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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拿回来了。”
息扶藐停下脚步,侧眸盯着绢帕中露出的花簪,嗓音沙哑:“可寻到踪迹了?”
凌风答:“回主子,婵姑娘随流民一道往北而去了。”
息扶藐捻起玉簪,借月色而赏,俊冷的轮廓看?不出喜乐。
“在外?这般久,胆子倒是变大?了。”
北边刚被收复,无人管辖,那可不仅是乱字可言。
凌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
……
离开天水城后,她一路往北而行。
一路上发觉周边甚少有人知晓天水城被反军占领,反而都以为是说笑,孟婵音只觉无奈。
隔了好几?日周遭的府主才?得到消息,而反军已占了好几?座周边城镇。
往后的事态如何发展她顾不及打?听。
一连赶了数日的路,身子已疲至极点,孟婵音在边陲小镇外?的一座客栈歇脚。
待到恢复体力了,她打?算再继续往北而行。
休整一夜后,她点了一份早膳,坐在客栈大?厅听那些人说起天水城的事。
占据天水城的反军初时?如有神助,军需充足,如雄狮般一连占据周边好几?城池,却在庆功宴上饮酒过多猝死了。
群龙无首之下,很快剩下的反军被轻易拿下,朝廷不费吹烟之力将天水城收复,派下连大?人前?来善后。
而息氏商会迅速覆盖整个天水城。
孟婵音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听见息扶藐后续在天水城开设铺子救济灾后百姓,城里城外?开设许多商铺,心中骇然又庆幸。
幸而她早从?天水城离开半月有余,不然再晚些便有可能会被息扶藐发现。
孟婵音敛下长睫,米粥在口中也没了滋味。
正当她想?接下来去何处时?,身边忽然坐了一女子。
孟婵音转头看?去,见是生?得清秀的姑娘,看?起来似乎是常年走南闯北之人。
姑娘对她友善一笑,主动搭话:“刚才?我见姑娘聚精会神地听那些人议论天水城的事,可是有人在天水城中?”
孟婵音摇头:“没有人,只是好奇罢了。”
姑娘笑:“其实我也是从?天水城出来的人,里面事我多少知晓些,我对姑娘一见如故,姑娘若是感兴趣,我与你说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孟婵音独身一人在外?,大?多数会留个心眼,便对她摇头。
姑娘丝毫没对她的冷漠打?消,反而热情地兀自?说起来。
孟婵音垂首听着,从?她的话中对天水城发生?的事多了几?分了解。
那姑娘说完后口干舌燥,端起一碗豆花喝了口,不经意地问:“姑娘是要去什么地方?”
孟婵音随口回道:“去西部。”
其实她并非是要去这个地方,而是独身一人在外?需得给自?己留个余地。
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和善的皮囊下装的是什么心。
那姑娘蹙眉,言语中全是关切:“西部现在很乱,姑娘孤身一人,没有人陪伴实在太不安全了,我也是去西部的,不如你我一道去罢,我姓李,姑娘姓什么?”
她搭话得太自?然了。
孟婵音心中留了层警惕心:“不是一人,我家人在前?面的驿站接我。”
那姑娘闻言一顿,没再说什么,埋头继续用膳,但目光却落在孟婵音拿筷子的手上。
肤如凝脂,纤长细弱,虽然瞧着身形体胖,但显然是受过良好教养的,用饭都与旁人不一样。
只是戴着兜帽瞧不见脸。
李姑娘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孟婵音吃完后又买了后面赶路的干粮,才?往前?面继续走。
不知她沿路都被人跟踪,刚走出客栈不久,便被人闷声敲了一棍。
她昏迷之前?隐约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还有略显熟悉的声音。
“你看?,我就说不会看?错,分明就是个娇养大?的美人儿。”
孟婵音的脸上的疙瘩被绢帕用力擦掉,露出雪白的肌肤,长睫覆下,哪怕裹得身形难辨,也是一副美人骨。
那人说完,身边便响起男人的声音:“刚好添上空缺。”
然后她便被人扶起来,塞进了马车中。
接着马车朝着前?方驶去。
巨大?的铁笼从?外?面上了锁,笼中关押着不少的人,皆是年龄不大?的妙龄女子,她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羸弱的身子瑟瑟发抖。
孟婵音刚意识清醒,见眼前?场景还未反应过来,浑身酥软地躺在地上。
不远处穿着桃红褙子的姑娘,见昨日刚被迷晕送进来的孟婵音醒了,小弧度地移过去,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孟婵音颤了颤眼睫,察觉到脸上贴的东西没有了,心中对眼前?的场景已有了几?分猜想?。
此前?早就觉得那忽然前?来搭话的女子太奇怪了,且此地治安并不算好,官商勾结也是屡见不鲜,南地除开繁荣的城府,其他?地方不少诱拐的人牙子。
往日她都从?旁人的口中听闻,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遇见。
孟婵音低头嘲笑。
逃出了一个牢笼,又误入了旁人的牢笼。
“你、你没事吧。”兰馨见她见自?己被人抓了,不仅不慌张,甚至还笑了出来,忍不住关切地询问。
孟婵音对她摇头,神色柔和带着酥软的迷离,“能扶我起来吗?迷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
兰馨对她颔首,扶着她靠在铁笼上。
孟婵音坐着靠下后身子舒适了些,目光打?量周围环境,简约的四方破庙大?门紧闭,外?面还隐约传来男人粗犷嗓音的交谈声。
转头看?身后,是巨大?的残缺神像,落魄地挂着蛛网,而庙周围的窗牖皆被木板封住,微弱的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此时?已是晌午。
宛如铜墙铁壁般地严防死守着她们,唯一能出去的便是那扇门,而门口又守着人。
孟婵音压下心中的情绪,转眸看?向刚才?扶自?己过来的女子,她似在这里已经待了有段日了。
兰馨察觉她的视线,抿着泛白的唇,小声小气地道:“我、我叫兰馨,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三日了,这里是出不去了。”
她刚来时?也曾抱有期望自?己能出去,但自?从?昨日亲眼看?见,企图要逃走的那女子被残忍杀害后,便明白那些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孟婵音无力地偏过头,睨了眼地上还未被清理的血渍,联想?兰馨的表现,以及牢笼众人空洞的表情。
这么多人无人敢哭闹。
孟婵音眼中划过了然,缓和气息后问道:“我叫孟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兰馨每日担惊受怕,她也算是新来的,牢笼中的这些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