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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期的三好学生奖状,还有一些折纸和益智小玩具。
苏棠饶有兴致的翻了一会儿,从下面拽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本子,巴掌大,可爱又袖珍。
她翻开一页,上面的字体很稚嫩,有些还是拼音:“今天爸妈pei我去动wu园看xiong猫,开心。”
苏棠往后翻了翻,意识到这是顾北言的日记本,这属于他的个人隐私范畴,谨慎起见她把日记本重新放回箱子里。
指尖在藤条箱上点了点,苏棠拿过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顾北言。
“书房有一箱你的旧物,我可以看吗?”
片刻顾北言回了消息:“随便看。”
苏棠扬了下眉梢,这算是得到了当事人的许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重新拿上那本日记,仔细翻看起来。
日记基本就是流水账的形式,前期大部分都掺杂着拼音,字体也稚嫩可爱。
把日记本里的场景和顾北言的照片相结合,苏棠似乎隔着时空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人。
他把爷爷养在大鱼缸的锦鲤偷偷捞出来放进池塘,晚上做梦也会梦到天上下了糖果雨……
那个时候的顾北言无忧无虑,似乎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
直到后来爸爸妈妈开始吵架,他搬到了大宅,苏棠看到他写:“爸爸妈妈总是吵架,我听到他们争执我的归属,那我去奶奶家,他们之间就不存在争执了吧?”
所以那个时候的顾北言以为,爸爸妈妈之间的争吵是因为他,所以他才选择离开的是吗?
苏棠微拧了眉心,又往下翻了几页。
接下来的记录变不在那么频繁,几个月才有一次,有的甚至跨了年,就好像顾北言已经忘记了这本日记的存在。。
直到突然有一页,白色的纸张上有被水渍打湿的痕迹,某些字体被水渍晕染,但依旧清晰可见。
“妈妈说我是她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们早就分开了。她说,我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是啊,那我干脆死了算了。”
这一张也是顾北言的最后一篇日记。
短短几行字写满了九岁男孩的伤心和绝望。
所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九岁那年的溺水事故不是意外,而从那以后顾北言也彻底变了一个人。
苏棠似乎能够看到那个站在水池边决绝的背影,她突然很想抱抱他。
顾北言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落日余晖中的苏棠,她穿着一件暖米色的毛衣,垂眸翻看着什么,眉眼低垂,晚霞铺陈在她的周身,给她镀上一层橘黄。
像是照进他生命的一束光。
顾北言没忍心打扰她,她似乎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立在门口的人。
直到顾北言曲指扣了扣门。
苏棠抬了头,她站起身朝顾北言张开了双臂:“顾北言,过来抱抱。”
男人稍怔,旋即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苏棠的双臂紧紧抱着他,力道很大,大到他都感觉到了她的用力。
他的下巴抵在苏棠的头上,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苏棠稍松了力道,沉默片刻说:“今天妈妈找我聊天了。”
顾北言神情微顿:“说了什么?”
他垂眸看着苏棠,观察她的神情:“如果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会去找她谈。”
苏棠摇了下头:“妈妈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她和爸爸的感情。”
顾北言颔首:“嗯,然后呢?”
苏棠的表情告诉他,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她的眼圈微微发红,像是哭过。
苏棠浅浅呼出一口气:“妈妈还说在你九岁那年,她对你说过一句很重,很过分的话,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男人答的很快。
苏棠抬眸看着顾北言,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他的情绪。
然而男人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寡淡,那双幽邃的双眸里也依旧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关于他的情绪波动,她无从分辨,但她还是从他的回答里察觉出了异样。
顾北言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个事事有回应的人,只要是她提出的,男人没有一次会让话题落在地上。
但这一次他的回答是“不记得了”,而不是“不记得了,说了什么”。
苏棠盯着他,视线直白而坦诚。
顾北言重新把她按进怀里,嗓音低低的:“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苏棠的耳朵紧紧贴着顾北言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问道:“九岁那年的溺水事故,不是意外对吗?”
顾北言的视线扫过苏棠刚刚坐着的小沙发,在茶几上看到一个蓝色封皮的手札本。
原来她都看到了。
“嗯。”顾北言说:“不是意外。”
察觉到苏棠箍着他腰身的手臂紧了紧,顾北言补充:“不过那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
真的听到他承认,苏棠心里还是跟着滚上涩意。
“顾北言。”她说:“你很好,从前很好,现在也很好。”
“是吗?”
苏棠仰头看着他,眉眼认真的点头:“嗯。”
顾北言笑,曲指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我这么好,每周可以多做一次吗。”
苏棠:“……”
真是破坏气氛小能手。
深呼吸,她从男人怀里撤出来:“不行,想都不要想!”
顾北言并没有坚持,似乎这个话题只是为了岔开刚刚那略有几分伤感的气氛。
苏棠折身去收拾她之前翻乱的藤条箱,顾北言则躬身把那本手札本握在了掌心。
犹豫片刻翻开来,他看到那页有新添的泪痕,他的长指轻抚上去,温凉的触感却灼到了他的心底。
炙热而滚烫。
……
晚饭后苏棠陪着顾奶奶去书房抄经,吴楠喊住了顾北言:“阿言,陪我出去散散步好吗?”
顾北言点了头:“好。”
他拿上大衣披上,陪着吴楠出了门,一路进了花园。
“阿言。”沉默良久,吴楠先开了口:“今天下午我和棠棠聊了会天,说起了之前的事情,我想就你九岁那年我的口不择言,向你郑重的道个歉。”
她看着顾北言:“对不起,妈妈错了。”
她说:“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棠棠说得对,伤害已经造成了,但道歉永远都不会晚。”
“妈。”顾北言站定:“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也不用一直放在心上。陪伴您时间最长的人是我爸,我只希望你们之间能少一些互相折磨。”
吴楠点头:“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也希望你和棠棠不要走我们的路。”
“不会。”顾北言语气笃定。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