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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远离武氏,亲近相王一脉。他也不想想,太平公主若是败了,他有什么好下场。

俗话说,狗肉贴不到羊身上,血缘是天然的派系标签。

裹儿和植儿回到庄子里,就见荣娘和几个农家小孩打捶丸。

崇训见二人进来,忙命人服侍他们梳洗更衣。裹儿换好衣服,找崇训喝茶,忽然道:“我和植儿说了很多事情。”

崇训一愣,他不知这很多有多多,但也明白他知道的事情,公主只怕都说给了植儿。半日,他回神说:“公主做主便是。”

裹儿盯着他的眼睛,道:“事已至此,只能一家人一条心地往前走。”崇训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他不禁想起了阿耶,他阿耶当年甘愿赴死,固然有公主紧逼的原因,也有为孙儿开道的意味。

武三思他自己不成了,儿子更没资格,便将希望寄托在流淌着皇室血脉的孙儿身上。诸武将权力人脉交给裹儿,未尝没有这个意思。

裹儿歇了一会儿,命人赏了庄子上的部曲,就带着一家人离开回到神都的公主府。

第148章 延秀 一会儿看她像王莽,一会儿看她像……

裹儿将三人打发回去休息,已经是掌灯时分,她松了一口气,朝竹园的方向而去。

廊上的灯笼亮如白昼,但竹园却幽静得很,连跃动的烛光也不曾点,恰逢银月当空,只见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悄无人声。

裹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侍女,侍女会意地点一点头。裹儿让她们止步,在院中候着,自己信步进来,打起内室的帘子,一缕白烟袅袅升起,袭来一股幽香。

裹儿轻手轻脚进了内室,就见榻上一人背身睡着,便在榻沿坐下,轻轻推他,笑问:“这是怎么了?”

武延秀翻身起来说:“公主,贵脚踏贱地,怎么来这里了?”

裹儿借着月光,看清他紧皱的眉头以及不安的神色,便说:“你喝茶吗?我给你倒。”

武延秀将身子一扭,没有说话。裹儿起身,向身上的荷包里掏出火折子吹着点亮蜡烛,先倒了一碗温水,拿了大漱盂,让武延秀漱口。

然而才从茶壶中倒了茶,递给武延秀。武延秀接过喝了,啧啧称奇:“堂堂公主竟然也会服侍人?”

裹儿笑说:“就当赔罪。”

“罪?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公主要赔什么罪?”武延秀反问。

裹儿叹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怎么连我的解释也不听?”

武延秀抱臂靠着引枕,急道:“我还没说你无情无义,出尔反尔,你反而说起我的不是来。”

裹儿拿出帕子给武延秀擦额头的汗水,柔声说:“我并没说什么,你先把自己气着了,可见杞人忧天这话说得不错。”

武延秀的眼睛看过来,盯着艳若桃李的裹儿,听她讲话。

“昨晚,那两个小的不知从哪里听了我们的事情,便拉着我与驸马和好。只是你也知道……你叔父……唉……”裹儿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当年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至今没有后悔,但驸马是个孝子……谁也不肯违背自己的原则。”

武延秀的双臂渐渐放下来,只听她又道:“我又不是黏糊的人,你怎么疑起我来?”

武延秀听到这里,说:“那你今日怎么和他一起去了庄子里?”

裹儿杏眼微嗔,道:“快休提这个了,我带着植儿拔了大半天的草,累得腰酸背痛,你看双手都红了。”

武延秀听了,忙拉过裹儿的双手,担忧道:“你拔草做什么,难不成要当什么农妇?”

他看去果然见白皙细嫩的手上泛红,甚至还有几条细口子,捧到嘴边,吹了吹,对窗外叫道:“来人,取些雪容膏来,再拿些活血化瘀的药酒来。”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去了半日,用漆盘托着药回来了。武延秀忙洗过手,用指腹挑了给裹儿涂上,完了,又对她说:“你躺着,我给你揉揉。”

裹儿趴着榻上,下巴枕着双臂,眼睛盯着枕头上的团花纹,享受武延秀柔韧的手劲。

“植儿和荣娘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是我以后事业的继承人,若不好好教育,只怕将来……”裹儿欲言又止,道:“你是理解我的。”

武延秀应了一声,认同说:“这是正事。”子孙不成器,便是做了皇帝也会被人拉下

来。

裹儿说:“荣娘年纪小不懂事,我把我和驸马的事情只说给了植儿,他估摸着也明白了。”

武延秀的手一顿,又继续按揉起来,力度放轻了不少,嘴角挂上微笑。

裹儿说:“咱们相处几年,我又不是花心滥情的人,你尽管放心。”

“这话说得奇怪,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给我这些承诺算什么。”武延秀按揉完,洗过手,推裹儿起来。

裹儿翻身起来,腰间一片火热,武延秀又要给她捏肩捶背。裹儿回头,笑道:“我只要你。”

武延秀哼了一声,手上稍稍用力,裹儿立刻唉哟唉哟起来。武延秀先绷不住笑了,道:“别闹,你也不想明天浑身都痛吧。快坐好,我给你按松散了。”

裹儿这才坐好。之后,武延秀见天色已晚,服侍她睡下,自己也宽衣躺下,裹儿支着头侧躺在床上。

武延秀扯过罗衾给裹儿盖上,叹气说:“睡吧,你明日还要上朝呢。”

裹儿笑了一下,说:“你这样好,我怎能舍得你?”

武延秀嗤笑一声:“说这话时,你想想你祖母和姑母。”

裹儿听了,伏在枕头上笑了半天,道:“原来你醋了。可你也不想想,则天皇帝和高宗的情谊,姑母和薛驸马的情谊,这两对情谊有哪个是假的?”

武延秀细思一下,觉得有五六分道理,半响没有了言语。

裹儿忽然凑近,武延秀就闻到一股馨香,裹儿握住他的手,说:“驸马是我的同伴,儿女是我的继承者,而你是我最亲密的人。在我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很幸运遇见了你,你不讨厌我,而我喜欢你。”

武延秀听说,忽然一股热流涌向四肢八骸,不由得用手描摹着裹儿的容颜,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

他是庸俗至极的人,喜欢美人,喜欢美酒,喜欢音律,但若让他为了权势去侍奉年纪能当他祖母的女子,如张易之张昌宗之流,他……他……咳,其实也可以,但是侍奉青春正茂的大美人嘛,武延秀忽然觉得幸福极了。

次日一早,裹儿在晨光熹微中骑马去皇宫上朝。李显虽然朝会时都出现,但平日不大管事,朝会上说的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因而早早散了。

时光在案牍和笔墨中流过,春去秋来。这日,裹儿回到值房,伏案工作。到了下午,她袖中笼着一本草稿过来找姚崇商议。

姚崇接过来,一一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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