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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和推动购物车,随手从冰柜里拿过一小盒蒜薹牛肉的半成品,「趁太宰不在家,确实可以喝一点。」
“好耶!”
跟小春日和一起喝酒还是有好处的:一起喝,她就顾不上它,也就不会扣着它喝酒的量,是好事。
逛完超市回家,小春日和随手弄了些下酒菜,随后便跟乌拉拉一起,将冰啤酒和下酒菜搬到客厅的矮桌上,打算边看电视边喝。
她买的是冰啤酒,回来路上她往啤酒上丢了层保鲜结界,所以到家时啤酒还是冰冰的,触手便觉得一阵清凉。
小春日和窝在沙发里,指尖拨动啤酒罐的拉环。 “咔嚓”一声后,拉环被拉开,她散漫地圈着啤酒罐,漫不经心地将罐口抵至唇边,轻抿一口清冽的酒液。
醇厚的麦香在唇齿间散开,若有若无的丝丝甘甜随着冰凉的酒液入喉,混合成微妙又丰富的口感。
抿完酒液,她前倾身子,夹起一根裹满酱汁的蒜薹送入口中。蒜薹口感微脆,一口下去,酱汁与其内里特有的清香便将口中的麦香冲散,反倒叫人还想再来一口酒。
她就这么就着下酒菜,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上一口啤酒,耳边尽是综艺节目略显欢闹嘈杂的声音——乌拉拉也不来惹她,自力更生。
柔和的室内光下,小春日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潋滟的光,像极了日光照耀湖面时反射的金光。她指尖拨弄着冰凉的罐身,缓缓将罐身冒出的水珠拭去,随后她又是一口。
没过一会儿,她便喝完一整罐啤酒,转而去开下一罐。
其实小春日和的酒量只是一般。毕竟她在成为神子前,因为身体关系从未碰过酒。她敢这么一罐接一罐地喝,也不过是仗着神子的身体特殊:恢复速度快,所以酒精代谢得也快。
就算这个时候出现邪魔,她的身体也会自主调节,让她在数分钟内恢复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状态。
从这一点上来看,小春日和确实不是人类。
她还是个普通人时,灵魂是自由的,只是没有可以轻易放纵的身体;等她拥有健康的身体,她却不再是普通人,曾经自由的灵魂也悄然背负上枷锁。
得到什么的同时,一定会失去什么。
在这一点上她还算清醒,所以她并不怨恨什么,反倒对如今的处境感到满足与感谢。那是她必须背负的职责。
再者,如果不是“死而复生”,她也遇不到现在认识的所有人。
所以……她还是很满意的。
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如果她——
冷涩的酒液没过她唇间,酒精放大她心中如啤酒泡沫般涌出的气泡。
“啪。”
“啪。”
她听着这些气泡一一炸响,任由这股眩晕感裹挟着自己前行。
-
太宰一打开家门,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的酒香,并不浓烈,反倒透着一股醇厚的麦香,倒也不算难闻。
可问题是,他以往从未在家中闻到过酒味儿。小春日和捡到他时二十岁,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买过酒,更遑论是在他面前喝酒。
“啊——日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客厅内传来乌拉拉的惊呼声。
太宰扶着防盗门的手一紧。尽管知道小春日和在家不会出事,可他还是立刻关上门,蹭掉鞋,往客厅奔去。
“日和?”
他还未看清客厅中的景象,便同时听见乌拉拉高亢地喊了一声:“再来一杯——!”
“……”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上蹿下跳,完了还满屋子乱飞的光团子。
酒精上头,乌拉拉不仅认不出太宰,还全然认识不到问题所在——以前它跟小春日和也干出过这种事,可不管是神子还是木灵,恢复能力都一流。就算喝得酩酊大醉,她们也只要睡一觉就能完事。然而,以前都是她们俩独居,不管她们闹出点什么动静来都没事,可现在……
谁想得到,本该在出差的太宰会突然回家呢?
太宰掠过在客厅上空作乱的乌拉拉,径直走向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哼哼唧唧着些什么的小春日和。
在靠近小春日和以前,太宰先扫矮桌一眼,确认情况。他发现,矮桌上的下酒菜被消灭得七七八八,桌上还堆着约莫十来个开过的啤酒罐——这些啤酒罐都乖乖巧巧地立在桌上,没有七扭八歪地倒着,说明她们醉归醉,实际还算有分寸,一会儿他收拾起来也不困难。
但十来罐啤酒,可见她们俩喝得不少。
确认完这些,太宰才俯下身,靠近半眯着眼睛的小春日和。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影子,小春日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太宰?”她冲他举起手中的啤酒,半睁的双眼里蒙着一丝微醺的醉意,“干杯……!”
“啊,不过未成年……不可以喝酒哦?”因为还醉着,她说话嗓音比平时要软许多,带着些不自知的撒娇意味,与她往常随性的做派有着明显的割裂感。
她说着说着还歪过头,对他露出得意却明朗的笑容来,“我没关系,我正好满二十岁,是个成年人了!”
“你都二十……”五。
脱口而出的话还未说完,太宰却径自噤了声,裸露在外的鸢眸也像察觉什么一般微微睁大。
二十五岁。
太宰咀嚼着舌尖的数字,凝神端详小春日和。
她双眸半阖,纤长的睫羽将她眸色遮去一半,却半分不掩她眸中潋滟灿然的水光。许是因为酒精上头,她面上晕开一层恰到好处的绯色,为她本就白皙秀丽的脸更添一抹惑人的清丽。
“嗯?”
小春日和抿抿唇,颇为不解地看他。她抿唇时,水润柔软的唇肉相互挤压,显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肉感。
太宰骤然惊觉,她的面容基本与他们初见时无异。光看脸,她看着还是像二十岁,或是更小一些的十九岁。
可她的生理活动分明一律照常。最明显的便是,她的头发有在慢慢变长,这几年也剪过好多次。她看起来就与常人无异。
——不,除去她那不似常人的,让人觉得像是在做梦的恢复速度……
还有,他从森鸥外那里得知的,那个名为“春日野桃”的人……
太宰的视线落在小春日和脸上,没有半分偏移。
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她奇怪地回望着他,“怎么啦?突然那么严肃。”她说这句话时,语气跟平时一样,只是她说话的嗓音仍旧是软的,“难不成在生气我喝酒没喊你?不行哦,小朋友不可以喝酒!”
太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小春日和却立刻丢下手中的空酒罐,双手并用地去捏他脸颊。
“不准趁我不注意偷喝!不准!”
“……”
……这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