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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室友去外滩夜游,在那条宝石盒一样的街道上,我见到了许多真人版芭比娃娃,女孩们的妆容一丝不苟,耀眼到难以正视,哪怕近距离经过,余光偷扫的皮肤也非白粉面罩,而是我曾在小说里看过的“吹弹可破”,她们身上不同种类的香味会给我一种错觉——我路过了一丛花。

后来我跟在室友后面学化妆,用如今网络俗语来讲,就是“无效妆容”,无非皮肤白了点,眉毛浓了些,外加血盆大口。但我依旧认为自己的美貌度跃上新台阶,也是这个臭美且自信的阶段,我认识了许树洲。

在许树洲的认可里,我可以变得更美。

他具象地形容过我,“你长得有点像汤唯。”

回来后我火速搜索汤唯照片,难以置信,还问室友:“我长得像汤唯吗?”

她们纷纷打量我,“还真是诶,眉眼很像。”“我大一开学就想说了。”又问,“有谁说你像汤唯吗?”

我不好意思地启齿:“就我最近认识的那个男生。”

徐满反应过来,揶揄:“噢~~~~~~许同学喔。”



回到床上,我吸吸鼻子,给纪翛然发消息:你睡了吗?

等待他回复的间隙,我将好友列表往后拉了拉。滑动次数多到出乎意料,工作消息像洪流一样把许树洲冲到了最下面。当我收回给他的置顶与备注,他降维成最普通不过的社交边缘人。

他依旧没有更新朋友圈,头像还是那只比格。

也许,他已经变心喜欢上比格,而不再是边牧。

偷看他状态时我总格外小心,以防多点一下,拍到他。我从没有失手过,就像我也没在工作上犯过错。

这时,纪翛然的消息提醒跳出来:还没。

我切回去:你每天到底几点睡?

纪翛然说:看情况,不过明天要早起。

我问:几点飞机?

纪翛然大概在打趣:你要来接机吗?

我顿了顿,思索片刻:你到的点,我估计在上班。

他似乎意想不到:啊?你还真考虑要来啊?

我说:说笑啦。

我被我们的极限拉扯逗笑了,托恋爱的福,如今我已不再生涩,能与异性娴熟对话,脱离了许树洲构建的舒适区,我自成舒适区,男女间大同小异的相处经验像内力一样留存在我意识深处,自推拉间自然流泻。

纪翛然没有让气氛降温:不过,你想来看演出吗?

我翻开手机相册找到那张海报,又对照日历:周六晚上吗?

纪翛然说;对啊。

我开玩笑:免票吗?

纪翛然:当然了,我带你进来。

我没有占便宜,这似乎也是我思维之中的惯性,我在大麦网上搜索他们的演出名,下单一张所剩不多的票,并截图发给纪翛然。就像当初不由分说购买机票的许树洲。

纪翛然吃惊:不用啊!!

我说:浅浅支持一下弟弟们的事业。

纪翛然回给我面条宽泪的感动表情包。

我回到那张酒红色的海报,放大看标题。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要跳出狼狈不堪的夏天,我要去听不留余地的夏天。

作者有话说

100个红包哦

第13章 13.

演出地点所在的livehouse,距离我公司不算远,下班后我没吃饭就赶乘地铁去到那里。一下午,纪翛然都在跟队友紧锣密鼓地布置排练,所以回我消息速度很慢,最后一条是叮嘱,到了打他电话。

我回了个“好”,不过没有拨通他电话,贸然打搅他。屏幕左上角的时间是19:13,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多钟头,外场已人头攒动,多是时髦精致的年轻男女,我低头看看自己根本来不及变装的社畜外壳,有些不自在起来。

对着前置摄像头补口红时,纪翛然的语音打进来。

我按下接听:“喂?”

纪翛然应该是听到我身边嘈杂:“你到了?”

我说:“嗯,我到了。”

纪翛然说:“开个定位,我来接你。”

他是幕后人员,所以作为乐队重要分支走过来时,并未引起任何哄闹,但这不影响我心跳渐快。我在朋友圈看过他照片,他绝对属于不上相的类型,因为3D的他五官更立体,身高也更直观。他穿着简单的黑T黑裤,在一众花里胡哨的潮人间显得分外简练干净。

我迎过去:“没耽误你时间吧。”

纪翛然笑了笑:“没有,”他看向我:“你是不是下班就过来了?”

我说:“对啊。”

我克制着初见的尴尬,表现得像是经年未见的故友。跟着他去后台一路,我的目光始终粘贴在他身后偌大的StussyLOGO图案上面。

“你们没有队服吗?”问出口的瞬间,我后悔了,这个问题十分怪异且业余——丁敏一,你不必没话找话,我掐了掐自己虎口。

纪翛然回头失笑:“我们又不是电竞战队。”

我颔首:“嗯,也是。”

在后台,我见到了另外一群小孩儿,说是小孩,其实不过小我三四岁,但他们疯里疯气的样子真的很像刚出厂的新人类。其中一个染着灰绿头发的微胖男孩最有趣,表演欲旺盛地给我行宫廷大礼:“敏敏姐——”

纪翛然介绍,他是乐队的主唱,叫非非,大e人。

我掩唇笑着,咳一声:“能看出来。”

纪翛然挨个介绍剩下的几位,吉他手,贝斯手,鼓手,键盘。我也依次问好。

“我们都差不多大,”他说着,走去一边造型台,从下方扯出一袋东西,取了样走回来:“你要先垫垫肚子吗,演出很久。”

那是一袋熔岩巧克力面包,我摇了摇头:“我不饿。”

我没有撒谎,分手后,“饿”的感知就从我身体里走失,痛成为我最熟悉也最讨厌的新朋友。

我被安排到旁边的沙发坐下,而纪翛然和他的队友们聚在一块,做登台前的最后准备,大家看起来雀跃且焦灼,凝出无形的能量场。

团魂。我在百无聊赖间想到这个词。

低头第三次确认时间时,纪翛然回到我身边,提醒:“快开始了,你要去外面吗?”

我抬头答应:“好啊。”

“加油。”下台前,我挤出一句干巴巴的打气。

纪翛然仍是笑:“好。”



我确认我依旧无法自若地与异性面对面共处,纪翛然外形不输许树洲,家世或许还胜他一筹,但这种比较在我心头不自主形成时,我就知道我再次一败涂地。

我的暗自较劲终结在乐队登台。成片的叫嚣从四面八方涌来,雪白光束照出舞台的小块区域,后台那群看起来普通无奇的男孩,忽成庙宇神像,身怀法器,宁静又圣洁。电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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