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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活动。

不到一分钟,肖老板和诗人也陆续进来了。

“呼。”肖老板道:“我活了。”

“我们被审判者从城防所救下来的时候就能确定之前没被感染,中途又一直待在车里。”诗人笑眯眯道:“通过是理所当然的事。”

肖老板斜他一眼:“那刚才不敢第一个受审的人是谁?”

诗人道:“我忘了。”

肖老板拍拍安折的肩膀:“你家在哪里?我得找地方睡觉,两天没睡了。”

安折道:“我不回家。”

肖老板皱眉:“那你干什么?”

安折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等他有空,要把衣服还掉。”

肖老板拍了拍脑袋:“忘了,我不能去你家。”

“算了,”他道,“我也找我姘头去。”

安折目送自己师父的背影离开,一时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用“也”这个字。

就听诗人道:“肖老板在地下三层经营那么多年,基地里至少百分之九十的色情书籍和影片都来源他的店铺。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情人数不胜数。”

安折发现自己的师父好像真的很有名。他道:“你们都知道他?”

“基地就那么大。”诗人笑道:“谁不知道肖老板是做什么的?”

“不过,他年老之后,倒不是很风流了。”诗人道:“提到三层,我又想起杜赛了。你见过她吧?杜赛是外城最漂亮的女人。”

安折点点头。

诗人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现在又在哪里,如果她死了,我会觉得很遗憾。。”

安折没说话。

诗人被关在监狱,他当然不会知道,黑市三层的老板娘已经死在繁殖季的前奏里。

安折忽然明白了一点东西。

一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死亡而难过,这是人类独有的一种情绪,这或许是他们比其它生物更怕死的原因之一。

“你又露出那种表情了。”诗人道。

安折低声道:“什么?”

“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无关,你好像只是看着。”诗人把手肘搭在他肩膀上,语带戏谑:“你好像在观察我们,或者在怜悯我们,刚才有一秒,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神性。”

安折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

他或许真的是不像人的,他毕竟是一个异种。

“现在没了。”诗人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现在你像个小傻瓜。”

安折:“……”

诗人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走啦。”

安折:“你去哪里?”

“随便吧。”诗人道:“城防所没空管我,我要越狱了。”

他对安折笑笑:“再见。”

安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诗人是城防所关押的犯人,没有通讯器,也没有ID卡,他能去哪里,安折不知道。

或许他会去找他的男朋友,安折想。

又或许,他去找别人讲基地建立的故事了,然后,不出三天,城防所就会再次把他抓走。

诗人走远后,只剩安折一个人站在墙脚下,这是一片空地,他不是唯一一个逗留此处的人,旁边还有许多人在徘徊议论,远处也聚集了一些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临时拉起的隔离墙不高,是半透明的,在这里他能看见陆沨的背影。

极光在天空旋转变幻,每一晚,天空的颜色都和前一晚不同,不断有尸体被从城门拖走,进来的人却寥寥无几,枪声和死亡好像是唯一永恒的东西。夜风浩荡,把血腥气吹了进来,安折看不见陆沨的表情,他只是觉得这样一个背影,很好看,很……孤独。

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安折转身,见是那名常跟在陆沨身边的年轻审判官,他抱着一瓶薄荷水,脸色不好,但神色还很温和:“不回去吗?”

安折点点头。

“我想把东西还给上校。”他脱下大衣,道:“您能替我转交吗?”

审判官微微笑了笑:“不等他吗?”

安折想,他只是穿了一次上校的大衣,但所有人都好像默认他们有了某种关系。

“我和上校……”他措辞:“我们不是很熟。”

“我知道。”审判官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没见过上校和别人在一起。”

他伸手:“给我吧。”

安折确认工作手册和圆珠笔都在后,将大衣简单叠了一下,递过去,审判官的双手托住了它。

天上,极光陡然一变,像闪电猛地照亮了天空和地面。

安折心脏重重一跳,一种难以抵御的直觉席卷而来。他难以自抑地望向城门,陆沨的身影,夜色里那样挺拔又孤独的身影。

他忽然有一种认知,如果他现在离开,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了。

他再次抓住了那件大衣。

审判官看向他。

“我……”安折道:“我等他吧。”

审判官温和地笑了一下,将大衣展开,重新披到他身上:“谢谢。”

安折看回陆沨的身影,就在他们说话间,陆沨又杀了两个人。

他问:“他什么时候会休息?”

“我不知道。”审判官道:“上校连续工作很久了,可能再过两三个小时吧。”

安折:“谢谢。”

却听审判官问:“你怎么和上校认识的?”

安折回想。

“在城门吧。”他略过孢子那件事不提,道:“他怀疑我不是人,带我做了基因检测,我通过了。”

审判官挑了挑眉。

安折继续道:“后来我被他抓了。”

审判官弯起眼睛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的胆子很大。”

安折:“……”

“然后就是在城防所了,我有点怕冷,他把房间借给我住了一晚。”安折掰着手指往下数:“再然后我和朋友被困在房间里,不知道要怎么办,打了他的电话,就来到这里了。”

讲完,他问:“上校平时也经常帮别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沨确实是个好人。

“我不知道,他身边没有别人。”审判官却说。

过一会儿,他又道:“有时候我也想保护一些人,但没有人会向审判庭求救。”

安折抿了抿唇,道:“你很好。”

末了,又补一句:“你不像审判官。”

这位审判官的脾气即使是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中,都算得上是非常温和的。

审判官笑了笑:“很多人都这样说,或许像上校那样的人才是合格的。”

安折:“好像是。”

他想,陆沨冷淡的性格或许就是他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的原因。

“今年是上校为审判庭工作的第七年。”审判官道:“审判官做出的判断,审判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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