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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只有三年的缘分,三年过去一别两宽。
宁善文抿了下唇,忽然攥住沈孤鸿衣领,定定地笑了瞧他:“你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宁小姐。”
“别跟我打官腔,要就是要,行吗?”
沈孤鸿本来很好的心情在这一刻消散殆尽,他后退半步,掰开宁善文的手:“算了吧。”
宁善文只低头沉默一秒,又扬起头,余光瞟沈孤鸿:“别以为我还忘不掉你,只是家里催我结婚而已。”
“我知道。”沈孤鸿笑了笑:“我一直有自知之明。”
下一站,沈孤鸿跟她分道扬镳。
她这次就是为了来找沈孤鸿,既然没谈拢,也无需再浪费时间。
沈孤鸿从来是执拗又倔强的人,没人能更改他。
好日子过了两个月,沈孤鸿终于在聊天中第一次谈到沈见溪。
他问卢炎沈见溪还好吗?
卢炎:不大好。
卢炎:你也真够狠的,他哪顶得住啊。
卢炎:我看你再不回来你们就要破产了。
沈孤鸿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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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结婚
沈孤鸿回国那天,街上洋洋洒洒落了场雪,他有些恍惚,没记错的话,离开时天尚还如同火炉,一眨眼竟然连初雪都落下了。
卢炎是他高中到大学的兄弟,这几天给他发了好几张国内新闻报导,全都是唱衰沈氏的。
他一眼看出其中门道,沈见溪经验太浅,同意了新任ceo的并购方案,导致资金链断裂,沈见溪又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拉不到资金,更不受人信任。
卢炎问他作何感想。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孤鸿哼笑一声,提起酒杯,“如果不是我,三年前沈氏就该这样。”
卢炎笑骂他心狠,“你不喜欢打工,这我知道。但你弟弟还在那啊,你也不在乎吗?”
沈孤鸿眸色稍暗,隐匿在酒吧缤纷的光影中,“就是弟弟在才不能回去。”
“行吧行吧,以后准备做什么?”
“重新申个学校,之后的再说吧。”
那晚沈孤鸿喝得头脑晕沉,随便打了辆车,说了个地址,到目的地时司机将他放下。
他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保安拦住。
寒风迎面扑来,沈孤鸿骤然惊醒,发觉自己竟然到了以前的住处——不,是沈见溪的住处,他已经不属于那了。
竟然下意识回了这。沈孤鸿紧了下衣领,站在路边重新等车。
看样子醉厉害了……怎么形容,烂醉如泥。他记起沈见溪还很小的时候,问他“泥”是指什么,是不是喝醉了像滩泥巴?
他说沈见溪是个猪脑子,学再久也学不出什么成绩,倒是很会往人脸上糊泥巴。
那是还跟父母住的时候了。沈见溪带几个同龄小孩,闯进他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他当然不高兴,扭打起来,在院子里被几个人按着,沈见溪就这样往他脸上涂脏东西,恶心得要命。
胃里不太舒服,沈孤鸿攥紧拳头,指甲刺破皮肉,才终于舒服了点。
一辆车与他擦肩而过,划破空气的刺耳长鸣,沈孤鸿蓦地回眸,漂亮的脸在黑夜中模糊至极,只剩个形销骨立的轮廓。
那车上似乎有人在瞧他。
他辨认不出来,只感觉到一阵心痛。
没过多久,那车一阵急停,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沈孤鸿转头,和他分开几十天的前妻被人推到自己面前。
他瘦了,现在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
五官凹陷,憔悴得不成样子。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头发都少了些。
路灯的光从头顶照下去,照得他脸上骨骼凸起,棱角分明,实在是很可怜。
沈孤鸿错愕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半晌,后退半步,错开目光。
“沈孤鸿。”沈见溪就连声音都像渗着寒冬里刺骨的湖水:“你是回来看笑话的吗?”
“我只是路过。”沈孤鸿说。
沈见溪被他逗笑了:“路过?你就这么巧路过前妻家?你知道我看见你想干什么吗?”
沈孤鸿又后退了半步,喝多了酒,本来就很头痛,被沈见溪吼几句,头就更痛了,他不愿意跟人吵架,“我的车就快到了,马上就会走。”
沈见溪此刻听不得这个,脑袋里嗡地一声,指着沈孤鸿高声道:“给我按住他!”
身后的保镖领命而动,将醉酒后反应极慢的沈孤鸿反扣住,带到沈见溪面前。
……太久没跟人打架,沈孤鸿也不想动手。
他被人押着,第一次在沈见溪面前弯腰,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恰在此时,沈孤鸿喊的车到了,他挣扎几下,“放开,我要走了。”
“按住他。”沈见溪红了眼眶,攥紧轮椅扶手。
司机见沈孤鸿迟迟不来,只好再次开走。
这下好了,走不掉了,沈孤鸿收回目光,平静望着沈见溪。
沈见溪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巴掌,又在即将扇打到他脸上时停下。
沉\舟渡/海+楼
沈见溪脸上落下几颗眼泪。
沈孤鸿很烦。
他不喜欢被人揪着心脏翻来覆去地捶打,然而今晚是他自投罗网,索性认命:“你气消了,我就走了。”
即便是被人押着,沈见溪仍然要仰头看他,而他那张黑夜里恍如鬼魅的脸就在眼前,竟然让沈见溪有种即将被蚕食的错觉。
只要看见沈孤鸿的眼睛,沈见溪就想哭。
“我不可能消气。”沈见溪吞下浓重的哭腔,“你知道吗,沈孤鸿。除非我掐死你。”
“这三年你把我关在家里,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变得像个废人一样,你呢,你扭头就走了?沈孤鸿,你是不是贱?你还敢回来?”
被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上一顿,沈孤鸿总算清醒了些,“好吧。”他皱了下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