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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聚焦地乱瞥,好一会儿认出是瞿燕庭,张臂就抱了上去。

大庭广众之下,瞿燕庭半推半扶:“你松开……”

“我不。”

“你先松手。”

“你说一句烦我……我马上松。”

瞿燕庭哽住,努力忽略周围的目光,揽着陆文的腰往外走。一米八八的身躯侧压着他,那么重,到停车场的几分钟出了一身汗。

瞿燕庭把陆文塞进后车厢,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时忍不住看后视镜。杀青宴陆文作为主角都能把握分寸,今天却喝得烂醉,瞿燕庭说不心疼是假的。

驶上马路,陆文哼哼道:“师傅,不用打表了。”

瞿燕庭说:“好,你去哪?”

陆文仰靠着座椅:“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

瞿燕庭问:“你家住哪?”

陆文答:“一个破小区,林榭园。”

“……”瞿燕庭配合不下去了,“那是我家。”

“我就去那儿。”陆文倾身扒座椅,被安全带勒得一弹,“我要找人,找一个姓瞿的!”

瞿燕庭感觉自己也醉了:“你找他干什么?”

陆文一脸倔样儿:“不干什么……过年串门有意见吗?”

瞿燕庭降下车窗,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将熏人的酒气吹散大半。到林榭园,他把陆文扶下车,忽然懂了“一报还一报”,也许都是上次他喝醉欠的债。

进了家门,陆文不认生地栽在沙发上,黄司令烦得喵喵叫,蹦到茶几上来回转悠。

瞿燕庭去泡蜂蜜水,第一次泡,蜂蜜放太多有些稠。陆文闻了闻把头一扭,作势呕吐的样子,说:“你怎么给我喝泔水!”

瞿燕庭生怕这浑蛋吐在客厅,搀扶起来去洗手间,掀开马桶盖子,手掌一下下抚摸后背,问:“你要不要吐?”

陆文撒酒疯:“为什么要吐?吐出来不就白喝了?”

瞿燕庭耐着性子:“那要不要尿?”

陆文烦道:“不是吐就是尿,天啊你这人……把我弄恶心了。”

瞿燕庭被酒味熏得上头:“我才觉得恶心!”

“你为什么觉得恶心……”陆文眯着酡红的眼皮,“怀孕啦?”

瞿燕庭心态崩了,这时陆文拂开他的手,貌似要方便。他退后转过身,疲惫地说:“尿吧,动作快点。”

背后响起散碎的步子,瞿燕庭担心道:“能站稳吗?”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水声在洗手间响起,力道十足,哗哗作响,瞿燕庭吓得一激灵,禁不住说:“你憋了多长时间?”

二十秒过去,水声分毫不减,瞿燕庭佩服地想,什么档次的肾啊。

将近一分钟了,瞿燕庭忍无可忍地回头,马桶前哪还有人,在墙边的淋浴间内,陆文站在花洒下,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门没关,热烫的水珠飞溅出来,瞿燕庭踏过去,被打湿脸庞也没停顿半步。他走到陆文面前,微抬着头,斟酌许久只说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小心滑倒。”

双肩一沉,陆文用湿漉漉的手握住他的肩,掌心贴着衣服向下滑,经过小臂,一晃捉住他的腰肢两侧。

水汽中陆文的眼睛愈发蒙眬,无法确定淋醒了,还是醉得更厉害。他掐着瞿燕庭的腰,在喷洒的水流下说:“瞿老师,期限到了。”

他一字不提扫墓时的所为,他不要同情,只想要爱情。

瞿燕庭的衣服慢慢洇湿,就像一捧雪慢慢地融化。

氤氲中闪回流星般的画面,62层走廊,午后的房车卡座,塞入门缝的纸,病房,残存体温的风衣,泳池,甜腻的柿子,外卖盒上贴的备注,守在洗手间门口的后背……

一小时前抵达俱乐部停车场,熄了火,瞿燕庭独自在驾驶位上顿了片刻。

他终于打开昨天那条未读,倒霉小歌星的回复是——

你可以为了他勇敢,为什么不为你自己努力一次。

热水迎面,瞿燕庭脸也红,眼也红,他环住陆文的脖颈,缓缓地说:“明年今天不要喝醉了,那时候你不会再一个人难过。”

陆文低哑地问:“为什么?”

瞿燕庭虔诚地回答:“因为你有我了。”

白茫茫的水雾中,陆文来不及闭眼睛,像梦一样,嘴唇被瞿燕庭吻住了。

第63章

陆文觉得晕, 什么都不知道了, 变成一个被瞿燕庭迷惑的傻瓜。当唇上的触感远离,他不干, 追着吻了回去。

瞿燕庭的轻唔掩在水声下, 后脑落入陆文的大掌, 压着他,随即后背贴住了墙砖, 完完全全地被陆文笼罩。

他麻木又放纵地仰着脸, 发烫的水流不停洒在身上,厮磨的唇瓣, 辗转的舌尖, 勾着热, 缠着软,陆文一股股吸食了他的灵魂。

许是湿透的衣服太重,瞿燕庭双腿发软,向下坠, 挂在陆文颈后的手臂也渐渐松开了, 忽的, 水流混合唾液呛入他的喉咙。

这一吻终于休止,瞿燕庭偏过头咳嗽,带着喘息,他竭力站稳,双手滑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滴。

陆文半醉半醒地凑近:“再给我。”

瞿燕庭推他:“够、够了……”

陆文听话地没有继续索求,酒精麻痹大脑, 安静几秒钟才捉住瞿燕庭的手,嘟囔道:“瞿老师,我想洗个澡。”

明明都已经湿成这样,瞿燕庭顺着他,说:“好。”

答应完,陆文抓着瞿燕庭的手移向腰间,去摸运动裤的抽绳,一边理直气壮地要求:“我喝多了……你帮我脱。”

瞿燕庭回避道:“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陆文不依不饶地堵上去,“帮帮我……”

瞿燕庭拗不过醉鬼,没吱声,剥掉陆文浸水的羽绒服和卫衣,抽开裤腰的绳结,他转过身说:“你自己脱下来,我给你调一下水温。”

陆文连带内裤一起脱掉。

沉重的衣服丢在地上,咚的一声,瞿燕庭心弦颤动,垂下沾水的睫毛往外走,说:“你洗吧,洗完我再帮你收拾衣服。”

陆文又有了要求,陡然高声道:“不能走!”

瞿燕庭快疯了:“你还想怎么样……”

陆文光着身子不要脸地晃了晃,七分醉三分演,逼真地糊弄人:“我醉得站不稳,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瞿燕庭进退两难,哄着说“不走”,关上玻璃门,抱肘坐在浴缸的沿儿上,他朝旁边侧身,余光躲着淋浴间内的裸体。

表明心迹不足半小时,他有点后悔了。

应该明天再说,这哪是答应了个男朋友,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难伺候的孽子。

水声停了,瞿燕庭才意识到陆文没衣服穿。玻璃门推开一道缝,陆文探出头,尾音上扬地问:“我穿你的内裤会不会紧啊?”

瞿燕庭立刻驳回去:“谁要借你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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