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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困意朦胧地看着?倚坐在窗边,仰头赏月的孟婵音。

孟婵音回神,温声道:“好,你也快回去休息罢。”

春心点头出去。

孟婵音从床边起身,上?前吹灭床边的小灯,躺在床上?闭上?眼。

因许久没有躺过这张床,一切的景与气息都很熟悉,让她连梦中都是曾经。

兄长?一贯冷淡,可对她们这些妹妹都很好,每每出府时间长?了,会?带回来很多稀奇的小玩意儿。

她年幼还说过天真?的话。

说,以后要嫁给兄长?这样的男人。

当时兄长?是什么神情,她忘记了,梦中也看不清。

月高悬在上?空,黑猫在院子被枯藤给缠住了,死命挣扎,还发出凄厉的惨叫。

春心被打搅得睡不着?,出来将黑猫抱出来,低声说了几句话,起身时留意姑娘的房门没有点灯,以为她睡得熟悉,便放心回去房间去了。

天边的圆月又大?又亮,哪怕屋内不点灯,清冷的月光透过菱花窗折进来,地板上?一片白霜。

孟婵音身着?单薄地坐在窗边,双手?托着?下巴,眺望天边的月亮。

她睡不着?。

从见过兄长?后,她的心一刻也没有安稳过。

兄长?在她的眼中是父亲,是值得依赖的靠山,可他却和她曾经的夫婿一样身体有疾。

他这些年过得不比她好。

在窗边坐了许久,孟婵音起身取下挂在木架上?的披风系上?,悄然拉开门,提着?微弱的明月灯出了蝉雪院。

正午夜时刻,整个府上?静悄悄的。

风吹来,冬末春来的寒还是会?透过披风,钻进骨子里。

她拢紧披风,提着?灯的手?发僵。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不想再待在房中,出来熟悉自幼一起长?大?的地方打发时间。

以前她还怕鬼,现在却能独自一人走在幽静的长?廊上?了。

越过长?廊,记忆里对面有一片湖,七八月时粉的、绿的很招眼,她会?和姐妹一起去游湖。

孟婵音一口气走到?湖边,累得忍不住弯腰柔喘。

透过平静的湖面,她看见了自己的面容,半分生气也没有,脸色惨白,漆黑的眼珠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小姑娘的那种?天真?。

她蹲在湖边,放下手?中的灯笼,想要去触碰湖中的自己。

还没有碰上?,便有一双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后拉。

孟婵音还没有反应过来,鼻尖撞进僵硬的胸膛,酸涨得眼眶登时蓄起雾。

“你在做什么!”

青年低哑的声音含着?厉色的威仪,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慌乱。

阿兄……

她慌张地抬起艳白的小脸,水盈盈的眼无?措地望着?他深邃冷峻的面容,“阿兄你怎么在这里?”

息扶藐没有回答她的话,盯着?她,眼神像是有火,轻易就能将女人燃烧得浑身发烫。

男子的气息太浓了,她忍不住想往后退,忘记了身后是湖。

他揽得她死死的,柔软的身子紧贴在冷硬的胸膛,她挣扎得面绯娇喘,仍不见他松开。

月夜之?下,湖面波光粼粼,男女贴合的身躯在拉扯间,不经意多了几分奇异的氛围

第84章 婵儿…阿兄很欢喜………

兄长的手臂很有力,禁锢得她有点喘不?上气。

“阿兄,你捏疼我?了。”

她瞪着杏眸,神情示弱地望着他。

楚楚可怜得让人纵使有万般火气,也退了下去。

息扶藐松开她的手,揽腰抱起她,单手提着她带来的灯盏前面走去。

孟婵音从未被男子这般抱过,一时有些怔愣,呆呆地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男人。

湖边修建着夏季小憩的阁楼。

阁楼门被推开,她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才慢慢回?过神。

青年居高临下的将?她堵在这里,语气冷凉地问:“半夜不?睡,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是?想做什么?”

孟婵音恍然大悟,原来是?兄长误会了。

其实刚才她只是?蓦然看见自己比以前多了怨妇的神情,先?要伸手打乱,孰料刚好兄长夜里处理事务太晚了,看见她孤身一人心生怀疑,尤其是?看见她蹲在湖边,以为她要跳湖呢。

孟婵音抬起下颌,拽住他的袖口:“阿兄,我?只是?刚才睡不?着,出来散心,刚刚看见水中有一片树叶,觉着漂亮想拾起来。”

息扶藐凝眉盯着她。

她乖乖地抬着脸,翦水秋瞳,肤色雪白,在刚才挣扎中系在脖颈上的披风歪斜,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朦胧的起伏从他这方居高往下看去,一览无余。

曾经的妹妹也已经是?成熟的女?人了。

他别过眼?,撩袍坐在她的身边。

孟婵音见他周身压迫人的气息散去,悄然松口气。

早知晓兄长在身后跟着,她刚才就不?去捞什么影子。

她转过美眸,看向身边的男人,问道:“阿兄是?刚忙完吗?”

息扶藐乜她好奇的小脸,喉结滚动,“嗯。”

“阿兄真辛苦。”她立即接话,看他的眼?亮晶晶的全是?舐犊之情。

“这么晚了还在忙,不?像我?夫……”话至唇边,她忽然一顿,随即缓慢地转过语调,“不?像我?是?因?为太清谈而在白日?睡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了。”

她蜷缩起双腿,下巴抵在膝上,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迤逦在臀部。

小小的一团,怯生生的。

息扶藐知道她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佯装没有听见,转头看向对面敞开的大窗户。

恰好框景了水波粼粼的湖,与天边的圆月。

“这几?年过得不?好对吗?”他问她,没有嘲讽,也没有想要看戏之意,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孟婵音微怔,缓缓摇头,“不?好。”

他问:“为何不?好?”

为何过得不?好能说吗?

她茫然地看着身边的青年,心中很多话都想要说出来,憋了整整三年。

可太难堪了。

出嫁前她怀着期待,整日?翻看大夫人交给她的书册,期待成为真正的女?人,从未想过夫婿给不?了她女?人的欢愉。

婆母以为她太矜持,所以也请了婆子来调教她夫妻之事,偏生夫婿却有心无力,这些话她有口说不?出。

她垂下头,手指搅着膝上的绣花,道:“没什么不?好,只是?与他缘分已尽了。”

息扶藐望着她白净的侧颜,贴心的没再询问。

他一向话少?,而这些年孟婵音也从天真烂漫变得沉默寡言,没人说话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阴暗的角落像是?藏着能吞噬人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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