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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符有期笑呵呵地想找我感谢加致歉,我门都没给他开,让他滚回去好好安顿红颜、准备和自己爹斗智斗勇。

再晚些时候,有一张可接收消息的传讯符飘到半空,发出光芒。

消息来自增城派,那头传来的声音,却是二师父祝源的。

“远之,前往魔教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些天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来增城派问了其他弟子才知晓……若你师父在天有灵,他该多么伤心。”

我的师弟师妹崽们,有人嘴不严,告诉他了。

二师父虽是师父至交,却毕竟是重光派弟子,增城派何去何从,我并不想同他商量。我只回道:“二师父,那日师父葬仪上各仙门的嘴脸,您也看到了。实在是事急从权,我别无选择。”

祝源长叹:“……的确,我百般周旋,也找不出个好的解法。我早些年便劝过你师父与世家多结交一些,必要的话可定下弟子姻亲,奈何你师父一心剑道和照顾你们,未曾听进去过。而今意外骤至,如何能料。今日我带了一些固基丹药和灵宝来增城派,放心,这次你的师弟师妹们没抢起来,一人一份。”

他停了片刻,又道:“还有你的一份,你三师弟替你收着了,说找机会寄到魔教来给你呢。”

我苦笑:“还是让他自己留着吧,您知道,我用不上。”

祝源轻声道:“别这么想,万一哪天能用上。”

我道:“二师父忘了,我已是魔教少主的人,采补过了。”

那头又一阵长时间沉默,沉默之后只剩无限叹息。

“远之,你这让我……怎么安慰你啊。”

我道:“您不必安慰,我自己比谁都清楚。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用我来换增城派全须全尾,而今得偿所愿,没什么值得可惜的。我余生十数年约摸将留在魔教,可十二师弟往后排的,都还是孩子,望二师父得空能帮忙多教导些。增城派,我是回不去了。”

那头祝源又勉强笑回:“呵呵,自然。你师父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焉有不照拂之理。对了,你几个大些的师弟师妹等在旁边,似有话要与你聊。方才你十五师弟正有一处不通,我先去那边教他。”

我点头回:“多谢二师父。”

传讯符那边脚步远去,再是关门声。最后还有一声轻轻的叮响,这是拉了层隔音法障。

崽子们有些想法,不愿让外人听见。

第17章 道歉

先开口的就是三师弟:“不是我说的,是小十五,他才十岁瞒不住话,二师父随便问两句就诱出来了。”

然后是六师妹:“也没关系吧大师兄?二师父虽然是重光派的,可他和我们师父八十年的交情……”

我将话头按住:“二师父人很好,我并非怀疑他,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仙门。便是万一有人在他身上装了窃听符咒这样微小的可能,我也不敢赌。但既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办法,希望不要在他身上出什么岔子就是。”

那头两崽子称是,表示自己会继续跟小崽们三令五申守口如瓶,再有旁人问起,必须统一口径我是闭关修炼去了。

最后一个开口的是二师妹:“大师兄,我结丹啦。”

我微怔,努力将语气带得高兴:“恭喜二师妹。师父留下的剑法手稿,也可练下一个境界的了。”

我本想再嘱咐两句,虽则我自己完全没修炼过嘱咐不出有用的话。未料二师妹却说:“明天我就出发,去一趟东海看看。”

我又一怔,道:“才刚结丹,金丹不稳,不许去,留在门中养身子。听话。”

二师妹回答:“我一定要去。我若不去亲眼瞧一瞧,才会真的金丹不稳。”

我委实没什么法子能劝下她。二师妹的这个想法,不是一日两日了。

当日师父仙陨,天承剑送回增城派时,我将剑接下送入后殿中供起,其余崽均哭成一团。唯有二师妹跪在师父剑前无悲无泪,枯坐整整三日,怀中还抱着她为师父备的一套新衣。

三日之后,她摇摇晃晃起身,不打任何招呼,御起剑就向东而去。然因这三日她心力枯竭得厉害,未过多久,其他师弟师妹便追上将她捡回。

回到门中,重新来到后殿天承剑前,二师妹才落了泪:“我不信师父就这么容易死了,他已经合体期中期,整个仙门中都没几个对手!一定有人暗害,我要去东海,我一定要查出来!”

为了这个目标,她发了疯似的爬修为,废寝忘食,只为金丹期后御剑更快、本事更多,她可以不远万里地去东海深入海底,将那万年妖兽的遗迹仔细检查一番,寻找所谓师父被害的线索。

传讯符那一头,二师妹在向我解释:“我这次规划好了。那日师父前往东海镇压妖兽,原本是为了联合其他几位合体期大能共同稳固松动的万年妖兽封印,那我就去检查海底封印的遗迹,把封印遗迹拓印回来,请懂阵法的人看是否有不妥。大师兄你看,我这次不是一时兴起;同样,我这次也是必须要去。”

我将声音低沉了问:“那么倘若真有问题,你是要代表我们只有你一个金丹的增城派,去报仇吗?”

二师妹听我这话,微微一噎。

我将此事从头捋遍给她听:“师父与诸位大能共同前去加固妖兽封印,期间妖兽发狂,袭击渔民,师父才情急之下兵解救世。此事在场仙门中人均亲眼所见,亦是整个仙盟下统一口径的说法,甚至还有复现石记录了全程。”

二师妹思忖了片刻,道:“大师兄的意思是说……即使有人动过手脚,也定会被其身后之人捂得极紧;即使真查出了蛛丝马迹,我们也报不了仇。增城派现在太弱了。”

我颔首:“去查,可以,但二师妹你须定下心神地查,绝不可意气用事想着找出问题立刻向哪位寻仇。记住,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先放在心中。二师妹你是结丹了,哪怕做个散修也能逍遥天地,可门派中还有年龄很小的师弟师妹,他们几乎都是孤儿,已经没了师父,不能没了家。”

二师妹默然片刻后,声音已沉稳许多:“好,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了。此行只为寻求真相,我绝不节外生枝。”

我再补充:“如有危险,直接退走;如发现疑点,就记录好带回来一起商量;拓印了封印阵法后,不可找旁人参谋,寄给我。别忘了你大师兄我也算半个阵修符修。”

二师妹答应得果断:“好。”

之后寒暄数言,并再度和这几个大些的师弟师妹们按顺序一一道别,我方能捏下传讯符,结束这一天的操劳。

一天的操劳结束,第二天的操劳开始了。

自师父去后,我睡得浅醒得早,睁眼时往往天光未亮。饶是如此之早,我竟能睁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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