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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几乎是失声状态。夏天梁坐到车里,系安全带,后背不小心碰到座椅,身体忍不住颤一颤,安全带没收稳,全部弹回去。

徐运墨板着面孔,探过身子摁住夏天梁,伸手将安全带替他系好。

这一下靠得很近,彼此气息太过熟悉,马上分辨出对方,下意识就想纠缠到一起,却被拥有者制止。徐运墨只是帮他系上安全带,没有多余动作。

尼龙织带紧紧勒住夏天梁胸口,他短促地倒吸一口气,随后别过脸,抿住嘴唇没说话。

徐运墨发现了,他蹙眉,将安全带调松一些,“疼吗?”

夏天梁扭头看他,有那么一两秒,他大概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吐出一句没事。

这两个字弄得徐运墨心烦意乱,他不想争辩,冷着脸插上锁扣,坐回驾驶位发动车子。

一路无言,几次红灯停下,夏天梁始终垂头抠着安全带,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值得他关注的东西。

徐运墨原本准备在车上和他谈谈这两天的事情,但看夏天梁那副样子,显然是朝他竖道屏障,顿时全无心情,只觉得自己花四个小时赶回来的行为是自讨没趣。

到辛爱路,停完车,夜已深至路灯都罢工。两人往遇缘邨走,只靠稀疏的月光指路,根本看不真切,一条路走得昏昏沉沉。

进门洞之前,徐运墨想起晚上在土菜馆吃饭,负责人给他打包的两个饭盒忘记拿了。他不想把吃的东西留在车里过夜,让夏天梁等自己两分钟。

人走出去时才想到,万一夏天梁不等他怎么办?看这个死小子今晚的态度,很可能一转身就蹬蹬上楼了。

心口被堵着,那枚炸药包像个闷炮,点不着一样。徐运墨匆匆拿完饭盒,回去的时候想,夏天梁要自己回去了,他就上去敲门抓人,死活今晚把他押回自己家里。

然而到了门洞才发现,夏天梁还在那里。

对方蹲在楼梯转弯的折角下面,双眼看地,听见脚步声后抬头。

夏天梁望着他,没声音,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灭。徐运墨心软下来,心头积累的烦躁褪去少许,他过去想拉人起来,可夏天梁早一步,自己站起来,走到徐运墨前面。

两人上楼梯,三层楼走了一世纪。

到家门口,是该决定一起还是分开,徐运墨开门,回头说:“进来。”

夏天梁还是不出声,不过依言进了门。家中两天没人来过,空气不流通,徐运墨也顾不得开窗,先开空调打暖室内,然后翻出医药箱,拍沙发旁边的位置。

“过来。”

被喊的人杵在玄关不动,徐运墨又拍一下,仍是不给反应。

还在犟什么东西,徐运墨低下声音,“我叫你过来坐好。”

这次听话了,不过坐下的时候,夏天梁还是有意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徐运墨拿出膏药贴,“衣服脱了。”

夏天梁扭头飞速看他一眼,又转过去,“你家冷。”

徐运墨决定姑息他最后一次,按遥控将空调风力开到最大,温度调最高。

暖风争先恐后钻出机器,再无借口,“现在不冷了,脱掉。”

退无可退,夏天梁侧过身体,背对徐运墨一层层解掉衣服,到贴身那件,他有些迟疑,但能感觉徐运墨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最终还是闭着眼脱去。

腰上一块淤青,撞到桌角留下的,结结实实一记,在调解室待的那几个小时一直隐隐作痛。他在里面有两个钟头一句话没讲,做调解员的民警劝得口干,一边喝水一边无奈问,这位同志你到底有什么心事?有就讲出来,摊开说清楚才能解决问题,拖着不讲,大家今天都回不去。

他还是沉默。这场冲突本可避免,只要他退一步,拿出平常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应对,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经历太多次,合该很熟练了,但今晚没做到。身上的淤青不算什么,他懒得去验伤,这种他人制造的伤口,放段时间自然会痊愈,与自己留下的不同。

但有人还是会心疼。徐运墨看夏天梁脱个衣服磨磨蹭蹭,猜他是想藏什么东西,但等看到那片淤青,心口嗡嗡响起来,不舒服。

还好没伤到骨头,他小心地帮夏天梁贴好膏药,放缓声音,“你转过来,我看看脸上。”

对方坐在那边不动,背影显得固执。徐运墨伸出手掰他肩膀,生怕是前面哪里也伤到了,夏天梁忍着不说,结果不是:他只是为了遮掩一件东西。

夏天梁正胸口的位置多了一枚钉环。

新造的伤口,黑色钉子两头的皮肉还肿着,徐运墨看清的瞬间,心沉下去,落到胃里再往下掉,“你什么时候穿的?”

夏天梁手臂环住胸口,“最近。”

“我问你什么时候。”

“你走那天。”

那就是两天前,徐运墨觉得喉咙烧起来,好不容易挤出声音:“为什么突然去穿?”

“没为什么,想穿就穿了,”夏天梁停顿一下,“我的身体,想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和别人报告。”

所以他变成别人了。怒火一下子压过揪心,徐运墨起身在房间里走两圈,深呼吸半天,回到夏天梁面前,“你摘下来,我帮你消毒。”

夏天梁眼皮子都没抬,低着头又开始抠沙发边缘,“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今晚是一心一意要和他犟到底了,徐运墨气得想戳夏天梁胸口,“‘可以处理好’?你哪件事处理好了?都进派出所了,我是不是还要拍拍手表扬你?今天小白相如果没有打电话给我,你会找我吗?还是干脆不准备和我说了?”

夏天梁拿指甲在沙发上划出一道道印子,“你忙啊,这种小事情,没必要打扰你。”

“你觉得这是小事?”徐运墨火气直冒,“那什么才算大事?非要我和你中间死一个才算是吗?”

他语气激烈,终于换来夏天梁抬头,对方安静地凝视徐运墨,随之拖长语调,哦一声。

“原来这种事情可以找你,但我不会分。要不这样吧,徐老师,你列个清单,把我可以打扰你的事情写下来,哪些我能来找你,哪些不能,你统统分类好再给我,我以后就对照着执行,好吗?反正把所有事情都分个明白,是你最擅长做的,应该不难吧。”

徐运墨第一次知道夏天梁讽刺人的技术原来如此高超,尖锐到无法反驳。长途奔波让他在生理上感到疲倦,暂时捋平气息,“我开四小时车赶回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

夏天梁盯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没和你吵。”

这一路上各种回避、消极应对的态度,徐运墨都能勉强忍受,唯独这句话将他胸口那个炸药包引线烧尽了,“你连吵架都不肯承认?我们现在不叫吵架叫什么,友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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