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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蹙着眉头鼻息胡乱, 但她也想看着华粼失态而美丽的脸,便凝神望他。几缕金发贴在华粼面颊上,他情迷意乱间睁开眼来,与羡泽对视,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羡泽握住他手腕,呼呼笑道:“我想看, 别遮住嘛。”

华粼摇摇头:“不好看、别看我——”

羡泽笑:“华粼要是还不好看,天底下就没有好看的人了。”她以为他只是容貌焦虑,安慰道:“华粼最漂亮了,让我看看吧!”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夸赞而松开手,反而泛着红的胳膊肘轻颤,喃喃道:“我不好看、我不好看……我不要羡泽看着这张脸……”

巨大的快感与拥她入怀的幸福背后,华粼痛苦的想死。

他知道,她是葛朔拒绝她之后的安慰,她是得不到葛朔之后的次选……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羡泽对他的更多是私人物品般的占有欲,是要给他贴上她的所有物的标签。

他分不清,是尊重与放手是爱,还是占有和强势是爱?

华粼告诉自己要不在乎,毕竟此刻紧紧拥抱着她的是他,而不是葛朔。

她表现出的痴缠与喜悦哪怕是真的,华粼却也希望是她欲望所致的表现。

因为如果羡泽喜欢他,他只会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

她越是夸赞他的外貌,越是刺痛了他。

她说着“只要华粼”,可华粼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他用着受害者的皮囊取悦着她,他那变音的化名被她口齿温柔的呼唤,他所谓跟她相配的身份全是欺骗。他如果此刻真的在顶峰中死去,她看到一只黑蛟的尸体,会露出怎样的厌恶与恐惧罢了——

“华粼,让我看看嘛……你是哭了吗?别觉得不好意思呀,我喜欢看你哭的!”她表现出黏糊糊的喜爱与热情,语气像是流淌的炽油热蜜,烫的他哀叫不已,她却不自知的掰着他两只手,想要让他露出脸。

华粼拗不过她,不得不松开了手,羡泽望着他的表情,有些惊愕:“……华粼,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华粼忽然用力握住她的腰,二人半个身子离开水面,羡泽失去了依靠,惊叫一声,胳膊缠得更紧,害怕又惊奇的望着他的表情。

华粼眉头紧蹙,面颊红透,眼睑睫毛被泪似的东倒西歪,他嘴唇都快要被咬烂似的微肿着,他顶着这般如同脆弱的表情,动作却没章法到发狠。

华粼恐惧她看见真正的他,又渴望她能察觉到这皮囊下的自我,他抬起湿透的睫毛,望着仓皇又惊讶的羡泽,恨不得将自己挤进去,别开脸呜咽道:“羡泽、别看我——!”

羡泽呼呼喘气,只觉得这家伙身材纤瘦表情脆弱,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顺从的呜咽,偏生动作跟不要命似的!两个人从池边又跌入水中,水浪激烈拍打,溢出池边。她反客为主,骑坐之上,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咬牙笑道:“那不可能,我已经把华粼看穿了。你看着我。”

华粼颤抖着瞳孔,半晌才将眼睛转过去,看着她那双金瞳。

她似乎想要歇一歇,二人都没有动,她身上都是水与汗,乌发黏在后背上,她望着他仓皇不安的红瞳半晌,笑道:“……我也喜欢华粼。”

华粼面上显露出一瞬天崩地裂的惶然,羡泽忽然察觉到体内某处没来由的突然变化抽动——

……啊。

华粼昂起下巴,双眼失神,他在短暂的痉挛后,甚至脑子里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有点略显可爱的歪了歪头。

羡泽苦恼的掐了他一下:“华粼笨死了!”

他面红耳赤抬不起头的将她洗净后,抱回床上,她仍然是两只金豆子似的眼睛不住望着他,写满了不满意。

外头夜色已经全然深了,她裹着华粼香香的被子,头发半干,直勾勾的盯着为她喂水梳发的华粼。

到他哄她睡下的时候,羡泽一脚踹开了被子,赤条条的躺在软床上,两只手抱胸,下巴昂起,华粼有些羞愧道:“……羡泽不睡了吗?”

羡泽脸很臭:“我睡得着吗?你是沐浴的时候脑袋也被水泡了吗?还是说你就这点本事了?”

华粼咬了咬嘴唇,就在羡泽气得要翻身而上时,他吹灭了屋内的灯。

羡泽刚想说她夜视好得很,就瞧见华粼摸索着她的膝盖,找寻着方向,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在嘴唇碰到之前,先是鼻子抵到了——

羡泽身子绷紧,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咕哝。

但两个新手往往都是跌跌撞撞不大顺利的,羡泽受不了他过于小心与清浅的舌尖,把他拽上来,果断选择按住他自己驭上。他一开始面上还有点刚刚在浴室内的难受脆弱,但很快就只顾得上大口吸气,羡泽还时不时戳他痒痒肉,或者在在他耳边哈气,华粼隐约能感觉到她是想逗他开心,但他又不太敢信羡泽会为了他做这种事……

她中途想起了自己在闲丰集买的组玉,笑嘻嘻的挂在了华粼夜色中赤裸白皙的身躯上,他动一动便跟着轻晃,甚至分不清他皮肉逐渐泛红,是不是被红色的串珠组玉染了色。

她玩闹心过了头,探索与好奇大于对快感的追求,实际上二人的顶峰并没有几次,却都将彼此折腾的气喘吁吁,最终二人裹在软被下抱成一团昏昏睡去。

神鸟们一向是听觉好的惊人,这二人也没有关窗,羡泽甚至中途赤身托腮在窗台处看着外头的月色,他们也大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绝大多数的神鸟也都见怪不怪,觉得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们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值得隐瞒,毕竟羡泽是唯一一条真龙,这也是让她快乐长大的一环吧。甚至夜莺还立在高枝上:“我们夜莺上古都是侍奉过人皇的,你们懂这叫什么吗?宫廷里以前都叫临幸!”

青鸟追问:“到底什么意思?”

夜莺也不大知道:“估计就是幸福降临的意思吧。”

姑获嫌弃道:“华粼嗓子都叫哑了,也没哪里看出来幸福了。咱们清晨在树上聊天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肯叫的,这会儿大半夜的倒是爱叫了——哎?那是葛朔吗?”

他们瞧见林间苍鹭展翅疾飞的身影,连忙跟上去,葛朔立刻飞往他的住所,也就是羡泽过去上百年常年过夜的地方。

他到廊下忽然化作人形,衣衫虽因为奔波有些狼狈,但脚步还是极轻的落在地上,犹豫了片刻没能去推开门,甚至还思索许久,理了理衣领才要往里走。

姑获的大嗓门忽然炸开:“你要干嘛?屋里没人住的!”

葛朔猛地回过头,就瞧见众神鸟挤在旁边一棵树上,那棵树都弯出不堪重负的弧度。

他眼下有几分青灰,仿佛数日奔波没有合眼一瞬:“她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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