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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疼的吧?”
江连星看向她。羡泽又露出那种垂着眼睛看穿了他的表情,就像是鱼池边拨水逗鱼,鱼吓得摆尾,她手也会沾湿。
他只要看到羡泽这种高高在上却又全心全意注视的目光,脊梁骨就像穿绳的珠子被拽紧。
他说:“疼。”
他余光甚至能看到羡泽的指节在他皮肉之下挪动,江连星心里砰砰跳的厉害。
羡泽:“那也没有胸口的伤疼吧?”
江连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心脏被剖开的那一次。
他摇摇头:“那时候没有很疼。我忘了。”
羡泽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谎言:“你不可能忘。我咬你的心脏时,你一直死勾勾的盯着我。”
江连星:“……”
就在他以为羡泽要抽出手的时候,羡泽垂下眼就像是要给他分封一般,严肃道:“你符合标准,看来不论从什么方面来说,你都适合成为蓬莱的第一只蛟。龙和蛟共生,不论怎样你都是跟我荣辱与共的左右手。”
虽然说他已经觉得羡泽把手伸到他育儿袋里的动作激得他要控制不住身下的反应,但从她实际的举止而言,她又好像真的是在简短而快速的检查身体。
甚至她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露出好奇或不好意思的表情。
江连星也控制着,两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相对,但彼此又都烫得不正常。
他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感觉,羡泽在很多时候对他的真实态度,都与她表现出来得截然不同,但她的情绪如镜花水月,他不敢确认。
羡泽道:“你要做我的左右手,我什么事也都不想瞒着你。你什么也都不要瞒着我。”
江连星抬眼看她,羡泽眼里是认真的。
“江连星,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帮我杀些人。这件事非你做不可。”
“好。”
羡泽露出从刚刚见到他开始的第一个笑容:“不问问?”
江连星望着她:“你说了,非我做不可。”
羡泽:“我需要你扮成魔主画鳞。”
江连星僵了一下,瞪大眼睛想要从羡泽双眸中再找寻到一些情绪。
羡泽:“在魔域眼中也只是他想要引天雷失败而失踪,没人知道他被我囚禁。我需要他的身份来跟我搭戏。”
羡泽看出他有一丝恐惧。江连星怕她会模糊他和画麟之间的区别。
她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足以让他安心,正打算抽出挤在他腹部皮肤下的手指,江连星却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拿出去,他道:“好。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吧。”
羡泽走出营帐的时候,转了转手腕,怎么都觉得这只手跟泡过热水似的不太对劲。
她全程说话的时候,江连星都攥着她的手腕,现在想想真不应该就这么不挣扎,但江连星偏又表情很严肃,对她的计划和建议有些提议不大认同,但问了几句细节之后又同意了。
羡泽觉得他变得成熟了很多。
呃,不止是育儿袋。虽然他从小就总是板着脸,但心性容易猜,还有点没长大似的感觉,但经历魔域的变故,特别是上次的拒绝之后,江连星忽然像个大人了……
羡泽找到了另一处营帐,里头宽敞明亮,软枕地毯齐全,她打了个响指点起暖炉,便合衣躺下,又从宝囊中取出另外十几本书,堆在床榻边,就着灯烛一边翻看,一边打哈欠,心里也在摹画着计划。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约听到了叫她名字的声音,但刚喊出口又连忙压低音量,对别人比了个嘘。
羡泽嗅到了葛朔熟悉的气息,连眼皮也没有抬起,懒懒的仰倒着,只是脸颊压在西狄繁复花纹的软枕上有些疼,他手指抚了抚,偷笑起来:“压出一脸花花了。”
他抱着她到软床上,好像又抱怨了几句“不如蓬莱舒服”“咱们真该回家住”,但还是给她掖好毛毯,羡泽听到他似乎也在翻书看书的声音,便睡深了。
羡泽睡梦中,如同漂浮在宇宙中一般望着自己的金丹,余下在外的金丹碎片只剩下零星两点,但与她庞大如太阳般的金丹相比,不过星点微光。
但羡泽注意到了两团灰白色流动的云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灵海之中,这是——
羡泽接近些,就瞧见那云烟中浮现的斑斓色彩,隐隐还有许多杂乱的声音和记忆,依稀能看到有人影浮动,她在其中看到了凡人的面孔。
是……之前被她用天雷击中的“蒲临真人”?!
这二人魂灵或力量竟然化作一缕烟雾,融入金丹之中,金丹光芒微微一亮,表面起伏却。
羡泽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上一任应龙说是用天雷击中它的神鸟们,最终得以化作成年——
天雷本身便是真龙夺取力量的方式。
就是绝大多数修仙者末路的终点:成为真龙力量的一部分。
这也很可能是过去真龙扼制凡人的办法,遇见那些极其强大的修仙者,如果不用天雷的方式毁掉,很可能就会因为他们的聚集而被反攻蓬莱。
只不过有些幸运儿被天雷击中的瞬间未死,甚至通过天雷得到了真龙的助力,从而突破了境界。
这就是修仙界的食物链循环。五百年前群龙数量过多,就开始了内斗与纷争,而当真龙陨落消失之后,便到了凡人鼎盛的时代,以至于宗门遍地,彼此斗争。
那让她成年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用天雷吞下足够多的……
到她醒来的时候,帐内昏暗,只剩下床头一盏灯烛,葛朔就坐在床边翻着书。他乱糟糟的头发散下来,赤裸着上半身,羡泽最近这些日子睁开眼来看到的就是他的脸颊,也看着他从受伤的消瘦,日渐恢复她记忆里的精壮模样。
只不过他翻书看不了几页就开始打哈欠。
羡泽不想叫他,就眯着眼睛瞧他。
葛朔慢慢勾起嘴角,翻了一页:“你眼睛跟俩小灯笼似的,亮的都快把我书上的字照清楚了。”
羡泽支起身子:“临海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葛朔抬起眉毛:“就多说了几句,上次在千鸿宫的时候她只是派了小龟傀儡来,多少年没见过她的本体来。就是她今天念叨了不知道多少遍:‘尊上跟我认识的不一样了’。”
羡泽圈住他的腰,龙尾溜出来在毛毯下甩来甩去:“觉得我对那群‘织血’的人下手太狠了?”
葛朔却觉得伽萨教的营帐很危险,握住她的纤细尾巴:“你收起来吧,万一被人看到了呢?或者我现在穿衣服,我们回蓬莱住。”
羡泽笑道:“我之前还在伽萨教营帐里化作原型顶破了帐篷呢,不要紧。你继续说——”
葛朔握住她尾巴就不想松手,顺着捋了一把,羡泽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他笑着凑过来亲亲嘴角,才道:“她确实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