释,但抬手的动作又把宣衡拽的往前略微一踉跄。
宣衡大致感觉到了周围微妙的氛围,他自己率先开口,选择了最给自己留脸的说法:“……我们起了冲突,我输了半招被俘虏了。”
呵呵。输了半招。
羡泽心里冷笑,嘴上戳破,但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我救了他。但他不服管。而且这样还能伪装成人贩子。”
千鸿宫这几个弟子本来就清规戒律出身,又比较憨,只顾着对那位传闻中铁血手腕、严苛律己且平日高高在上的少宫主如今被铁链拴着的画面震撼。
但明心宗几个弟子都是在世道上闯荡过才加入明心宗,明显看出了宣衡干净的不正常的头发衣衫,还有脖子上被魔域大蚊子猛嘬留下的痕迹。
他们渐渐回过味来,之前就有传闻,羡泽被西狄圣使叫妈妈,曾女票过垂云君,死去的前夫也可能身份神秘,现在怎么又牵着三大宗门之一的掌权人啊啊啊啊!
就这复杂的原生家庭,江连星不变态就怪了!
但张师兄脑子在不该灵光的时候灵光了起来:“……少宫主掉入魔域,难不成是千鸿宫出了什么大事?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陷害?”
羡泽看着这群弟子们都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天真面容,不好说自己屠了一堆长老,宣衡也不能说自己被人一脚踹下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意外。”
江连星猛地将脸扭向羡泽,蹙起眉头。
他们在一起隐瞒什么。
羡泽为什么会跟宣衡有秘密!
宣衡说着这话的时候,明显晦暗的双眸都没有看向张师兄,而是看着周围一片空地:“不必担心。”
一直在盯着他看的江连星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明心宗弟子也感觉到了宣衡的不对劲,他们都对当初两个宗门会面时这个严肃的铁屁股印象深刻,他看人永远都是目光如炬,锐利逼视,但此刻明显像是双目失明……
但千鸿宫几个人根本不敢抬头看少宫主,因此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心里震撼,面上讷讷不敢言。
羡泽岔开话题:“说起来,这群忌使追杀你们,说是你们劫了犯人?你们劫了谁?”
江连星终于从宣衡脖颈上收回了目光,望向羡泽,道:“是师兄。师父为您寻找仙丹时,是带着师兄一起去的,一直以为师兄和师父一样遇难,没想到他只是掉入魔域——”
羡泽一愣。
师兄?
啊。她依稀记忆起来,在他们离开住的地方准备去明心宗拜师时,江连星用剑在葛朔的墓碑上刻了四道,他说是师父、师母师兄和他。
但羡泽记忆中,仍然没大有她失忆前十几年与葛朔相处的回忆,对这个师兄也……
不过其他几个明心宗弟子也有些惊讶:“师兄?师父,原来江连星你不是羡泽的亲生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