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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息,也需要再做观察。
只是,现在的太宰治,不是从邮局回来的他,而是在上一次回溯中,被佐仓夏自杀式袭击炸死的他。
在太宰治碰到的所有罪犯中,佐仓夏仍算是比较有胆色的,而且也是最疯狂的一位。
她在旅馆中布置了**,身上还缠满了定时炸弹。只要得到的乐趣足够,她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活,这就导致很多威胁手段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掩藏住所有负面情绪,太宰治看上去比花房和香轻松得多,以随意的口吻劝道:“你的右手还揣在口袋里,想引爆埋在这里的炸弹吗?我劝你冷静一点呢。”
对于太宰治察觉这一点,花房和香毫不意外,眼神甚至带上一些轻蔑,“好吧,既然你非要这么说,就假定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想让我不要引爆这些炸弹,是凭的什么呢?”
太宰治冲入口的方向挑了下眉,众人目光皆移向入口。
上次,太宰治为了套取更多信息,不惜去了一条命,才知道最近一次10月16日那场车祸,是佐仓夏买凶杀人。
虽然是自己故意为之,太宰治也算是被佐仓夏害死了三次。世界上哪还有人能拥有如此辉煌的战绩,单纯让其坐牢根本不足以平愤,太宰治誓要佐仓夏打心底后悔。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佐仓夏这种疯子,直到被通缉才开始肆意犯罪,一定是在社会中有所牵绊。这一次,太宰治将佐仓夏的母亲请了过来。
回溯于平时是个麻烦,但在这种时刻,确实是太宰治一个特别好用的技能。如果能起到作用自然好,就算不能,大不了换个条件重试。
寂静弥漫在浴场,温热水汽也无法缓和这种紧张,直到视线前方传来“笃笃”的脚步声。
一片阴影浮现,并逐渐清晰。只见两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迈着沉稳步伐,押着一位中年女子闯入浴场。
中年女子身着华丽却略显陈旧的衣裙,未及肩的发尾刀切般齐整,精致的妆容被汗湿斑驳,双手被绑在背后,表情却仍然是平静的。她正是佐仓夏的母亲。
至此,花房和香终于意识到了太宰治的决心,再掩盖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对方不会放她离开这里。
她抬起手,沿下颌边缘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另一张脸——果然是佐仓夏。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破案?”佐仓夏表情仍然保持平静,困惑却从语句中溢了出来,“你的那个邻居为了悬赏,可是想要你的命。我要杀他们,你不谢谢我,反倒想替警察抓我。现在又是为什么?”
“世界上罪犯何其多,我哪有闲心每一个案子都解决掉。你不如问问自己——”太宰治撇了撇嘴,“我提醒你逃过追捕,你却要送我和我朋友一场车祸,有没有良心啊?”
佐仓夏眼神明亮清澈,红润的嘴唇轻轻抿起,弯成温和的弧度。
“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我想,我是没有办法让你满意的。我不希望留下一个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只要你死了,就没关系了。
“虽然我花了大价钱的布置是看不到了,不过等到炸弹爆炸,你还是要死的。”
而后,从佐仓女士进入浴场后,佐仓夏第一次朝自己的母亲投去视线,像是讨赏的小孩那样,眨了眨眼,天真地问:“我做的够不够好?和你的骨肉死在一起,会不会高兴?”
仁王雅治难掩心中不安,忍不住伸出手指,拽了一下太宰治的衣角。
太宰治甩给手下一个眼神。见黑衣人掏出枪,代他指着佐仓夏,他把枪丢给仁王雅治防身,花了几秒附赠简易使用教程,才去看周围的情况。
此刻,佐仓女士瞳孔猛缩,嘴唇颤抖,哪怕受人禁锢仍能保持的体面,全然崩溃。她看着佐仓夏,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有关控制的教育方针,培养出了一个怪物。
“佐仓小姐,你舍得就这么让佐仓女士死去吗?这么多年的纠缠,拼个同归于尽有什么意思?”太宰治低语。
佐仓夏歪了歪头,一本正经地说:“虽然很可惜,但我是不会放弃杀死你的,所以不行。既然我们都快死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靠卖惨要答案可是不行的。”太宰治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佐仓夏一愣,接触引爆器的指尖微动,试探性地按下去。
雾气缓缓涌动,空气仍然湿热,没有任何爆炸发生的痕迹。聊天拖延的这些时间里,太宰治早已派人去切除**电路。
佐仓夏微微出神,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陷入沉默。
太宰治算了算定时炸弹的爆炸时间,估计这次套不出什么消息了,握住仁王雅治的手,调转枪口。
扳机被扣动,随着尖锐的枪声,血雾蔓延在仁王雅治的视野中。
重新回到旅馆外,太宰治依照此前的安排重新来过。抛开最有可能的佐仓女士,接下来的人选,太宰治都拿不准他们是否能起到作用,便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来进行试验——他把能打探到的所有和佐仓夏有过密切联系的人都请了过来。
浴场中,佐仓夏浑然不知炸弹已经被拆除,轻蔑地说:“论才智,你比一些刑警厉害得多。只可惜,执着于玩侦探游戏,限制了你的才能。”
“会吗?”太宰治轻笑。
话音刚落,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群绑住手脚的人被黑衣人押着走了进来。半分钟后,所有人排成一排,佐仓夏被押着站在这些人对面。
太宰治快速排除无效人选,温泉完全被血染红,腥味与香味纠缠,令人作呕。
佐仓夏脸上毫无破绽,甚至看起来感到无聊,太宰治则走到赤桥身前。
面对死亡,所有人都表现出恐惧和歇斯底里,唯有赤桥安安静静呆在原地,痴痴看着佐仓夏,眼中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惊喜。
对于这位在海原祭有一面之缘的大小姐,太宰治唯一的通融,便是停下脚步,弹出空弹夹,换了一梭子子弹。
身后衣角传来拉拽的力道,太宰治回过头,看到了仁王雅治惨白的脸。
“他们其实没事、对吗?”仁王雅治踉跄着靠近,小心翼翼地问。
问出这话,与其说是仁王雅治希望信任太宰治,不如说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心怀崇拜的好友,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对,他们会没事的。”太宰治不假思索地说着,像极了业务熟练的骗子,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将新弹夹对准插槽,猛地向上一推。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弹夹严丝合缝地归位。
仁王雅治跌坐在地,两手放在眼下,盯着掌心染上的粘稠血迹,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