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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打算。
“若不是你与娄公子青梅竹马,早就定亲了,我是真的想撮合你与阿湶,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道玩耍呢,我也定不会教你受任何委屈。”
孟婵音听她这样说,无奈一笑,正欲回她的话,抬眸时却猝不及防和沈濛身后的少年对视上。
沈濛还在说:“阿湶……唔?”
孟婵音一把捂住她的唇,讷道:“濛濛,要不我们不说了。”
沈濛顺着她的目光转头,见沈湶面神色不明地站在身后,当即拉下孟婵音的手,对他露笑。
“阿湶是去什么地方了,刚才我们都没有看见你,哈哈。”
沈濛笑得很是勉强。
谁都知晓沈湶十分黏姐姐,现在被抓到在背后说小话,气氛自是尴尬。
孟婵音都替沈濛紧张。
好在少年脾性好,没说什么,上前提着一盅汤放下:“我去给你们拿汤了。”
说罢,他看向孟婵音,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看了一眼便淡淡地转过头。
孟婵音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涌起莫名的疑惑。
娄子胥也点好了戏,上来也与几人一道喝汤看戏。
下头的戏子咿呀甩袖,步伐极碎,唱了一出‘春花秋月’,一旁的琴师亦配合得很好,引得台下诸位宾客连声叫好。
沈湶叹道:“这琴师弹奏悦耳。”
娄子胥看了眼下面,笑道:“这算什么好的,婵儿一曲才好得。”
沈湶好奇地看她,似诧异她会琴。
孟婵音最拿手的便是琴,只是这些年很少碰过,听他如此夸赞,几人直勾勾地盯着,心下有些羞赧地垂下眸。
沈濛看得兴致上头,笑道:“婵儿一曲你们可没有福气听了,道是我的可以弹给你们听阿湶,取琴来。”
姐姐才情如何,沈湶比几人都清楚,见她兴致高,也不忍驳她,出门下楼去取琴。
很快清风明月的少年抱着一把琴上来。
沈濛坐过去,调试音量,第一声极其刺耳。
几人捂着耳,无奈地看她。
沈濛腼腆一笑:“抱歉,十几年没有碰过了。”
说是十几年没有碰倒是委婉了,她今年不过十七年纪,只怕是从小到大只摸过,未曾动过。
娄子胥将琴抱离她身边:“罢了,沈姑娘的仙乐我们也无福消受。”
他将琴放在孟婵音的面前:“婵儿要试试吗?”
少女乌发全挽,额间碎发潋滟得她的面容极其柔顺,青裙与棕黑的琴相称得似青莲摇曳在春雾中。
几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孟婵音望着放在眼前的琴,复而望向几人,柔声道:“其实我也很久不曾碰过了,若是有什么不好,能口下留情否?”
娄子胥连道:“自然,自然。”
孟婵音敛下眼睫,轻勾琴弦,弹奏的正是刚才楼下的曲子。
琴中柔情宛如一江春水。
娄子胥会唱几句小调,遂将茶杯叩在桌上,用箸随她的琴音敲击。
如此纯美之景,无人打搅,都专心致志地听着。
唯有门外的青年抬起的手迟迟不曾落下,清冷的轮廓一半溺在暗处,凝望着门,耳边是男人高昂欢愉的小调,伴随着琴声。
真是……郎情妾意。
第13章 惩罚 妹妹的唇脂花了
息扶藐身后的张乐见他长久立在门口,好奇地想往里面看。
刚才看见沈湶忽然来寻子藐兄借琴,道是他妹妹要用,他们本是上楼来听琴的,但来后他又迟迟不进去。
张乐正欲帮他敲门,但青年却倏然转身离去。
张乐见他冷淡的背影,摸不着头脑,转身跟上去。
金乌沉落,暮色绮丽,连云层都绚烂得染上醉意。
几人在楼里打发时辰至下晌,回去时自然是由娄子胥送孟婵音。
娄子胥难得与孟婵音单独相处,他将人送至南门,依依不舍好一阵才离开。
孟婵音还没走回院子便被人寻到了。
“婵姑娘。”
孟婵音停下脚步看守在门口的侍女,一看便是息扶藐的人,特地派人在这里守着她回来。
她柔声问:“何事?”
侍女对她欠身:“今夜在园中赏月,其他姑娘已经在园子等着了,长公子特地吩咐奴婢在此地等姑娘回来。”
孟婵音抬眸看了眼上空,一轮清冷的月,的确适合赏月。
她敛睫,颔首道:“好,你先去和阿兄说一声,我换一身衣裙便来。”
侍女垂头,“是。”
月影蟾宫,百年槐树上挂了许多小灯笼,面阔地广的园子灯火通明,下设小筵席,瓜果、精致的糕点皆摆在案上。
少女们鬓发盈盈地嬉笑,有的互相拔头上的簪子,交换绢花,议胭脂、谈戏曲,其乐融融。
上首的青年正垂首拨弄案前的一把凤尾琴,身边有乐者敲击编钟,箫、笛、瑟、埙、笙,在如此温馨家宴中,弦乐仿佛比酒都醉人。
息兰先见到她,连忙扬笑招手:“婵姐姐来我这里。”
孟婵音对息兰浅笑,然后看着上方拨弄琴的青年,发现他手上的那把琴,似乎和白日她在书阁抚弄的那把是一样的。
看了一眼,她褪下鞋,着罗袜踏上垫子,坐在息兰的身边,问道:“怎么不见阿宁?”
息兰摇头:“不知道,每次就他没来,许是兄长在,所以不来罢。”
息长宁一向不喜欢规矩的与姐姐妹妹一道玩儿,此时说不定还在府外与好友在一起。
孟婵音没再继续问。
息兰打量了一眼她,亲昵地抱她的手臂,好奇问:“听说婵姐姐刚刚从外面回来,她们说你是去见娄公子的,是吗?”
孟婵音闻言拿碟子的手一顿。
其实今日是沈濛以她的名义请她前去的,但她们怎么知晓是去见娄子胥的?
孟婵音想了想,温声道:“他只是碰巧遇见了我与濛濛。”
“哦。”息兰眨眨眼点头没再问,声如脆铃地招呼她:“婵姐姐吃糕点,这是之前阿兄从晋州带回来的那个厨子做的,听说那厨子以前可是给宫里做糕膳的,味道极好,你没来之前,我都吃好多了。”
孟婵音垂下长睫,捻起糕点轻轻咬一口。
息兰看向前方,感叹地嘟嚷:“好久没有听见哥弹琴了,他今日兴致倒是好,就是到现在没与我们说句话,一直调试琴音也不见弹。”
孟婵音咬住糕点下意识抬眸看去。
青年墨发玄袍,似乎连月光都对他极其溺爱,清冷的光落在他的眉眼上似雪霜,指尖勾琴弦,一旁的丝竹之音声声绯如耳,他偶尔勾得琴弦如雨滴落。
哪怕是孟婵音也不得不承认,息扶藐那双手本应该是行温雅之事的,但后来他却没有拿笔墨,亦没有再见他抚琴,指尖捻的是账本,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