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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错愕的目光悠然抬头,甚至隔空弹跳两下。
“哗啦——”
她倏然起身,双臂交错,掌心撑着桶沿。
晶莹水珠闪着金色光点,流淌过山峦湖泊,令人呼吸停滞,视线不知该安放于何处。
宋吟眨眨眼:“许是泡得时?间太久,现下有些乏力?,你帮我擦,好不好?”
卫辞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捞过屏风上悬挂的浴巾,一整个将人裹住,抱坐于腿上。再取来窄小一些的软巾,擦净她脸上的水珠,而后是锁骨……
终于,连细白双足都恢复干燥,她仍是依恋地攀扶着他,撒着娇:“帮我绞发。”
他分明绷成了一张弓,甚至有热汗悄然滴落在宋吟胸口,却一声不吭,学着平日里见过的那般,轻轻拢去发丝间的水珠。
这么能忍。
宋吟决意下一剂猛药,故意微扬起小脸,任呼吸喷洒在他喉间凸起,一边若无其事地攀谈:“明日便能入京了,公子可高兴?”
卫辞并不木讷,红着眼:“你故意的。”
她顺势伸出?舌尖舔了舔,理直气壮道:“不可以吗?”
他倒吸一口气,脸色爆红,惩戒地咬上她的唇。见宋吟吃痛回缩,方喑哑地开?口:“再等等,等明日,不,后日。”
“为什么。”她不满地撅起唇。
“你说为什么。”卫辞咬牙切齿道,“先是落水发了高热,近来又日日赶路,我若再折腾,你能清醒着入京?”
“啊……”
实是不曾预想过的答案。
见她满目讶然,卫辞愈发生气,两指不轻不重地捏住下巴,迫使她抬头:“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只在乎那档子事的人?”
宋吟不由得叫屈,她原本就?是以色侍人,难道,还应该幻想一些神圣的感情不成……
卫辞已被?热火烧得头昏脑胀,略带粗暴地将她扔进床榻,扔来一件鸳鸯肚兜。
自己则靠坐在床尾,单腿曲起,恰好掩住她探究的视线。小臂上的青筋,因?抓握动作暴起令人口干舌燥的弧度。
明明还不到盛暑,明明纱帐极轻薄,宋吟却仿佛身处蒸笼,忍不住轻吐舌尖以纾解热意。
卫辞侧目看她,下颌微扬,喉结快速耸动,薄唇无意识地张启,泻出?粗重呼吸。像是沙漠中渴水的人,忍耐着不触碰面前绿洲,不知是出?于不舍,还是担忧一切不过只是幻觉。
大颗晶莹汗珠晕湿了中衣,纯白化为透明,黏在肌肤上,勾勒出?男子蕴含了力?量的肌理。
宋吟不争气地摸摸鼻尖,忧心会流淌出?热烫血液。
她的动作令卫辞恍然大悟,手中顿了顿,俯身靠近,噙着坏笑?:“是我疏忽了。”
“?”
卫辞在她妩媚的眉眼间落下一吻,问道:“吟吟想要了,是不是?”
宋吟瞠目:“不是……”
他却只当她口是心非,湿热的吻缓缓移至唇上,吐息交织,嗓音低沉动听:“想要便说出?来,总归只有我一个在动,累不着你。”
宋吟眼神一阵躲闪,怯怯落于他形状漂亮的唇,也?忆起藏在里头的舌尖有多么灵活,又有多么温暖。
但?时?辰不早了,她义正严辞地拒绝:“你若不刻意勾引我,我便不会想。”
卫辞怔愣一瞬,旋即失笑?,心想到底是谁勾引谁?
譬如床榻大分明至可容三四人并躺,她却偏往他怀中挤,且素来只爱着一件薄薄的亵衣,叫人连手都不知放于何处。
又譬如,分明面色红润,却装作手脚乏力?,摆出?诱人姿态哄他擦拭水珠。
啧啧……
宋吟只想他速战速决,跪坐起身,以吻助兴,催促道:“你快些弄完去洗手,我要睡了。”
终于入了京,周遭人声鼎沸。
宋吟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瞧,见长街宽阔,马车如此行?在正中,两旁还有锦衣卫开?道,却仍旧留有极大富余,不影响错落有致的小摊,人群亦是畅通无阻。
十六皇子行?在前头,卫辞道是再拐一道弯便能分道扬镳,可车夫忽而勒马,回禀道:“昭阳县主的马车拦住了十六殿下。”
堂姐回京了?
卫辞忆起下月是祖母寿诞,见宋吟好奇地望过来,简单解释:“是我四堂姐,应是认出?了侯府的马车,待她向十六皇子问过礼,会来打声招呼。”
谁知,昭阳县主却非独自一人过来,身侧跟着青衫竹纹的赵桢奚。
“在车内等我。”
卫辞交待一句,掀帘子出?去。
昭阳见了他,掩唇笑?笑?:“个头瞧着比去年蹿高了些,你与十六殿下是如何碰上的?”
“就?这么碰上的。”卫辞嗓音冷淡,挑眉问赵桢奚,“殿下何故不早些回宫复命。”
“有你这般说话的么。”
昭阳为自家堂弟打起圆场,和和气气道,“殿下若不急着回宫,不如一同?去用?午膳?前头新开?了一间食楼,请了蜀中名?厨,热火得很?呢。”
赵桢奚瞥过虚掩的车帘,应声:“也?好。”
卫辞眸光泛冷,却终究没有发作,转身向帘内递出?一手,示意宋吟下来。
“这……”
昭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堂弟马车中还坐有一人,且他亲力?亲为地上前搀扶,怕是应了先前夏家小姐的猜测。
果然,一截葱白纤手探出?,而后是被?帏帽遮掩的绰约身姿。
纳妾传闻竟是真?的。
不待宋吟行?礼,卫辞拉着她往前一步:“快些走罢,莫要横在路中间让人观猴戏了。”
直至入了二楼雅间,昭阳方从震惊中醒神,却见堂弟亲手摘了女子的帏帽,露出?其下花容月貌的脸。
丝毫不输以美貌闻名?于京中的夏方晴。
昭阳问:“这便是你府上的小夫人?”
闻言,卫辞眉宇间的疏离稍稍散去,似是冰雪初融,罕见地团着温和。他“嗯”一声,客气道:“堂姐若得闲,定要来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
宋吟身为话题中心,却晓得自己不必参与,由他们闲谈,她只埋头用?膳。
几人曾在学堂做过同?窗,而昭阳与赵桢奚经年不见,难免提及儿时?趣事。卫辞偶尔应声,目光不自觉地追随宋吟,夹去她喜欢的菜,再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
姿态熟稔,显然是长久相?处之下的习惯。
昭阳不知内情,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赵桢奚也?不禁去想,宋吟似乎唯有在卫辞面前展露随性一面,旁的时?候,温婉知礼、恪守距离。
既如此,为何要逃?
意识到自己兴趣过浓,赵桢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卫辞瞥来之前,恰到好处地掩去眸中探究。
忽而,昭阳停筷,状似不经意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