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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学,衣物我夜里来洗,费不了多大劲儿。”
每日?早晨,匀出一个时辰讲课。书肆里还有两位伙计,年岁不大,为了补贴家用来做工。宋吟见他们好奇,也唤来旁听。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年岁大,是以理解事物的能力强过懵懵懂懂的少年。还比宋吟多出实际的生活经验,会帮衬她勾去不必要的开支。
正当她沉浸于“先生”的新身?份,汴州县令亲自前往城门口,等?候贵人驾临。
原来,龙云藩王祁渊,为谈兵器买卖一事,亲访东涟藩地。办妥后,绕道来了汴州。只因下属顺着《女总督传》查到此?处,虽不知著者是何人,却知晓唯有汴州的三味书肆在卖。
祁渊虚扶一把县令:“免礼。”
县令毕恭毕敬地问:“王爷大驾光临,所谓何事?下官一定鼎力相助。”
祁渊笑笑:“本王只是途径汴州,顺道来买些话本。”
第57章 惊喜
汴州面食出?名,清晨,沈珂早早起了床,走一刻钟买上宋吟喜欢的菜包,再来碗豆花,专程嘱咐莫要淋酱汁,等回去撒上白糖,只有这般她才爱吃。
回了书肆,母亲正拿着巾帕擦拭钱柜,眼前摆着巴掌大的“笔记本”,是宋吟做的,上头记了圆咕隆咚的字。
两位小伙计也麻利地开窗移门,迎来书肆的全新一日。见了沈珂,齐声唤道:“哥哥好。”
宋吟夜里紧赶慢赶写完了第三册,顶着乌青的眼,秀气地打个呵欠,懒洋洋的,活像只富贵人家娇养的狸奴。
沈珂用他带着混合响动的公鸭嗓将人吓醒,笑得贼兮兮:“原就不长个儿?,还成?日不好好睡觉。”
“……”
宋吟嚼一口菜包,香喷喷热腾腾,决意不和?他计较,催促道,“赶紧走吧。”
“得嘞。”
沈珂取了书,预备赶往学堂,却见阶前立着熟人——正是医馆的兰旭和?老先生,还带了八岁的孙儿?兰起阳。
兰旭和?略带拘谨地后退半步,记起缘由,复又上前,客气地问:“魏小兄弟可在?”
“在用早膳。”沈珂招呼爷孙俩入内,扬声道,“小川,有人找。”
宋吟正在借阅区边看?话?本边吃豆花,闻言,合上书,问兰起阳:“用过早膳没??哥哥这里还有包子,尝尝看??”
兰起阳怯怯望一眼爷爷,舔了舔唇,俨然是馋极了。
见状,宋吟径直拉过小豆芽,热情道:“兰爷爷您也坐,可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她既爽快,兰旭和?也豁出?老脸,语气诚恳:“魏小兄弟,我听闻你在教经?算,不知可否让起阳也跟着听听。”
“可以。”宋吟话?锋一转,“医馆怎么办,您一个人忙得过来?”
兰旭和?叹一声:“忙不过来也得忙,有学识的谁愿意帮工,愿意帮工的又大字不识。”
王氏听了,主动问:“让珂儿?去如何。”
“这……”兰旭和?面具迟疑,“你们都有了书肆,还愿出?去帮工?”
“您愿收,他便?愿去。”
虽承蒙宋吟唤一声干娘,王氏心里头门儿?清,自己做饭洗衣值不得那些工钱,光是吃进儿?子沈珂肚子里的肉,都足够他去外头做两份活儿?来还。
宋吟无意阻止,她很清楚,市井小人物也有自尊与抱负。王氏如今帮着书肆管账,脊背笔挺了些,更?是不愿再做吸血蚊虫。
同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想活得堂堂正正,宋吟亦不愿拖了后腿。
恰好沈珂墩完了地,听母亲一说,咧嘴笑了笑:“那敢情好,我今儿?散学就去医馆,待拿了工钱,带娘和?小川去下馆子。”
王氏哭笑不得:“还下馆子,你不被兰老先生扫地出?门都算好了。”
“娘,我哪有那般愚笨。”
热闹的一日就这般从斗嘴开始了。
宋吟深觉实操最能涨经?验,让云氏——也就是如今的云掌柜,坐于钱柜,她则搬了矮几躲在后头写话?本。
不出?几日,云掌柜逐渐得心应手,仓惶喊宋吟帮忙的次数也少了。
她终于能着手写第四册,笔下女主角已经?受封两广总督,将要击退外敌,守护一方和?平。
至于结局么……
宋吟倒是想替女总督安排几位性情各异的美男,担心内容过于惊世骇俗,引火烧身。只能怀着惋惜的心情编纂出?一位俊俏军师来做郎君,夫妻俩相辅相成?,共创繁荣盛世。
她越写越觉得有趣,捂着嘴偷偷乐了起来,笑意尚未收敛,余光见云掌柜站直了身,略带拘谨地看?向来人。
宋吟正犹豫着是否要探出?头,听一粗狂男声道:“敢问掌柜的,图南先生人在何处?”
嘶,好生耳熟。
她一时忆不起对?方是谁,但以魏川的身份,遇见任何熟面孔都是禁忌,干脆挪了挪屁股,躲进柜底,还轻扯云掌柜的衣摆。
云掌柜会意,默契地掩住她的身形,故意操着乡音答:“什么图兰先生,我不认识扶南先生。”
“……”
来人噎了噎,求助地看?向自家主子。
祁渊眉心蹙起,喝道:“下去。”
话?音未落,宋吟面前浮现一双阴恻恻的眼,毫不掩饰的占有,以及端详物件般的冷漠,不是祁渊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
她额前惊出?一层薄汗,四肢也止不住地发抖。在汴州,可没?有卫辞能护她,若被祁渊认了出?来,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幸而云掌柜虽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却吃过足够多的苦头,已没?什么好怵怕,淡然问:“客人要买什么书?”
祁渊自下属手中?接过话?本,轻轻放至钱柜台面,客气道:“我等来自龙云,见图南先生的话?本有多处提及临海城镇,个中?内容着实有趣,遂想与他结交,不知掌柜的可否引荐。”
“听不懂。”云掌柜直白道。
见女掌柜身着粗布衣裳,肌肤亦不细腻,极像是常年在乡野间劳作的妇人。一问三不知,虽令人窝火,却也打心底能接受。
碰了壁,祁渊面色不改,抽回话?本大步离开。一行人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平白将宋吟吓得神经?衰弱。
待书肆恢复宁静,宋吟自柜底钻出?,唇无血色,配合一张微黄的脸,明眼人皆能瞧出?异常。
云掌柜关切地问:“川儿?,你可是与那人结了仇?这图南先生又是何人?”
宋吟揉了揉发酸的腿,语带消沉:“图南先生是写《女总督传》的人,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至于结仇,说来话?长。”
她添油加醋地将祁渊描绘成?有龙阳之好的大恶人,只道当时幸有魏大郎挺身而出?,助自己侥幸脱险。而如今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