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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可谢望充耳不闻跪得笔直。
路过的行人有胆子大的,不仅停了步子放肆窥探,炽热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梭巡。
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持盈害怕叫人说闲话,也?没有再劝了,转头叫了两个门房,“你、还有你,给本?宫将谢司使撵走。”
那两个身形单薄的小厮,几乎就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谢望。
他?、他?们吗?这件事是不是得找府上侍卫?
持盈咬了咬唇,见二?人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干脆把袖笼一甩,“冯统领人呢?快去请他?来。”
片时,公主府里的侍卫统领冯游姗姗来迟,看见谢望的那一瞬,他?顿时汗如雨下。
“谢司使,您这是干什么?快请起快请起。”
冯游是二?皇子的人,尽管知道自家主子和谢望并不对付,可若是在?明面上彻底撕破脸,那该如何向二?皇子交代啊。
谢望没有和他?多余解释,定定跪着并不做声。
见劝不动他?,冯游也?陪着谢望一起跪了下去。
“算下官求您了,眼见着过路人越来越多,我若是就这样坏了公主的名?声,您也?担待不起不是?”
冯游好声好气地和谢望讲道理,谁知就听得他?冷冰冰开口?,“冯统领不必和我一起跪,今日之事算我给公主的交代,即便是来日圣上问?起来,也?不会怪罪的。”
要跪到什么时候谢望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始至终霍容璇都站在?公主身旁,一句话都不曾多说,显然是光这样做她还不满意。
借着向公主谢罪的名?头,谢望跪在?那对石狮子正中间,太阳晒得脸痛都不肯移一寸。
群玉因为?方才被关久了,被人扶回房后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她向来都有午睡小憩的习惯,等她再醒时天?近黄昏,夕阳靠山。
没想到今日居然睡了这么久,群玉揉了揉发昏的发昏的脑袋,长姐的婢女眉儿听到动静后,推门进来侍奉茶水。
“玉娘子睡了这么久,定然口?渴,快多吃两盏茶润润。”
眉儿笑容满面,格外殷勤,群玉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说,“我、我自己来就成?。”
“好,那我帮忙开窗通风。”
话虽这么说,眉儿却绕到篾帘背后,将香炉里还未燃尽的香灰,偷偷带走。
这助眠用的安神香,是霍容璇让人添进去的,得益于这味香的功劳,群玉睡了个好长的安稳觉,自然也?就不会出门去见谢望。
从正午一直跪到太阳西沉,原先围在?公主府门口?的人早就散了,霍容璇在?凉亭中打着扇陪公主说话。
还只是初夏,公主府就用上了冰鉴,持盈吃着由人剥好的荔枝,脑袋撑在?石桌上,似乎不明白谢望究竟在?较什么劲。
见时候差不多,再过些时候群玉恐怕要醒了,霍容璇便自告奋勇,说是自己愿意帮忙去劝劝。
否则等会到了散值的时辰,永嘉坊也?住着不少朝臣,若是瞧见谢望还跪着,恐怕要觉得是公主在?欺负人。
持盈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对霍容璇委以重任。
左右四下无人,霍容璇慢步走来,“时候不早了,谢司使可以回了。”
谢望身形一晃有些踉跄,好不容易起身,就听见霍容璇又道:“从今往后,你若胆敢出现在?玉儿面前,我就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霍容璇很是笃定,“你也?不想让她恨你吧。”
“好。”
他?没有多费口?舌,拢好衣裳后转身离开。
但其实谢望最害怕的,不是群玉恨他?,而是承受不住。
和自己的兄长有了孩子……
这句话光是听着就觉得恶心,玉儿如果知晓了,只是恨他?也?就罢了,可若是想不开该怎么办?
以她刚烈的性子,谢望担心她会做傻事。
今后他?活在?世上的每一日,只能向她赎罪,求她日后即便是知道真相,也?不要过分苛求她自己。
恨他?也?好,骂他?也?罢,即便是她想要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他?都心甘情愿。
直到谢望凝沉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霍容璇冷漠的面容上才看得见一丝表情。
霍家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所有的祸事都是大房引起,却叫整个霍家遭殃,凭什么大房兄妹俩都好好活着,凭什么她的兄长弟弟都死绝了。
光是这一点?,霍容璇现在?绝不会告诉群玉真相。
即便是日后早晚有一天?群玉会知晓,那不妨让这条消息变得最有价值的时候告诉她。
*
谢望离开后一直没再找群玉的麻烦,让她感?到庆幸的同时,又觉得难以置信。
将她从佛钟底下带出来的人是谢望吧?
还是说当时她因为?被关太久,产生来了幻觉吗?可群玉明明记得自己还和他?说过话的。
怀揣着疑问?,群玉这几日练琵琶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和霍容璇同住,持盈来找她说话,嫌这耳房太过逼仄,干脆让婢女将自己的梨香苑东厢房收拾出来,邀群玉同住。
可群玉想着若和公主同住,只怕练琵琶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她正想着该如何拒绝时,持盈却说,“我这几日心里一直都不安稳,这才想让你陪我一道同住。”
听她委屈巴巴的开口?,群玉还以为?她受了欺负,“怎么了?和韦三郎吵架了?”
持盈知道她向来吃这套,若只是单纯想对她好些,恐怕她要扯无功不受禄这样的大道理。
“不关三郎的事,就是前几日那位武德司使谢望来闹过一通,莫名?其妙的在?我府里搜什么刑犯,结果没找到人就和我谢罪,你是不知道,袒胸露乳、负荆请罪,足足跪了大半日呢?”
因为?谢望刻意避嫌,那日群玉被他?抱着下楼,怕被人瞧见后谢望又将她放下,让她自己走了出去。
群玉扶着把手,晕乎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持盈公主压根就不知道二?人不仅认识,还熟稔的不得了。
她冥思苦想好半天?,终于得出来个结论,谢望定然是对群玉爱而不得,肯定是单相思无异了。
群玉不知道她心头作何猜想,只是听说谢望跪了那么久,有些不敢相信,“此话当真?”
说什么搜刑犯,只是为?了找她随意编的借口?罢了。
他?明明就找到了自己,不仅没有像从前那样带走她,还在?公主府跪这么久,这哪里是谢望的行事作风?
“你别不信,当时你在?睡觉,没人打搅你。后来还是璇姐姐说马上散值了,他?朝中的同僚要是瞧见了可不好了,这才将人劝走的。”
持盈捧着茶盏,用了一口?杏仁茶,语气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