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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个缘由?河间王的平安脉是胡太医每天请一次的,胡太医说说看,为什么?”

胡太医浑身一个激灵,高声道:“旧疾发作?!”

“下官之疏忽!河间王殿下之前并?未说明身有腿疾,下官也?只着重查验殿下胸口的旧枪伤,忽略了更为紧要之伤处啊。”

谢明裳步步追问:“河间王殿下为何?不和你说?”

胡太医幽幽地叹了口气:“人之常情?。真正严重的旧伤处,春秋换季疼痛,日夜交替疼痛,殿下引以为耻,不喜暴露于人前。”

“很好,去吧。”对答如流,谢明裳把人放走。

木轮椅的图纸还在修改完善,但旧疾发作?,从健步如飞,到不良于行,却也?不能太快。得?有个逐渐发作?的过程。

还得?有个关键的冲突事件,促成河间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引发腿伤旧疾”,从此坐起轮椅。

接下去的要紧章程,在于圈定冲突的另一方人选。

书房里众幕僚落座,萧挽风端坐在中央,静听众人议论。

一名幕僚发问:“杜家和谢家有退婚之大怨,杜家是最合适的人选。为何?不选杜家?”

另一名幕僚摇头:“可?惜,杜家三代文官,满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搜罗良久,居然找不到一个擅长弓马的杜家人……”

驻守关外多年的河间王,总不能被?弓弦都拉不满的羸弱书生给伤了。

“杜家不合适。”严陆卿也?开?口劝阻。

“杜家和谢家交恶,因此反倒刻意讨好河间王府,几次上?门送礼递拜帖,有意和我们交好。前些日子上?书朝廷让殿下领兵的奏本里,也?有杜家父子。留着杜家有大用。”

杜家不行,改选别家。

萧挽风闭目思忖片刻,问:“庐陵王人在何?处?”

幕僚连连摇头:“庐陵王不在京城!”

原来庐陵王全家被?撵去城外,前阵子辽东王叛军聚集虎牢关下那?阵子,京城风声鹤唳,不少大户人家仓皇南奔。庐陵王人在城外,跑得?格外快。

“据说有人目睹庐陵王沿着大运河水道逃往南边,此刻人应该还未回返。”

萧挽风吩咐下去:“宗室子私自出京触犯律法。起草一道奏本,弹劾庐陵王。”

众幕僚:“喏!”

萧挽风又问:“林相?家的三郎林慕远,人在京内?骑射如何??”

严陆卿笑道:“林三郎弓马骑射马马虎虎,倒是个不错的标靶子。只不过,选中林三郎的话,我们就要和林相?正面对上?了。谢六娘子得?罪的人可?不少,有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谢明裳得?罪的人确实不少,此刻在萧挽风手边的,正是谢家送来的一摞子“请帖”。

谢家之主?还未凯旋回京,但谢家大郎君谢琅做主?,两家暗中达成合作?。

萧挽风早晨遣人去谢家问了声,和谢明裳闹得?不和睦的京中人家,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他去寻人晦气,也?好有个证据当?面甩人脸上?。

结果谢琅直接派小厮送来一摞帖子。

正是三月中谢明裳去梨花酒楼包场等人,结果被?一群坏东西不怀好意送来的“请帖”。

谢夫人原本要把晦气东西扔火盆里烧个干净,被?谢琅留下了。

每个帖子都是意图趁谢家之危、欺辱谢家小娘子的实证,都可?以直接扔去对方脸上?。

萧挽风神色淡漠地挨个翻开?,扫一眼?落款,扔去旁边。翻到第四张时,动?作?微顿,指腹按在落款上?:

“裕国公世子,蓝孝成。”

裕国公世子这名称,他有印象。

初夏某日,他入京不久,有京中勋贵子弟邀他赴宴,号称入林子猎野味,射不中者不得?吃喝。

野味没寻着,

倒被?有心人在林子里提前埋伏人手,意欲给他个教训,被?他反给对方个教训。【1】

那?位在林子里埋伏他的勋贵子,面孔早不记得?了,却记得他拦马怒喝:“关外来的狂徒,配不上?京城明珠”……

似乎正是裕国公,蓝世子?

萧挽风的手指关节在拜帖署名处轻轻叩了两下:

“裕国公世子,蓝孝成。此人骑射功夫同样马马虎虎,想些法子,可?以用他成事。”

书房大屏风后?敲了敲。

谢明裳的声音从屏风背后?传出,“裕国公对谢家有雪中送炭的旧友情?分。谢家现在暂住的宅子,就是裕国公赠的。不好找他家儿子晦气。”

严长史手里摇的羽扇停下,惊问:“怎会是裕国公相?赠的宅子?”

谢明裳也?诧异起来:“我娘亲口说的。怎么就不可?能了?严长史说道说道?”

“臣属不知具体内情?。”严陆卿往屏风后?拱拱手:

“但臣属和裕国公打过几次交道,这位老国公,咳,是一位擅长审时度势的人精。要说顾念旧友的人情?味,倒是不怎么多……”

“好了,不要旁生枝节。”萧挽风出声打断:“既然谢家现住的宅子是裕国公相?赠。有这份交情?在,先不动?裕国公府。”

书房里众幕僚又七嘴八舌议了一阵,严陆卿起身问询:

“几位人选各有利弊。具体圈定哪位,还请殿下决意。”

萧挽风的心里早有决断,开?口道:“我们在京中,不可?能避开?林相?。迟早要对上?。”

严陆卿神色凝重起来,确认:“所以,选林相?家的三郎?”

萧挽风一锤定音:“林三郎。”

引发冲突的另一方,最后?还是圈定和谢明裳、萧挽风两边都落下过节、身手马马虎虎过得?去的林相?家三郎,林慕远。

幕僚退下之后?,书房里只剩下萧挽风居中坐在长案后?,依旧挨个翻看手边的一份份过时的旧请帖。翻完又数了数数量,七张。

他把七张请帖依旧堆成一摞,放置在案头,拿镇纸压住,起身道:“去前院走走。”

谢明裳从屏风后?走出,两人并?肩往前院方向慢腾腾地走。

今日是萧挽风告病的第五天,宫里派来探视的使者还在前院晾着,谢明裳留意到他今日走路的速度,比平日慢了三成。

各处亭台廊子拆得?精光倒也?有个好处,四下里敞阔,藏不住人。

沿着新修的马场直道往前院会客堂方向走,头顶阳光亮堂堂的,透过头顶绿荫映照地面,一眼?能看清周围百来丈的动?静。

说话无?需顾忌。

十丈之内除了他们两个,只有兰夏、鹿鸣两个远远跟着。谢明裳的视线下斜,瞥向身侧男人衣袍下的长腿。

“小腿旧疾是怎么回事?多严重?”

“你旁边只有我,能不能说?”

她敢当?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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