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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异样感觉升上?心头。

她刚才只是在说?气话。但说?着说?着,她开始觉得,自己赌气说?的气话,搞不好竟是八九不离十。

谢明?裳歪头打量片刻,伸手抚摸过面前的锋锐眉眼?。萧挽风的视线抬起。

对视片刻,谢明?裳抬手,轻轻地戳了下他。

“怕我出事?”

萧挽风不答,继续仔细替她把?两只足衣穿好,握着纤细脚踝放回床上?。

“鞋面沾血了。等下替你找几双新鞋来。”

他避开不答,谢明?裳却不放他轻易转移话题。

“身?上?沾了点血,被你从上?到?下地查验伤口。怎么说?都不听。”削葱指尖不轻不重地戳男人心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

“这里,该不会怕的不得了吧?”

才戳几下,没等她自己缩回手,指尖带手腕都被抓握住了。抓握的力道还不轻。

萧挽风抬起深黑色的眸子,“想听?听完想装没听过,已迟了。”

谢明裳才不会轻易被吓到。

扯了两下扯不脱,任他抓着自己手腕,“你说?。你敢说?,我就敢听。”

萧挽风凝视着她,她毫无惧色地回望。

对视片刻,他开口说?:“心中不安稳。”

短短五个字,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洪水倾泻而出。

抓握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不止握住手腕,还按住了手肘,把?裹被子坐着的小娘子往后压。

压得她坐不住,身?子往后仰躺,鸭绒被褥呼啦啦罩住整个头脸。

谢明?裳挣扎着把?被子掀开,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倾身?压向前,在她上?方低头俯视。

浓眉压眼?,面色冷峻,不苟言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对视,压迫感强烈。

萧挽风凝视着她,缓缓开口说?第二句:“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谢明?裳:“………等等。”

她还想挣扎着坐起身?:“你冷静点,我好好的。”

“愿不愿意?”

被褥里的小娘子不动了。被角遮盖住鼻梁以下,只露出精致眉眼?,浓长睫毛飞快地眨几下。

得不到?回复的男人还在等。等她回应。

谢明?裳心里忽然涌起个古怪的念头。如果自己拒绝呢。

他不会勉强她,会无事人般放她起身?。两人闲说?几句,再互相拥抱一阵。他去前院继续做他的事。

自从两人在京城相逢,他给她的感觉用四个字形容:坚如磐石。

坚硬,冷静,稳固,毫不动摇。

今晚他却开口对她说?:心中不安稳。

厚厚的岩石下方百尺深处,是同样坚实?的岩石?还是大片滚沸涌动的熔浆?

行驶在暴风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越过她眼?前这小小一片风平浪静的湛蓝晴空,后方不远处,大片暴风雨早已成型。黑云翻滚千尺,紫电撕裂天穹。

谢明?裳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

猛然回神时,后腰被紧抱住太久,以至于勒得发疼。

男人在吻她的唇角,亲吻的力道倒不大,渴望里带强烈的隐忍。

其实?不必那?么隐忍的。她其实?很?喜欢和他亲呢接吻,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身?上?的清爽气味。

谢明?裳微微地仰起头。这是个默许的姿态,两人开始拥吻。

谢明?裳想,再给次机会看看。

把?话说?清楚,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意思,可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被窝里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扯住男人的衣襟,把?人往下拉。萧挽风顺着她的力道俯身?下来,直挺的鼻梁几乎碰触到?她的鼻尖,深黑色的眼?睛灼亮惊人。

谢明?裳望着他的眼?睛说?:“上?次力道太重了。你动作轻点。”

*

三更?末,严陆卿捧着一卷书册过来书房,又被挡在院门外头。

“早睡下了。”把?守院门的两个亲兵指着黑黢黢的书房:“长史?事急么?若不急,让殿下好好地睡一觉。长史?明?早再来。”

若不是急事,哪个三更?半夜来寻人?严陆卿远远地喊了声:“殿下见谅!大事!”

书房亮起了灯。有个高大人影映上?窗纸,披衣起身?,把?木窗推开半扇:“何事?”

严陆卿站在院门外喊:“殿下,撬开口供了。”

口供并不意外,贼兵果然为林相指使。

皇城兵变之夜,林相自知必定被捕,河间王必定会亲自提审自己,索性以他自己为诱饵,来个调虎离山——

在他被捕的当夜,调兵攻打王府,诛杀谢六娘和小皇子两人。

令人意外的是贼兵来处。

“并非林府蓄养的私兵。居然是正规禁军。自称奉皇命行事,诛杀奸邪。”

新近成立的千羽卫分两路,一路千羽卫调拨给冯喜,常年在皇宫值守;第二路千羽卫,原来被秘密蓄养在京城近郊,直接听命于天子。

“攻打王府的贼兵来自千羽卫。大部分兵士奉命行事,并不知晓他们要?诛杀的女子和孩童的身?份。只有领头的两个正副指挥使知晓内情。”

“殿下,这份诛杀密令,好生恶毒。”

诛杀谢家六娘。谢明?裳在王府后院身?亡,谢家人必定不依不饶,两边从此?反目成仇。

诛杀年幼的小皇子,更?加恶毒百倍。

严陆卿轻声感慨:“小贵主乃是先帝遗留下的独子。如果今夜小皇子在河间王府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兵变当夜,萧挽风把?刀放上?御案,奉德帝大惧,写下一封退位诏书。

如果小皇子不在了,大位让给谁?

“名不正则言不顺哪。”严陆卿越想越后怕。

先帝唯一遗留的血脉,若在河间王府里丢了性命,“逼兄杀侄、图谋篡位”的脏水泼在萧挽风身?上?,这辈子再洗不清。

历经艰险讨回的公道,转眼?间功亏一篑,反被打成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天下群起而攻之。

“知道了。”萧挽风的反应平稳如泰山,毫不迟疑下令。

“把?攻打王府的贼兵身?份揭出去。”

“昨夜发生了什么,如实?对外说?。”

昨夜发生了什么?千羽卫伪装贼人,火攻河间王府,意图谋害先帝遗留的小皇子,幸被河间王府护卫舍命护住,小皇子安然无恙。

如实?宣扬出去……杀弟杀侄的屎盆子,轮到?宫里那?位天子的头上?结结实?实?顶着了。

严陆卿喜道:“如此?甚好。臣属即刻去办。”

他匆匆走出几步,脚步一顿,急转回来。

“对了,还有一桩事不知要?紧不要?紧。”

贼兵攻打王府不成,四处溃散而走,京城各处混乱不堪,昨夜有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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