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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折腾些。”
心腹掌管南来北往的情况,了解些神都发生的大事,踌躇一下说:“武家小儿没有恶行,但是这安乐郡主有些不简单。”
说着他抬头盯着张仁愿,继续道:“这位在圣人身边担任了三年女史,只怕……”
心腹说了半截话又咽下去,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按理她比高阳郡王更有处理政务的经验。”
张仁愿叹一口气,半响道:“咱们远在边疆,只知行军打仗,保家卫国,其他的我们管不着,也不好管。”心腹也跟着叹气。
张仁愿正好要巡边,也想避开这二人,心里想着观察完二人的品性再做定夺。
裹儿的车队浩浩汤汤,随行者有数百人,一进幽州地界,幽州上下官僚都知道了。但因听说这两人不喜官员迎接,故而都在府衙等待。
这日,众人都齐聚在幽州府衙。昨晚驿兵传信说,使君已经到了驿舍,明日就要进城。
宋庆礼和赵铭司马坐在上首吃茶,录事、司仓、司士、司功、司法等官僚三两聚在一处,窃窃私语,不时向外面张望。
忽然一个小吏急匆匆跑进来说:“使君和郡主进城了,好多的人,好多辆车!”
赵铭忙道:“再探。”小吏行了一礼,又急匆匆跑出去了。
宋庆礼眉头微蹙和赵铭对视一眼,都清楚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认命,幽州乃军事重地,怎么能作为贬谪之地呢?
幽州刺史是高阳郡王,其妻是安乐郡主,随行仆从及行李之多,可见是奢靡跋扈。
唉……
过了一会儿,有小吏通禀使君还有二里到府衙,宋庆礼和赵铭忙起身率领大小官员在外面候着。
一阵车马的声音传来,宋庆礼抬头望去,只见两位衣着锦绣的男女骑在高头大马上,周围是护卫,身后跟着看不见头的车队。
夕阳斜斜地照在那对男女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了一层金光。宋庆礼眨了下眼睛,心道,果然是错觉。
裹儿转头,看见一轮红日缓缓落入群山的怀抱,那耀眼温暖的橘红染满了半边天。
“郡主。”崇训见裹儿的马稍缓,提醒道。
裹儿回头笑说:“你看,幽州的夕阳多美啊,不知幽州的日出又有多美?”
崇训笑说:“我陪郡主看日出。”
“走。”裹儿对崇训说了一声。
裹儿和崇训走近之后,下了马,就听官员齐声行礼拜见使君和郡主。
裹儿说:“不必多礼。时间不早,你们回去吧,幽州长史和司马留下。”
宋庆礼心中纳罕,怎么是郡主说话,使君站在一边?众人依言散去,宋庆礼和赵铭留下,并做了介绍。
裹儿领着这两人进府衙,崇训跟着府衙后院的管事去安置人员和行囊。
宋庆礼见刺史没跟上来,停下脚步,面有疑惑。裹儿转身回头说:“宋长史,怎么不走?”
宋庆礼欲言又止:“使君他……”
裹儿笑说:“不用管他,我有要事吩咐你们。”
宋庆礼想了一下,决定跟上,郡主不仅是使君的妻子,更是大周的郡主,从一品,而他这个长史只是从五品上。
宋庆礼和赵铭跟着裹儿进了衙门后堂,裹儿坐在上首,笑说:“我与郡王年轻不知事,以后诸事全赖二位扶持。”
宋庆礼和赵铭忙说不敢当,又听安乐郡主继续道:“我与郡王在神都听过宋长史和赵司马,都说你们二位是持重的能臣。我与郡王若行事有差,二位尽管指出。”
二人又齐道不敢。裹儿笑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长了,你们二位就知道我和郡王是什么人了。对了,有件事要你们二位协助。”
宋庆礼和赵铭忙道:“郡主请讲。”
裹儿从袖中取出一本花名册递给宋庆礼,说:“刺史之责宣布德化,抚和齐人,劝课农桑,使百姓安居乐业。幽州地处北疆,又频遭战乱,诸事怕不齐备,我从神都带来些工匠农人僧尼典籍以及良种,具体内容都在册上写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二位都是干吏,其中的道理,我自不必多说。劳你们二位将他们妥善安置,三年后,匠人们都会返回神都。”
宋庆礼和赵铭凑在一起翻看,越看越心惊,里面工匠小吏各有所长,有擅制农具的,有擅长挖河渠的,有雕刻的,有擅长营造的,有种地的……还有两名高僧。
二人翻了一遍,心中早有主意去安排这些人,笑道:“请郡主放心。”
裹儿将此事吩咐了,暂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到后院,发现崇训已经将正院收拾出来。此时,暮色降临,屋内点了蜡烛,崇训正在灯下写什么。
裹儿走到崇训身后,看了一眼,原来他在给梁王写家书。崇训抬头,握住裹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笑说:“等我一会儿。”
裹儿在他身侧坐下,支着下巴看他,说:“你写完,替我执笔给阿耶写一封。”
崇训说:“笔迹不同,殿下看出来怎么办?”
裹儿笑说:“看出来就看出来,那是我们感情好。”
“好,等我写完。吩咐完了?”
“吩咐好了,看样子他们二人对咱们带来的人很是欢迎。”
崇训笑了一下:“这是自然,咱们挑的人都是能干聪明的。”
裹儿说:“明天见官员。幽州直临两蕃和突厥,为政更需谨慎,咱们先按兵不动,仍命宋庆礼和赵铭继续管事。过几日巡视属县,观风俗,问百姓,录囚徒,恤鳏寡,阅丁口。”
第39章 武隆(一) 郡主要账册就给她送去,不……
次日,裹儿和崇训见过刺史府的僚佐,说了些长篇大论的套话,让他们将幽州近两年的户籍账册案卷等送到后衙,就让他们散了。
僚佐看见上首坐着安乐郡主和刺史,且安乐郡主坐在尊位,顿时欲言又止,郡主有品级但无权,只是长史和司马没有动,他们也就憋着了。
事了,赵司马和宋长史一起离去,后背仿佛被众人的目光灼烧似的,待回到值房,二人均长舒了一口气,不由得对视苦笑一声。
同僚们必定在私下里窃议他们的阿谀逢迎吧,但他们也束手无策。
赵司马苦中作乐,朝宋庆礼揶揄一笑:“上一届幽州长史虽无功,但也无过,尽忠职守而已。宋兄大名,某也有所耳闻,现在我知道宋兄为何调来了。”
宋庆礼三个月前到任,三个月后安乐郡主和高阳郡王来幽州上任。这明摆着是让宋庆礼辅佐“刺史”。
“只不知是梁王还是太子?”宋庆礼道。
赵司马笑起来:“宋兄又没给梁王送礼,他能知道你?多半是太子运筹,不想幽州再遭祸害。”
宋庆礼点头,说:“郡主要账册就给她送去,不值什么事情。幽州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