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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着性子吻上他的耳垂,撒娇道:“最喜欢阿辞了,答应我嘛。”

“麻烦。”他面?色微烫,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因着要?上京,宋吟肉眼可见变得颓然,虽在心底竭力游说自己,终究难于一朝一夕间改变。

卫辞当她不舍背井离乡,将人抱上马背,春日踏青般悠悠行?着,一边搜肠刮肚地安抚:“京中好玩的东西很多,街市连夜里都挤满了人,你素来爱凑热闹,得闲时我常带你出去转转,如何?”

宋吟正靠着他温热的胸膛假寐,闻言,淡淡应一声。心下却盼着他千万莫要?得闲,免得误了自己打理铺子。

却听卫辞又道:“我名下有两条长街,回头让苍杏领你去瞧瞧铺子,喜欢哪间都送予你。”

“哦?”

宋吟面?色稍霁,毫不掩饰自己的爱财之心,同他讨价还价,“一间不够,我要?两间。”

他不甚在意地扯起唇角:“你要?能忙活得过来,都给你管也成。”

“那倒不必。”

若两条街都归她,在世人眼中,她的前缀则是卫辞与侯府。若只占两间铺子,她则是寻常生意人,需得唤一声“宋当家?”。

宋吟早便?谋划好了,一间做成衣铺,可以画些?古人不曾见过的花样?,以巧思取胜。另一间则开拓成书?肆,如此,她便?能光明正大地推介自己的画本,还不必暴露笔者身份。

哄了半日,宋吟总算不再苦着脸,她觑一眼自己的小马驹,示意卫辞停下,神采飞扬道:“我们来赛马。”

卫辞如今满心满眼皆是“名份”,只待到了京中落至实处,从此再无人敢觊觎她。是以看向宋吟时,目光柔似荡漾碧波,堪称有求必应。

“我且让你半刻钟。”

宋吟有心提升骑术,原也是随意寻个由头,既得了应允,翻身上马,利落挥鞭冲了出去。

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丝毫不见初次时的胆怯。苍蒹色长衫令她几乎与林间葱郁融为一体,若非骑着一抹白,竟好似要?化为仙子,飞天远走,再也不回来了。

卫辞心下一坠,夹紧马腹,顾不得半刻钟的约定,迫切追上她:“吟吟——”

宋吟闻声回眸,眼角眉梢噙着绵绵春意,清丽小脸被枝叶间隙的旭阳眷顾,拢上一层朦胧光影。

他心口?传来猛烈撞击,面?上却不显,矜持颔首:“慢一些?,莫要?蹭破了皮。”

“知道了。”

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想起自己那把银弓。

先?天体弱已是无法更改,但骑马射箭都可以后日精进。若有机会,再学些?防身术,将来出门?在外,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于是,每至一处歇脚,宋吟总要?拿着弯弓练习,准心渐入佳境,好歹瞄着人头的时候能射中脚跟。

卫辞觉得她不服输的倔强模样?可爱得紧,艰难忍笑,待暗含警告的目光扫视过来,又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情:“不错。”

“……”

他在嘲讽我,宋吟暗想。

一路磨磨蹭蹭,比预计晚了三日抵达岚河。

此乃当今圣上幺弟——裕王的封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聚集之处。

岚河是平原城市,地域宽阔,车水马龙。因有天下第一庄坐镇,前来投奔与挑衅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

往来人群多身着奇装、腰佩奇刃,看得宋吟眼花缭乱。

卫辞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两副面?具,红纹黑底,仅露了一双眼睛。这般遮掩住容貌,倒愈发衬得少年身段极好,活像只高傲慵懒的狐狸。

宋吟呆呆接过,可她分明瞧着苍杏等人的面?具各不相同,遂开口?问:“为何我要?与你用同样?的面?具?”

“……”

他不由分说地替宋吟戴好,理所当然道,“在外,我是公子,你即是公子夫人,旁人一瞧便?能会意,可省去不少麻烦。”

她将信将疑,脚步自发迈向两道摊贩。

所幸日头尚不算热,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非但不显嘈杂,反而觉着鲜活无比。

卫辞由着她东看西瞧,总归他只需跟在后头付账。

宋吟买了一把趁手?的红木短剑,瞎比划两下,兴冲冲地拉过苍杏:“苍杏苍杏,你说我能和?香叶一样?拜你为师么??”

“嘶……”

苍杏如临大敌,推脱道,“且不说吟主子您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岁,要?当真?唤我作师父,公子再妇唱夫随,岂不是乱套。”

卫辞亦是不喜她对旁人作出亲亲热热的模样?,即便?苍杏是女子,仍旧长臂一伸,把磨人的小女子揽回身侧,冠冕堂皇地说:“街上人多,容易走散,跟紧我。”

宋吟瘪了瘪嘴,心道能走散才好呢。

当然,她也仅是过过嘴瘾,瞧周遭这些?个凶神恶煞的武林中人,的确跟着卫辞最是安全。

“啪嗒——”

身后忽而走来一人,折扇不轻不重地搭上卫辞的肩,“哟,稀客。”

是位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身形削瘦,眉目含笑,握着折扇的手?指节分明,很有山水泼墨画般的清秀风骨。

宋吟身量娇小,方才被卫辞挡了个严实,是以年轻公子这才发现?她的存在,一时惊诧得瞪圆了眼,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卫辞似与来人相熟,扯了扯唇:“牧流云,别来无恙。”

牧流云收起表情,俯下身同宋吟打起招呼:“在下牧流云,可是卫让尘将你连哄带骗拐来的?若有内情,只管说与在下。”

“滚。”

卫辞笑骂,却不似真?的生气,抬臂隔开二?人距离,警告牧流云,“别吓到她。”

“今天可是开了眼了。”牧流云直起身,风雅地摇晃折扇,朗声道,“走吧,小爷给你们带路。”

第33章 裕王

山庄临水,岸边栽满了桃树,花期未至,只缀着一颗颗饱满粉嫩的花苞。

外间有弟子?巡逻,免得闲杂人等擅闯进去,扰了裕王安静。他们穿着统一的校服,红纹白?袍,右手?持着长剑,偶有几?个面容清秀,宋吟便隔着面具肆无忌惮地打量。

卫辞瞪了几?眼,也不见她收回目光,瞬时脸色黑如锅底,警告道:“宋吟。”

“嗯?”她茫然应声。

牧流云听?了,饶有兴致地挑唆:“卫兄这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坏,我看呀,小娘子?还是另寻个懂得怜香惜玉的。”

“要你?多嘴。”

卫辞索性?不再?管礼节不礼节,于宽大袖摆下精准捉住宋吟的手?,免得某人一步三回头。

他就差将“吃醋”二字写在?脸上,牧流云被?肉麻得搓了搓双臂,感叹:“你?被?夺舍了么?从前眼高于顶的卫辞去了何?处?”

面对旁人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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