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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剥给他。

剥出?三十来颗新鲜莲子,白嫩嫩地装满大银盘,索性又剥开四个黄澄澄的甜杏,和莲子摆在一处。

“莲子只能算清甜,这批山里杏才叫真甜。”她把大银盘搁在萧挽风膝上,匆匆往屋里换衣裳,边换边说:

“只管拿去吃。多吃点?甜的,把疼全忘了才好。”

今日顾沛跟车。三个小娘子手提着朝食、换洗衣裳、披风雨具等大小包袱,正准备出?门时,穆婉辞却也?提着包袱,和汪姑姑两个不声?不响跟在出?行队伍末尾。

兰夏当场眼睛便瞪圆了。

顾沛急忙把即将?发作的兰夏拦住:“别多问!殿下刚才吩咐下来的,她们两个随行去白塔寺。”

“让她们跟。”谢明裳无所谓:“今天去山里看五姐姐,连累她们空跑一趟,只怕寻不到有用?的密报内容。”

当先迈出?院门时,她的脚步顿了顿,侧身回望。

萧挽风依旧坐在屋檐下。

手里掂一颗洁白莲子,目光遥遥地追随而?来。

两边目光在半空碰撞,谢明裳隔着庭院喊:“我走了。”

萧挽风略一颔首,视线挪开。

谢明裳沿着门外直道走出?七八步外,忽地被身后的响动惊扰,又停步回身望去。

身后的院门正在缓缓关?闭。

从今日开始,河间王府的主人便要以“腿疾”的名义深居简出?。

仿佛蛟龙自锁,盘踞深潭,对于习惯于马上征战、千里奔袭的大将?来说,滋味想?必不怎么?好受。

京城当前的局面?下,如?此韬光养晦的决策对不对?会带领河间王府走向何方,与河间王合作的谢家走向何方?

谁也?说不清。

谢明裳边走边思索。她只知,开弓无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能再回头,只能往前走。大不了一路走到黑,撞南墙。

谢家人从来不怕战。撞了南墙,撞破便是。

这是谢明裳自从搬来新王府后第三次出?门。

但这次出?门的感觉,和第一次回谢家的归心似箭,第二次的“鬼祟逃离”都?截然不同。

她沿着院门直道轻快走出?几步,脚步忽地又一停,回身冲门户紧闭的晴风院方向高喊:

“晚上回来吃!要鲈鱼羹,菌菇炖鸡子!”

清脆嗓音越过院墙,又越过庭院,传入廊子长檐。萧挽风无声?地弯了弯唇。

放下莲子,取过甜杏,咬了一口。

第63章 那不可能是恶人!

车马才出城不久,果然又开始落雨。

等行?到城东郊外的山脚下,弃车步行?,一行?人?沿着?盘山路上白塔寺半山腰,走近修行?居士居住的大片院落时,时辰已接近晌午。

留守小?院服侍五娘的何妈妈出来迎接。

“六娘稍等片刻。五娘早晨出门未归,我等还在寻找五娘……”

谢明裳诧异地迈进门去。

“五姐姐不是传信说崴了脚?”

两边原本约好每月初五见面,但七月初四那日?,她突然接到五娘玉翘的来信,说雨天山道湿滑,不慎摔倒受伤,崴了脚踝。

幸好得贵人?救助,安然回返,但初五必不能相见了,改日?再来。

谢明裳这才推迟几?日?上山探望。

何妈妈:“确实初四那天崴了脚!请来郎中看诊,当面劝诫,三?日?不要走动,十日?不要上下山……哎!怎奈何五娘……”

后?头的半截却死活不肯说了。

再追问?时,她只含糊道:“等五娘回来,六娘当面问?她。六娘觉得不妥当的话,还请告知夫人?那处。我等身?为下仆……不好说。”

听到那句“身?为下仆不好说”,谢明裳心里隐约有些揣测,盯了眼欲言又止的何妈妈:

“五姐姐信里说,她在山间采摘花果时滑倒,被贵人?救助。却不知救她的贵人?,是男是女?”

何妈妈当即狠拍一下手掌,叹气不止:“是位进山上香的年轻郎君!家族显赫,仆从开道,前呼后?拥!要不是京中有来历的人?家,又怎会从后?山道上山?”

“从清静后?山道上山,正好撞着?五姐姐摔倒,那郎君出手,把人?救下了?”谢明裳追问?。

“不不不,并?非郎君出手!”

原来事?发当日?,山中下雨。跟随五

娘的女使匆忙回转取雨具。

五娘独坐无聊攀折花枝,摔倒在山间。那郎君正好从后?山道上山,前方?开道的仆从路过时,见谢玉翘摔倒狼狈,仆从赶紧招呼随行?仆妇,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把谢玉翘搀扶起身?。

谢明裳:“仆妇救助,关郎君什么事??”

何妈妈:“原本五娘只想客气道个谢,谁知两边见了面,一来二去的——”

何妈妈终究还是没忍住,叹气道:“六娘,老身?瞧着?不大好。劝劝五娘,早日?下山吧。”

谢明裳坐在待客禅舍里,边喝茶边等人?。

运气不错,五娘谢玉翘不久便急匆匆回返小?院。

“明珠儿,你怎么今日?来了。”玉翘在女使的搀扶下,一步步地挪进屋子,行?走确实不大便利。

但抛开扭伤的脚踝,谢玉翘的气色却比上个月相见时好上数倍。

不止憔悴苍白的气色转为红润,就?连哭泣太多而经常肿成烂桃的一双眼睛,也显出原本漂亮灵动的神采。

眉眼还是同样的眉眼,但气色不再黯淡,仿佛娉婷含苞的花儿终于迎春绽放。

谢明裳抬眼打量片刻,把会客禅房的门窗闭紧,回身?对坐,姐妹重逢的第一句话便直问?:“你看上的郎君是哪家的?”

谢玉翘张嘴才打算寒暄,顿时憋了回去。

“他……”她的脸升腾起绯红:“何妈妈告诉你的?你可别跟我娘说。也不许跟你娘说。”

这便是默认了。

得谢明裳的承诺,烂在肚子里,绝不告知谢家长辈,谢玉翘这才把何妈妈也不清楚的后?半截秘密交了底。

“初四那日?山道边,我摔得半幅裙子泥泞狼狈,哪敢见人??原本只想远远地道个谢,圆了礼节,就?此躲开……”

谁知那郎君瞧着?外表孤傲,为人?却随和。

不止给她送帕子擦拭裙摆泥污,还询问?起她一个年轻女郎为何孤身?立于山道边,家住何处。

两边对答几?句,郎君意外得知她乃是谢家五娘,便抚掌称赞,说两家有故旧的交情,难怪今日?山道相逢。谢家如今暂居的城西宅子,乃是他父亲相赠……

“……等等!”

谢明裳越听越不对劲,中途叫停,“你再说一遍?”

谢家暂住的城西宅子,是他父亲相赠??

“那位郎君有没有明说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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