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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江晏此刻已经在心里怀疑起晖月印的真实性,他还是不信一贯对他照顾有加的师兄会在未来亲手杀了他。
“师兄,”想通后,江晏忍不住上前从背后环住对方,声音放软许多:“对不起,我没能做到对你的承诺。”
在江晏看不见的地方,祁泽川笑得愉悦,开口时显得格外温柔:“阿晏,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的婚约,只在乎你这个人。”
顿了顿后,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意有所指:“若是连这些都接受不了,想必也不会是真的心悦你。”
他本意是想暗踩其他人两脚,可没想到江晏略微犹豫一瞬后却说:“其实顾师兄方才也说了不介意我和你的事,只是......”
只是被他训斥了一顿,没想到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改了主意,着实有些打脸。
闻言,祁泽川方才还愉悦的笑意瞬间消失,顾淮景不过是后来之人,倒是会装大度,这番话说得仿佛他是正室一般,看样子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找准。
即便心里已经不爽到极点,祁泽川却还要咬着牙夸赞:“这样不是更好吗,说明顾师弟对你也是真心喜欢。”
江晏却不认同,他始终觉得顾淮景之前没有情丝,如今乍一重获七情六欲,也许只是将对他的感激之情误当成了喜欢。
但这些话也都不能对着师兄说,最终江晏只回了一句:“或许吧。”
他如今另有烦恼,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可以接受他同其他人在一起,若换了他,是绝对不能接受道侣身边还有其他人的。
究竟是他太过自私,还是这些人太过大度?
祁泽川原本还想趁机多留一会,同江晏再亲近一番,可方才听了顾淮景所说的话,他只觉得心下不悦,害怕面上的表情也绷不住,只能就此离开。
到了次日,江晏打算去顾淮景那处通个气,没想到一进对方的院落,竟然挤满了人,着实让他意料不到。
可转念一想,如今顾淮景对外说是重伤未愈,于情于理,这些同门师兄弟来探望一番也是应该的。
只是江晏没想到自己一进门,满院的人都将目光移至他身上,像是要将他盯出个洞一般。
就在江晏万般不适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顾师兄,你与江晏的道侣大典会邀请我们去吗?”
他竟忘了这一茬!如今越云山上下恐怕都知道了他与顾淮景的事,知道也就罢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询问。
一时间,江晏不知道自己是羞愤还是什么,竟然有股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与江晏不同,顾淮景对婚约之事十分坦然:“这是自然,到时候请帖都会送给各位。”
原本那人贸然说起这话题时,众人都是提着一颗心的,生怕引得江晏或者顾淮景不悦。
如今见顾淮景毫不回避的模样,又有人带着几分打趣道:“同门多年,你们俩藏得可真好,一丝端倪都没露出来。”
这话一出,众人又陷入了些许诡异的沉默。
说这话的人是位剑修,平日里只知道抱着他那把剑,满心都是剑道,不知道一些事也很正常。
江晏刚进山门不久就勾引顾淮景的事大半个山门的人都听说过,如今看来,人家不过是和自己未来的道侣亲近一些,何错之有?
好在不过几瞬,又有人提起了新的话题:“你们定好在何处办道侣大典了吗?”
“嗯,”顾淮景答得很快,眼神转向江晏,“在蓬羽。”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眼中的情意,更不用说众人都知道蓬羽是江家的地盘。
一时间,不少人在心中咂舌,还以为顾江这一对会是江晏一厢情愿,没想到如今看来,深爱的像是另有其人。
也有机灵的这时候连忙夸了句:“顾师兄和江师弟一看就是天作之合。”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又是夸他们般配,又说到时候一定去喝喜酒,这时候倒绝口不提什么天才废材了。
他们分明还未成婚,可此刻江晏却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道侣大典那天的场景,被一堆人围着祝贺道喜,所有人的眼神都在他和顾淮景之间来回打转,看得江晏越发不自在。
他自己并未感知到,可落在众人眼里,江晏那张脸早已经白里透粉,更加动人。
在场不少人从前对江晏或多或少都有过想法,如今即便被勾得心痒难耐,但也知道江晏同他们是不可能的。
那可是顾淮景,整个越云山能在天资上同他抗衡的恐怕也只有祁泽川了。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祁泽川便笑着进了门:“我好像来迟了,你们在聊些什么,这么热闹。”
方才开口的那个剑修第一个回答:“祁师兄来得也太迟了,幸好这不是顾师兄同江师弟的道侣大典,不然师兄可要自罚三杯,哈哈。”
闻言,江晏几乎是瞪向了说话之人,恨不得用浆糊粘上这人的嘴,偏偏对方还觉得自己十分风趣,刚说完便自顾自笑出了声。
祁泽川却面不改色,走至江晏身边才回道:“我竟不知顾家的道侣大典办得如此草率。”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江晏更是浑身紧绷,生怕下一秒他同师兄的事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顾淮景脸上的表情也收敛几分,只一眼他就知道江晏同祁泽川已经互诉衷肠,对方这次恐怕来探望他是假,示威是真。
“开个玩笑罢了,”好在紧接着祁泽川便笑着开口找补,“两位师弟如此相配,结为道侣那日,我定然是不会迟到的。”
他分明是笑着说的,可笑意不达眼底,比起平日里那些伪装到挑不出一丝错的表情,这个笑实在有些敷衍,但应付众人也足够了。
方才有些冷场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又开始探讨道侣大典那日的流程。
祁泽川一直同江晏说他不在意婚约之事,在此刻之前,他都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确不在意。
不过一纸虚名而已。
可此刻,站在江晏身边的人分明是他,却只能听着众人祝福江晏与他人的婚约,时不时还要笑着应和几下。
手上的玉扳指被祁泽川无意识地攥在掌心,险些破碎。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