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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姨给她送来了新的四件套,帮着她一起套上,又下楼给她热了杯牛奶。
一切收拾妥当,苏棠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她强迫自己快些入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
……
翌日上午九点,顾北言的生活助穆琳赶了过来,苏棠一早给她打了电话,请她帮忙搬家。
除了阁楼里的一应物品,还有储藏室里属于爸爸的物品,这些统统需要穆琳帮忙运回简园。
穆琳带了保洁公司的工作人员负责打包,之后由搬家公司的人运到厢货车上。
十点半,厢货车驶离翠湖天地。
苏棠立在客厅,最后看了一眼宅子,拿上车钥匙准备离开。
沈秋月喊住她:“棠棠,是要去医院吗?我让厨房煲了汤,跟你一起去看看叶琛。”
陈铭不在,苏棠估计这会儿他应该和其他家长一并去了医院。
“可以。”苏棠无所谓:“你自己开车还是坐我车?”
“坐你的车吧。”沈秋月说:“路上正好跟你聊聊天。”
从厨房提上保温桶,沈秋月坐上了苏棠的车,车子一路驶往医院。
“你和小顾相处的怎么样?”沈秋月问。
“挺好的。”
“我听你大伯母说,前天他去苏宅帮你撑腰,从大伯二伯那要了不少东西?”
苏棠不知道沈秋月问这个的用意,倒也如实点头:“嗯,拿回了爸爸的股权,其他的无所谓。”
“既然无所谓的话,要不然就算了,你当小辈的主动服个软,面子上也好看。”沈秋月说:“看上去小顾对你也不错,你也不缺你大伯二伯的这些东西。”
“算了?”苏棠笑:“为什么要算了,这是顾北言帮我争取来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算了?”
“他们毕竟还是你的大伯二伯,你也还姓苏,你们……”
“妈。”苏棠打断她的话:“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我也已经是个结了婚的成年人,我们之间其实可以做到互不干涉的。你不用为我的行为买单,甚至你可以当做,已经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沈秋月脸色一变:“苏棠!”
苏棠语气平静:“她们如果不想给可以直接拒绝,之所以这么迂回的找你,还不是怕得罪顾北言?既要又要,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沈秋月微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片刻,苏棠又道:“妈,有时候你真的很奇怪,爸爸明明对你那么好,你却鲜少给他好脸色,反而大伯和二伯一家从未尊敬过你,你却处处恭顺。”
沈秋月一愣,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微微用力,似是被戳破心事一般。
“难道仅仅因为你不喜欢爸爸,所以连带着不喜欢爸爸的人,你都可以视为盟友是吗?”苏棠问:“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对于苏棠而言,这仿佛是世界未解之谜。
沈秋月的视线移向窗外,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如果不能跟最爱的人在一起,其他人全都是将就,跟谁都一样。”
“可是爸爸何其无辜。”
“无辜吗?”沈秋月说:“他娶到了最爱的人,不是吗?”
妈妈的话让苏棠的心头仿佛堵上了一块石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两天接收了太多,有关婚姻和爱情的结论,对于妈妈的话,她突然无从反驳。
她开始思考,爱情在婚姻中到底有多重要?没有爱情的婚姻,又能走多远?而不相爱的夫妻对孩子的影响又有多深。
一直到车子驶入医院的停车场,苏棠也没能把自己的情绪从这些思维里抽离出来。
她沉默的领着沈秋月去了叶琛的病房,房门一推开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叶琛正在闭目养神,而旁边床上的陈知衍正翘着脚打游戏,一边还在不停的输出。
“让我出谅解书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受害人,若不是当时我躲得快,我现在命都毁你们儿子手里了。”
“还有旁边的叶总监,你们知道他的手有多重要吗?那是一双写代码的手,公司的顶梁柱,你们毁掉的不是他的手,是他背后的公司。”
“赔钱?你们觉得赔得起吗?还有,你们觉得我差你们那俩钱吗?我要的就是公平正义。”
“你们教育不了你们的孩子,那社会自然会出手,我现在签了谅解书,下一次不一定闯出什么滔天大祸来,说到底我是为了你们好。”
“……”
苏棠没想到陈知衍看上去也是成熟稳重一大人,私底下还有这么话唠的一面,挺反差的。
在看对面汗流浃背的一群家长,苏棠也觉得挺痛快。
看到苏棠进门,陈知衍收起手机开始赶人:“今天我累了,几位改日再来吧,慢走不送。”
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陈知衍的身份,平常就没人敢跟他对着干,更何况眼下他还是受害者,众人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沈秋月拉了拉陈铭的手,让他先走,陈铭也只能叹了口气先行离开。
病房里清净下来,叶琛也睁开了眼睛:“沈阿姨,你怎么来了。”
“我让厨房煲了汤,拿过来给你们尝尝。”
苏棠把在花店买的两束鲜花分别放到床头柜上,跟叶琛和陈知衍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眼下叶琛在住院,她得回霜满天主持大局。
……
苏棠不知道沈秋月和叶琛聊了什么,总之那份所谓的谅解书,无论是叶琛还是陈知衍都没有出具,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进行。
住院期间叶琛的工作也没落下,每天都有几个会,工作依旧像从前一样认真。
顾北言出了差,苏棠的工作也忙,两人的交流不多,仿佛各自开启了冷静思考模式。
苏棠每天都会去医院待一会儿,有时候和叶琛聊聊工作,时间充裕的时候也会做点吃的带过去,陈知衍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转眼过去一个周,叶琛住院所应当,绷带都快拆了的陈知衍,浑身上下的器官几乎都被迫病了一遍。
这天晚上医生惯例查房,再次劝他出院,陈知衍摸着脑袋:“突然脑袋疼,真的,感觉又得做个脑部CT。”
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医生躬身往前,拉过他的手腕,陈知衍吓了一跳:“非非非非礼啊!”
医生冷静的睨了他一眼,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陈知衍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眼里,看到一种叫做“锋利”的东西。
足足两分钟,医生站直身子,嗓音冷静:“你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陈知衍被人盯得脸红:“什,什么问题。”
医生拿过他的病历单刷刷写字:“这边建议转到十一楼九病区。”
等查房的医护人员离开,陈知衍挠了挠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